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就是,大舅哥严格意义上…不,就算不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只忽略他那张能言善辩的小嘴,大舅哥的外貌、体型、身高,这些统统都是正常人好感标准上层还要以上的程度,而白在江的这些外在条件在大舅哥面前本就不能相提并论,而且对方还拥有能带他脱离险境的魅力,不管是不是吊桥效应,仰慕,已经是很正常的事。
最后一点,今天很冷,从车上下来之后白在江就不自觉想靠近热源,大舅哥人高马大,身上火气十足,所以能吸引他很正常。
回到家的白在江终于将所有能集合起来的理由都顺了一遍,越想越通透,并觉得自己刚才异常跳动的心脏仅仅是沉溺于不可言说的氛围感,没什么大不了。
想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白在江高高兴兴去洗漱,站在卫生间里看镜子的时候才又想起什么。
他摸了摸脖子。
上面多了一个颈环似的东西,黑色的,一指多宽,边缘抵在他喉结下方,大衣衣领束上去就看不见。
这是大舅哥在摩天轮上给他戴的,他没有用任何方式询问,也没有反抗,因为他能感觉到大舅哥是在帮他。
这个颈环肯定是为了针对他脖子里的东西。
白在江顿时感觉未来可期。
……
洗完漱,白在江回到卧室,重新戴上眼镜,靠在床头,翻出抽屉里厚厚一本的导游题,随便练了十几页,等回过神的时候时间已经凌晨了。
看了眼窗外的天空,白在江下床,走过去拉了窗帘,回到床上时看了眼旧手机。
没有消息,很好。
白在江心情轻松地躺下了,侧躺着,又拿出新手机。
也没有消息。
这是很正常的,因为回来的路上道过别了,今天说的话也很多,现在也凌晨了,没有人会凌晨一两点还不睡,守着手机等人发消息或者发消息打扰可能入睡的人。
又解开一个还没腾起的心结,白在江刚把手机放下一秒,就看到手机屏亮了。
未免被脖子里的东西监测到不对劲的声音,白在江从A市回来后就把新手机全天静音了。
看到手机屏重新亮起的时候白在江并没有抱希望,只觉得可能是什么无聊的网络推送,但他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刚看到短信的灰色图标,心跳就又加速。
【T:怎么还不睡?】
白在江盯着消息上方的‘刚刚’看了两秒,慢吞吞点开输入法。
【白: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T:颈环。】
【T:和你脖子里的东西异曲同工。】
白在江脑子转了两秒。
【白:也能听到我的声音,查我的位置,监测我的身体状态吗?】
【T:不止是这些,主要是记录、备份和模仿。】
白在江隐约猜到什么,没再问,就回了个【哦】。
【T:所以白先生什么时候睡觉呢。】
白在江用指节敲了敲屏幕:【好像要睡着了。】
【T:睡吧,待会儿给你个惊喜。】
【白:哦。】
回复完,白在江再次关了手机,平躺着闭上眼睛。
一分钟后,白在江朝另一边侧过身子,把一半的脸埋在被子里。
要命,他好像在期待是什么惊喜。
……
入睡后,白在江难得又做了个十分清晰的梦。
梦里的场景像是某个热闹的毕业典礼,入目都是成群的穿着黑色学士袍的毕业生。
“嗨,老白。”
身后有模糊的声音传过来,白在江还没转身就被人撞了下肩膀,面前只留下那人的背影,正冲他挥手:“赶紧过来啦!在花坛等你!”
白在江看着身边形形色色又服饰一致的学生们,不自觉跟着他们的步伐前往同一个目的地。
毕业照都是在花坛拍的,这个地方景色没的说,不仅涵盖了他们学校的特色建筑,地方还非常宽阔。
人齐了之后,白在江发现前面已经有一个班正在准备拍,下一个才是他们班。
“老白,你实习结束之后想跳槽啊?”
白在江转头,看向身旁应当是自己同班同学的人物。
“嗯。”他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熟悉又陌生的嗓音,温润又有礼貌,“我有说好的旅行社了,实习结束就过去。”
“是那天来学校的张经理吗?他们好像还没发展起来呢。”
“嗯,但我觉得前景会很好。”
“哎哎。”旁边挤过来另一个同学,白在江照旧看不清他的脸庞。
“你们知道为什么换工作叫跳槽吗?”
身边的同学疑惑摇头。
身后那位笑道:“因为咱们都是牛马啊。”
白在江梦里被逗笑了。
笑了没一会儿,前面的班级拍完了照片,轮到他们。
从建筑后面走到花坛前,白在江感受到到阳光照耀,但并不刺眼,他不经意地瞥过去一眼,发现建筑旁边的阴影里有很多人。
其实很多人也没什么,这里都是人。
但白在江看到一个很显眼的。
对方的个头高得有些诡异,哪怕斜斜靠着墙面也比身旁所有人都要高。
他不是一个人,怀里抱着一只猫。
像是看到什么不舒服的,白在江的视线在梦里移开了。
“开拍了!”
前面的摄影师指挥好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姿势,然后举起手示意要拍了。
白在江端着学位帽,眼睛在梦里的阳光中睁得有些费劲,隐约要闭上。
摄影师口中喊着:“三!”
“二!”
“一!”
‘叮铃铃――’
白在江猛地惊醒,深深喘了口气。
耳边,手机铃声正催命一样响着。
白在江咳嗽了两声,翻过身来,不自觉摸了下脖子上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睡觉的时候压住了颈环,脖子有些发烫。
拿起新手机,白在江看到一个熟悉的号码正给他来电。
白在江有些不可置信地盯了两秒,手在脖子上摸索一圈,确认那个危险的定位装置仍然埋在颈侧。
既然东西还在,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呢。
所以他有些犹豫,并没有接电话,任由它自己挂掉。
没一会儿,白在江看到短信里蹦出来一条最新消息。
【T:放心接。】
没过几秒,对方又打来。
白在江就接了。
通话接上的那一秒,对面立刻传来一声问候:“晚上好。”
声音听起来像是一直没睡。
白在江瞥了眼床头的时钟――凌晨三点二十六分。
“晚上好。”他回了一句,因为是被惊醒,嗓音含着很浓的困意,“这个颈环,是不是发挥作用了?”
“嗯。”大舅哥应了一声,那边的背景音像是有不少机器在运作,还有些许人声,整体并不嘈杂,但在这个时间点还是显得有些复杂。
白在江就问他:“你还在忙吗?”
大舅哥回答他:“没有,已经忙完了,你睡觉之前,颈环已经破解并侵入了你脖子里那个装置的运行系统,刚才你睡着之后,这边同步记录了你的睡眠数据,用高密计算仪器模拟出了你未来三个小时内的睡眠数据,并且进行了屏蔽加替换。”
电话里的声音顿了下,白在江听到大舅哥问他:“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白在江用困倦的脑子思考了一下:“代表我可以和你打三个小时的电话。”
大舅哥笑了一声:“怎么样白先生,选择我是不是不亏?”
“嗯。”白在江由衷地夸赞道,“你很厉害,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东西还能被屏蔽。”
大舅哥的嗓音变得愉悦:“很简单的事。”
白在江还没回话,就听那边有道人声突然由远及近炸了起来:“放屁吧你!是你的功劳吗你就揽!我…唔唔唔!!”
白在江很疑惑:“什么声音?”
大舅哥嗓音不变:“没什么,逮了只鸟,叽叽喳喳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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