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几秒,白在江看到门外的男人动了。
低头看了看猫眼,又往后退了一步。
动静太小,声控灯都没被触发,白在江还是看不清人脸。
正犹豫着要不要立刻报警,一片安静的空间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白在江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的,手忙脚乱拿起来一看,报警电话拨出去了,又赶忙挂断。
短短几秒时间里他的心跳速度已经呈倍速增长。
然而手机铃声依然继续。
白在江侧耳听了听,从门外发出的。
趴上猫眼一看,门外戴黑口罩的男人正在低头看手机。
不一会儿,手机铃声渐小,应该是男人调低了音量,但没接。
白在江心里嘟囔着,这么大的个子,难道也是‘他’以前得罪的人吗?
那可千万不能落到他手里,一定会被整死。
过了不知多久,门外的男人开始一直背靠着门板。
确实是干靠着,其他啥也没干,兜里的手机还一直嗡嗡作响。
白在江不确定这个男人的目的,当然也没办法确定,所以只能不安地守在门口等他离开,并盘算着等这段时间过去,他能拿到的报酬有多少,以及能拿着报酬安全离开的机会有多大。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衣服窸窣的声音,男人接了电话:“嗯,知道。”
……声音挺好听。
白在江支着脑袋,有些奇怪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评价。
没一会儿,男人似乎有急事要忙,讲完电话后只靠了一分钟,然后起身,回头看了猫眼一下。
白在江这时候正巧趴上去看,一瞬间仿佛对视了。
男人走了。
真的除了行为奇怪没有任何其他举动。
白在江走回客厅,有些无力地坐进沙发里。
电视机还开着,正在播放新闻。
【据机场记者报道,ATB集团负责人于今日下午十六点左右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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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唐唐:不知道,哪来的乞丐。
第65章 “我来见见我的妹夫”
白在江想要尝试一些新事物。
在国外的那些年他没有什么能做的,作为跟路诗雅假结婚的丈夫,他每天都待在妻子的庄园里,因为头上的伤崩裂过,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养身体,能做的事就是看看书走走路,伤势痊愈后,妻子总说担心他出门又有危险,所以经常不允许他出门。
国外的三年他是非常孤单的,仅作为帮助妻子挡桃花挡骚扰的存在,妻子似乎觉得愧疚,倒是经常给他送一些画板之类的东西,说他以前做乞丐的时候曾给别人画画赚点小钱,让他重操旧趣。
不过很遗憾的是,白在江似乎在失忆后丧失了这一技能,他画出来的东西真的不是东西。
而且他也没有妻子想象中的那么孤单。
他能掌握基本的英语交流――这是他第一次坐在窗边翻开一本英文书的时候就发现的事。
白在江不动声色地隐瞒了这件事,每天沉迷于读书和画画,并假装听不懂家里所有白人仆从的话,每次把屋子搞得鸡飞狗跳后就安静地等待他们联系妻子回家。
……
白在江在手机上联系到了房东,补缴这几年费用的时候却得知已经被人交过了,他没有疑心,下意识认为是妻子或者李泽州帮他交的。
房间的衣柜里有个大盒子,里面装着一些属于‘白在江’的证件,从小到大的毕业证、荣誉证书、各类专业技能证书。
大概是早就从李泽州给他的资料里看过,所以这些东西白在江感觉万分熟悉。
他拿起一张导游证。
――已经失效过期了,没有参加年审也没有办法换领新证,需要重新完成教育课程。
白在江把这玩意在手心里捣鼓了一会儿,又翻出一些‘他’当向导时与游客的合照。
那些照片上,‘白在江’都笑得很高兴。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导游这份工作吧。
白在江看着看着,心底就埋下了一个念头。
有机会他也要试试。
……
十月一日,电视机里响起国庆的礼炮声,白在江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飘扬的红色旗帜,兴致冲冲地拿出路诗雅不久前给他从A市寄过来的一张画板。
白在江熟练地调了颜色,端坐在阳台,姿态标准地如练习十年的绘画生。
半小时后,白在江把画板抬起来,和楼下的树木、树木上的红旗一一比对。
然后他安静且心平气和地放下了画板,转身走开。
没几秒,他又走回来,把画板转了个方向。
……
国庆假期即将过去。
白在江这几天一直窝在出租屋里,邻居一家出门旅游了,还来问过他假期打算干什么。
能干什么呢。
路诗雅暂时没有需要他的地方,虽然没多说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只能待在出租屋里,除了购置生活必需品,他几乎从不出门,当然还有一个小原因,就是为了避免和那个奇怪的男人碰面。
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头,白在江就听到门铃响了。
‘叮――咚――’
只响了一下,仿佛怕吓到屋里的主人似的。
白在江站了起来,边往玄关走,边喊“谁啊”。
门口没人应声,安静得仿佛刚才的门铃是白在江的错觉。
他趴在门上看猫眼,却没看见人。
白在江纳闷了,小心打开玄关门,从门缝里往外张望。
“你好。”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白在江火速准备关门,然而门板却发出‘啪’的一声。
啪?
白在江顺着那只抵在门板上的大手,视线往上挪,掠过黑色风衣领口和黑色口罩,对上了一双沉静、漆黑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过多的情绪,乍一看起来。
这人似乎是按完门铃后就靠在了墙边,也不说话,也不像是为了故意吓他。
“你在家啊。”奇怪的人低声询问着,但又不像在问,更像早就确定了什么,给出的结论是笃定无疑的。
“你是谁?”白在江没有放弃想关门的打算,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拉开了玄关置物架的柜子,悄无声息地掏了把快递刀。
而听到白在江的问题,门外的人好像笑了,口罩上方的眉眼精致但凌厉,笑起来就温和很多,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路诗雅是我妹妹。”来人解释着,“我来见见我的妹夫。”
能说出路诗雅这三个字,白在江其实就已经放下警惕了,但他说路诗雅是他的妹妹。
那这人岂不就是……
他的大舅哥?
白在江沉思了两秒,问:“你来找诗雅吗?她不在这。”
大舅哥点点头:“我知道,她在A市。”
白在江不解:“那你来这干什么?”
大舅哥:“刚才我好像说了,见见我的妹夫,啊,是不欢迎吗?”
大舅哥眼角含笑,但总有一种莫名让白在江心惊胆战的意味。
他看了看门板上的手,脑子里很快做出决定。
“没有不欢迎。”白在江把门拉开,让大舅哥进来,虽然这个人跟那个变态守门狂有点像,但把诗雅的哥哥拒之门外好像也不可以。
疑似变态守门狂的大舅哥坦然走进屋子里。
白在江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把手里的快递刀扔了回去。
像啊,实在太像了。
身高、打扮、体型……
都很像那个变态守门狂。
可没道理,诗雅的哥哥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白在江百思不得其解,看到大舅哥已经走到客厅里了,连忙从厨房里端出一杯水:“路大哥,要喝点水吗?”
大舅哥回头看他,个子高得仿佛和头顶的大灯仅有一臂之隔。
“谢谢。”大舅哥说,“但我不姓路。”
刚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的白在江纳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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