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柳似云蹲下去摸了摸白狼的脑袋。
本应柔软的毛发,却掺杂着粗粝的触感,想必在这原始森林的流浪生活不会太好过。
“还知道我是你唯一的寄托啊。算你没有太过分。”
白狼缓缓坐下,背挺得笔直,目光沉沉,像注视着一颗恒星一样注视着她。
柳似云捏捏狼耳朵:“变成这样会很辛苦吧……狼不能只吃草啊。”
一阵微风拂过,轻飘飘的狼毛被风吹动,整体轮廓在眼中变得模模糊糊。
像一块可爱的毛豆腐。
顺着风,柳似云看到不远处一片盛开的花海,在这荒山野岭的初春时刻,梦幻得很不真实。
柳似云轻轻转过脸,用手一指:“那里有花。但是,你要朝我走过来吗?”
微凉的空气中暗香浮动,白狼转头看了一眼风中摇曳的花茎,如风铃般垂挂荡漾的花穗盈盈舞动,没多少犹豫,扑进面前的臂弯中。
回程又是一段漫漫长路,在休整过夜的酒店房间内,十分滑稽的一幕出现了。
一黑一白两只狼面对着面,四腿站立,神情肃穆庄重。
郎澈老练地传授心得:“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把思绪一点一点清空,想象自己的大脑是一团棉花,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白狼依言闭上双眼,放空思绪。
佘初白忍不住插话:“那对你来说还真是再简单不过。”
柳似云狠狠瞪了一眼,佘初白及时收声,不干扰这一堂狼人进化公开课。
郎澈藏起转瞬即逝的戾气,继续以一副文雅的师者做派说道:“然后,想象着双腿站立的模样,突然一阵风吹过来,身上的狼毛都像蒲公英被吹走,爪子分开,变成五指……”
或许是错觉,白狼周身开始散发出微微的亮光……
“等一下!”佘初白匆忙抱起一床被子,盖到白狼身上。
这回没人责怪他,所有人都疏忽了的事情,只有佘初白考虑到了。
“挑重点一次性讲完,啰啰嗦嗦的。”佘初白对着郎澈啧了一声。
郎澈一脸悻悻然,快速口述了一遍流程,随后两人离开房间,并排同行到走廊的另一头。
砰——门关上,私密的空间,无需再伪装。
佘初白低下头,冷冷地看着地上装模作样的大黑狗。
“变回来。”
“……”郎澈嗅到非常不妙的气息,迟疑了几秒没有动作。
佘初白屈膝蹲下,揪起黑狼的后背毛:“不是教别人教得头头是道,自己变不回来了?”
“……能、能变回来。”郎澈结结巴巴,视死如归地说,“你先松手……”
佘初白啧了一声,站起身退开一些,冷漠地看着他。
噗——很流畅的一下子。
一丝不挂的男子面对着严厉的审视,默默伸出一只手遮挡关键部位,另一只手尴尬地扣了扣墙壁。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变成狗。”
佘初白不怒自威的口吻,清清楚楚地传达出死里逃生的恼怒,以及绝对权威的主宰意味。
“嗯……”郎澈忐忑地点点头。
“尾巴。”佘初白盯着郎澈健硕的腰身后方,空缺的一部分。
郎澈不敢吭声,变出尾巴,微微摇摆。
“嘶……唔!”
尾巴连带着整个人,被一把拽了过去。先是疼得一激灵,随后是强硬的忍受闷哼。
郎澈后仰摔在床上,床垫很柔软,但随后而至的亲吻很不温柔。
急切地噬咬,步步紧逼的齿痕从脖颈一路覆盖到腰身,令他无法抑制地心潮澎湃,激情难忍。
佘初白双颊泛红,低声喘息,稍有些过分地玩着他全身唯一一处比尾巴还要敏感的部分。
佘初白自下而上,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唇角:“想要吗?”
“想……”郎澈忙不迭回答。
佘初白哼笑一声,将手与火热的身体同时撤离:“继续想。”
“……”郎澈孤立无援地坐起身,看着完全不打算帮忙的佘初白,仿佛无事发生,径自躺到了标间的另一张床上。
“……”他又不是皮球!拍一下就走!
第93章 我愿意为你
郎澈知道佘初白如果当真对现状不满,一定会更不留余地地用冰冷的嗓音,用奋力的肘击来拒绝他。
而像现在这样软绵绵的没有几分力气,大概是出于一种人类奇怪习俗的惯性使然。
明明就喜欢,非要说不喜欢。明明就想要,非要移开目光假装不在意。
虽然鼻子的特异功能没有恢复,但他已经学会用一种新的方式来体察。
唇舌交换的热意在全身血液蔓延,迅速引燃血脉偾张的年轻躯体。
“都这样了,也不知道帮我脱衣服?”
中场喘息的片刻,佘初白不耐烦地卷起碍事的衣物下摆。
“……”郎澈马上伸出手照做,但还是晚了一步。
佘初白利落地将脱下的衣服甩到另一张空床上,对着郎澈那张无所事事的呆滞脸孔,又是极不耐烦的“啧”的一声。
“……”人类实在是太难懂了。
阴晴不定,反复无常,对同一件事的态度常常是冰火两重天。
但只有一点郎澈能确定。
他现在想要他。
想要他的身体,他的拥抱亲吻,他不遗余力地将自己与他融化在一起。
超越生死,超越时间流逝,超越一切控制禁锢的感官极限。
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中,在俯视繁华夜景的落地窗前,在快要溺毙的温水浴缸中。
郎澈知道佘初白如果不愿意,他根本不会有机会捉住他的双手,亲吻他的眼睫,低声地道歉,并且对道歉内容完全不加悔改。
满是汗水与其他液体的糟糕身体,被另一具干燥但也并不干净的强壮体魄挟制着。
在与世隔绝的独立环境中,讲话的声音仍然很小心,因为那些无可避免的靡靡声响实在令人难以启齿。
“你有没有发现,你手上的胎记不见了。”
郎澈轻轻咬着佘初白的耳朵,将他的手掌心翻过来。
“嗯。”佘初白懒懒应着。
“我的也没有了。”郎澈将自己的手掌晃到他面前展示。
佘初白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哦。”
“其实……那是我前世遗失的一抹魂魄。恶魄。就是承载一个人所有邪恶坏念头的源头。”
佘初白移回视线,淡淡地直视着他:“你意思是,你以前踹翻垃圾桶,咬坏我手机,想吃别的小狗——都是出于善意?”
“……”郎澈原本是想为将来自身有可能产生的变化打下预防针,却被怼得哑口无言。
郎澈斟酌着再度开口:“倒不如说,你之前,之所以会那么暴力对我那么凶,那都是因为……”
话还没说完,佘初白就抬起一只手,把一只毛耳朵拧成了麻花绳。
“嗷嗷嗷嗷嗷疼!”郎澈痛得泪花都飙出来了。
“我这样是因为我就想这样。”佘初白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漠然扫他一眼,“全身上下都凑不出半个脑子,还妄想着分出去夺别人舍呢。”
……QAQ。
……是不是骂得有点太脏了啊。
“还做不做?”不上不下卡在一场行动半道,佘初白不悦地催促。
郎澈欲哭无泪,兴致有些疲软。
“什么丢失的魂魄,给你拼回去拼完整了,反倒比起以前还没用。”
“……才不是!”郎澈恼羞成怒,一张英俊的脸涨得通红,“我、我是怕你,累着……”
“我不累啊,你累吗?”佘初白轻飘飘地挑眉反问。
“……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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