因波斯原地顿住,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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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卧室内,喵咪们都睡着了。
小暹罗没有爬床成功,乖乖地睡在了猫窝里。
银猫是阻止小暹罗的功臣魔,祂恐怖的眼神盯视下,小暹罗再炸毛也只能好好窝着,然后窝着窝着就睡着了。
最近发生了一些事,知道了很多东西,一时间不好消化。
银猫是喜欢整理情报、抽丝剥茧、细细分析的魔,好不容易等到夜深魔静,当然到祂分析了。
在祂看来,王常尔带来的情报大概率为真,王常尔告知了祂们幕后黑手、阿诺德的动机。
——因为父亲没能帮助他,所以记恨上父亲,要置父亲于死地。
听起来是个非常可笑的理由,谁会因为别人没帮到忙就要人家死?得是多神金才有这么离谱的念头?
在银猫的人物画像里,阿诺德基本上可以判定为一个不折不扣的阴暗分子,表面谦虚友好,其实心里阴湿险恶。
而且阿诺德估计对自己的本性毫无自觉,认为自己是最无辜的,认为别人对他好,却不帮他就是恶。
多可笑。银猫眼神发冷,杀气腾腾。
所以巴巴托斯分析出的那十个情感大部分是真的,就是阿诺德本人的情感。
——“怀念、憎恨、友情、爱恋、野心、贪婪、焦虑、抑郁、埋怨、绝望。”
其中最强烈的是埋冤、憎恨、绝望。
可不是吗。埋冤和憎恨上父亲了。
银猫内心大写的无语,更加怜爱了被莫名其妙盯上的父亲。
“不过……”
银猫认真分析道,“阿诺德是阿诺德,宇宙之恶是宇宙之恶,阿诺德杀父亲的动机,不等于宇宙之恶杀父亲的动机。”
而后者的动机,其实才是最重要的。
父亲当年若只是普通的人类,怎么会引起宇宙之恶的恶意?
父亲若一点特殊都没有,怎么会觉醒了造物者职业?
这一切肯定都是有关联的。
……巴巴托斯分析出的十个情感,搞不好一部分是阿诺德的,一部分是宇宙之恶的。
其次,银猫还没有完全认同“宇宙之恶”的说法,因为目前来说,幕后黑手的力量真的太弱了。
如果祂真是“宇宙之恶”这么大的概念,按理说至少得有混沌之神的强度吧?为什么弱得跑到了这个星球,还躲在了人类这么弱的种族里面?
祂是故意如此,还是被逼无奈,比如说受了重伤,权能大打折扣?
都有可能。
不管怎样,银猫认为这件事迟早能够解决,只是时间的问题。嗯……这样会显得太从容自信了吗。
银猫摸着下巴,其他的不管,先把祂这边的情报整理好,更新在猫头魔群吧。
大陆到宇宙对岸的信号虽然不好,但总能传到的。
银猫于是吭哧吭哧地整理情报,编辑了好几遍才满意地发布在群聊里,@了所有魔。
做完一切后,银猫也不看祂们回复,随手关上了精神共域,接着转头看向床上的青年。
青年安静地睡着,呼吸有些浅,几乎没有声音。
银猫心想,父亲已经睡着很久了,二哥没有出现,要蹲吗?
算了,反正二哥那边的情报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自己也…有点困了。
银猫眼皮下垂,很快也跟着睡觉了。
“……呼噜噜。”
-
几乎同时,修斯的梦中,时间好像被拖得十分漫长。
外面的一秒,在这里可能是一个小时,甚至更长。
修斯进入了梦境,环视周围,迷茫不解,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图书馆。
“图书馆”或许还不足以形容他面前的建筑,简直是一座城市。
他站在城门口,抬头往上看,见城市之大看不见尽头,城市中央耸立着一座纯白巨塔,其高不见顶,直通云天之上,威严肃穆,环绕着一种不可侵犯的神性光辉。
不知为何,修斯心中对它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很想知道它里面有着什么样的世界。
他于是心念一动,推开了城门。
这两扇面积极大的门竟如此轻易地被他推开,如同蝉翼展开了一样。
而神奇的是,大门打开之后,城内也传来了蝉鸣声。
蝉鸣穿透力极强,平时的话他肯定会觉得聒噪,但是很神奇,这里的蝉鸣很动听,虽然很大声,却丝毫不会让你觉得吵闹,反而好像以一种神奇的音乐能量滋养着城内的生物,让你醒神,提高注意力。
“……”
修斯停止脚步,环视一周,发现城内人来人往,但所有人都是面目模糊的,不知在讲什么话,用着什么语言,有谈笑嬉闹,有吵架争执。他们好像看不见他,也没注意到大门打开了,如同播放中的录像,不会受到他的到来干扰。
这里一定是曾经存在过的人类都市,但是这里的文化风俗不是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
他粗略地扫过一眼,视线还是定在了城市中央的白色巨塔。
他的面前有一条大道,目测可以直通巨塔。他没有犹豫,也不去想要走多久,冒着炎炎夏日,徒步走向了巨塔。
具体走了多久,他都不知道,因为走起来忘记时间了。回过神后,他就走到了巨塔前,停步仰望。
天空是那种不可思议的湛蓝,无一丝云朵,透澈无比。
他围着巨塔走了一圈,看不见任何入口,耐心疑惑,看周围无人,回过头,又发现众人神奇地围在了巨塔的周边,目光透着敬畏与好奇,却没有一人走近前,无数人的双足巧妙地描出了一个圆周。
这是什么情况。
修斯见所未见,却也知道问他们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是梦境的录像,过去无法回答现在,自己若好奇,就必须由自己找到答案。
他转回头,再次看向巨塔,内心有了觉悟。他于是走上前,一手按在塔身,缓缓抚摸,仿佛在感受塔的质量。
这时,一道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
——喜欢吗,解谜。
他顿了顿,面色惊奇,想了下那是谁的声音。
然后发现是他自己的声音。
这话当然不是他跟自己说的,而是……对话。
那个声音是跟什么人的对话,语气很温柔。
“我以前跟谁这么说过吗?”
修斯顿了下,内心感到疑惑。
他不可能记得自己说过的所有话,也许真的说过吧。
但为什么现在突然在脑子里想起?
因为面对着一个谜吗?
修斯抬眸,沉默地望着白塔。
它没有肉眼可见的门,那么——就应该用心眼去感知。
于是,修斯闭上了眼,双手边摸边走,如同盲人摸象。
又是不知道摸索了多久,可能是一两天,可能是一两个月。
他对于时间的感知力早在那八千多年里无限地弱化了,经常感觉一闭眼就是天亮天黑,已经度过了一天。
如果没有天亮天黑,以及中间所夹杂的睡眠过程,对于他来说的时间估计就是一条漫长而不见终点的隧道。而生活就是无休止的下坠。
闭上眼之后,唯一能让他丈量时间的天亮天黑消失了。那种下坠感就更强烈了。
回头一想,他的人生真是反复地遭遇下坠,穿越那次、离别朋友那次、离别孩子们那次。
如果随波逐流,任由“重力”裹挟自己,会发生什么事呢。答案想都不用想,要么失去生命,要么失去自我。所以不能下坠,要抬起头,要往上看。
要寻到安身之处、救命之绳索,哪怕上面不是救赎之道,也要追求至上。
坚定信念,保持平静,才能看到光明。
修斯内心思辨,越想越坚定。于是,他真的摸到了疑似门的廓形。
修斯停住脚步,睁开眼睛,再一看,眼前金光灿烂,大门自然打开,画面逐渐呈现。
塔里面,是无尽的图书,浩浩荡荡,不计其数,令人眼花缭乱。
往上一看,楼层一层接一层,像千层饼,站在他的这个位置,完全看不见最上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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