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世未深’也就罢了,还‘年幼单纯’?
评论里大部分都是对于消息真实性的质疑和关于他和言之间关系的猜想,其中不乏话语难听,含枪带棒的攻击性言论,并且几乎全部朝着言去。
他逐一将那些发表攻击性言论的账号加入黑名单,在一篇目前点击率最高的,对于言如何勾搭上他的揣测文章下,想了想,留下评论:[想象力不错。]
那篇文章将他塑造成了身居高位却单纯善良又天真的年轻雄虫,被言这样富于心计一心想要往上爬的年长雌虫欺骗,利用了他的同情心。
堪比一篇地球上豪门情感纠葛小说的故事大纲。
齐斐认为这个撰写文章的虫族很有去写小说的天赋,对方或许可以考虑转行,去做个繁荣虫星乏善可陈的小说类目的虫才。
刚将评论发送完毕,就听到了房间内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沐浴完的言走了出来。
半湿润的棕褐色短发比平时要服帖,稍微柔和了雌虫冷硬的轮廓,与齐斐身上一样的浴袍柔软合身,绑绳在胯骨位置松散系上,走路间紧实的大腿若隐若现。
言勉力保持着自己神情的镇定,朝齐斐走去。
这是今天在安莱上将家用过晚餐后,齐斐与左少家主进入书房谈话时,上将与乔斯传授给他的侍奉技巧之一。
照理说,一个家庭里指导新进门或即将进门的雌虫一事,该由雌侍来负责。但言进入的是齐斐的家庭,对于乔斯和安莱来说都算晚辈,他们一个与言曾是战友,一个是关系不错的长官,出于朋友和上司的角度,又因对方侍奉的是自家孩子自然希望言表现优秀让齐斐满意,他们都乐意教予言一些婚后雌虫才知道的小技巧。
言十分感激上将和乔斯对于自己的指导,虽然指导他时上将和乔斯之间时常气氛微妙的对视片刻,那一瞬间总是让他感觉自己正身处战场。
雌虫间的战场。
言感到齐斐的眼神投了过来,从头到脚来回打量了他几轮。
这让言心中有些紧张,他不确定雄虫的这种打量是否代表着自己的成功。
……但至少代表他成功吸引到了雄虫的目光?
言的确成功吸引了齐斐的目光。
只是方向和他原本期望的完全不一样。
齐斐看着言半湿的头发,还附着着水痕的胸膛,以及从发梢上滴落到身体上再滑入衣带间的水珠,按捺住自己皱眉的冲动,“去擦干。”
完全没有朝着旖旎方向起一丝念想,齐斐所考虑的是:难道雌虫不怕着凉?
尽管他自己偶尔也会不擦干就从浴室出来,但齐斐身体素质一向优秀,从小到大患病的次数屈指可数。当然,高等虫族的雌虫战士身体素质也不会差,但前提是言先前的身体没有过度损耗,目前没有正处在需要仔细调养的阶段中。
原本快走到床边的脚步停了停,言恭顺朝齐斐道了是后又折返往浴室走回去。
[失败!]
言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的第一次行动打下评定标语。
等到雌虫再从浴室里出来,齐斐满意的发现对方变得温暖干燥。
言安静走到齐斐身边,悄悄瞥了眼对方正在浏览的光屏。
光屏上是今天的新热门内容,主角毫无疑问正是他们。
发现齐斐在看什么的言微微一僵,他先前已经登录过公众网,自然也看到了上面新一轮的评论热潮。然后下一秒,光屏在眼前消失。
齐斐注意到言的僵硬,关闭了终端。
“过来。”他拍拍身旁的空位。
乔斯在负责屋内的家具添置时,特意给主卧安置了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
名副其实的‘大’床,大概够四个齐斐在上面随意翻身。
齐斐在第一次看到这张大床时沉默半晌,他想不出自己需要这么大张床来干什么。
“干什么?”当时在旁边的左恩意味深长一笑,“当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齐斐躺在床的左半部外侧,言要绕一个大圈,才能从右边上了床。
上床后距离齐斐正靠坐着的位置也还有一段距离,言更换了姿势,以膝行的姿态慢慢爬了过去。
感受到床另外半部的轻微下陷,齐斐侧头就看到了正在爬过来的雌虫,“……”
他朝大床中央挪了挪,瞬间缩短了和言之间的距离,这让原本还剩一截需要爬行的言下一步就到了齐斐身旁。
雌虫怀孕期间,每周至少有五天需要雄虫陪伴,以便受到充足的由雄虫给予的舒缓和滋养。
但言近一个月的时间都在独自孕育虫蛋,身体极度缺乏来自雄虫的照顾,即使齐斐今天白天给了他不少精神力舒缓和磁场交融,但对于他身体过度消耗的部分来说,这点补充只是杯水车薪。
按着左珂的专业医护建议,在接下来一个月时间内他们最好能天天同床,白天里齐斐需要去学院上课,言也有军部工作,同床能方便他们在夜间休眠时间里保持磁场交融状态,让言充分的待在齐斐的气息和精神力范围里。
时间已经不早。
看了眼电子时钟,输入第二天的闹钟定时时间和待办事项提醒,齐斐关掉灯。
“睡吧。”
“是。”
他感到言在他身旁拘谨的躺下。
然后半个小时过去,谁也没有睡着。
言小心翼翼的调整了姿势,生怕惊扰到旁边的齐斐。
他从平躺转为朝齐斐那边侧过身子,面朝着雄虫侧躺——对上了齐斐正静静看着他的眼睛。
“!很抱歉!”言立即认定是自己的动作太大吵醒了对方,“打扰了您。”
齐斐摇摇头,高等虫族优秀的夜视能力让他们在黑暗环境里也能一样看清周围。
“睡不着?”
在齐斐的视线下总是无法撒谎,言低声应了一声。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很难睡着,尽管身体已经感到困乏,精神还十分活跃。
好像昨天这个时候的自己还独自躺在宿舍里,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样新的状况出现,接下来是否还有新的挫折等着自己。
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
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像倒霉了许久的家伙忽然碰上了非同一般的好运。
言又想起了自己走出军部宿舍大楼时那一瞬间恍惚的感觉。
现在在黑暗里,那种不真实感变得更真切,让他总怀疑这是否只是自己在劳累过度后臆想出来的一场梦,当明天他醒过来,这片黑暗被新一天的晨光重新照亮时,他会发现自己依然在军部宿舍,在那间简洁的单间里。他那写记录帖时总是过剩的幻想能力给他编造了一场妄想的美梦。
齐斐在黑暗里将雌虫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他伸出手,手指自言的发丝里穿过,掌心微微下沉,覆盖在了言的头顶。
他安抚的揉了揉对方的发,发现对方洗完吹干后的发丝比平常更蓬松一些。
——挺好摸的。
揉着言的发顶,齐斐想起了在地球的家中养过的那条哈士奇。
自头顶传来的温暖驱散了心里因为担忧只是梦境而升起的战栗,言小心闭上眼睛,让失去视觉后的其余感官变得更敏锐,好更清晰感受到从齐斐掌心传来的热度。
从未得到过时,只会对其充满幻想和渴望,但若是得到过后再面临失去,那……
言不由将头往齐斐的掌心抵了抵。
凡拥有感情的生物,大多免不了贪心。
他也不例外。
原本只是想闭上眼睛更清晰的感受齐斐的碰触,结果没想到闭上眼后在这安抚意味鲜明的摩挲下,困意直接上涌,只一会就撑不住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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