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你不是回塞布星了吗?那边伙食不好,也没有达到帝国设立的食品健康标准,我担心你。”
齐之裕趁着说话的空隙又往陆浮面前见缝插针的塞了一块虾球,得意道:“时旭不懂照顾人,我懂。”
老管家在身后连连点头。
搞了半天还是想拉踩时旭呗,陆浮放下筷子,拽住齐之裕的衣领向下一拉,收紧的布料缠在Alpha的脖子上,一时喘不上气。
陆浮笑吟吟的问:“难受吗?”
齐之裕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难受就长点记性,”陆浮松开手,将数十个盘子推到了齐之裕面前:“吃,吃不完明天别来现场。”
齐之裕“啊”了一声,伸手想要抓陆浮的衣袖,被少年一个眼神逼退了,他试着露出可怜的表情,然而,陆浮根本不为所动。
“首席,我…”
陆浮举起右手,示意他收声,轻声道:“不要浪费食物。”
齐之裕没了法子,只能埋头苦吃,吃得满头大汗、手都抬不起来了,才终于艰难的结束了战斗。
老管家又擦起了眼泪:“少年学会珍惜粮食了,真不容易。”
【018:他比我更像设定好程序的人工智能。】
【陆浮:体谅一下,在门阀工作变成伪人是早晚的事。】
当晚,傅以榕准时派人将少校军装送了过来,比约对着陆浮敬了个礼,低声道:“恭贺您,少校阁下。”
陆浮笑了笑,“明天的安保是你负责吗?”
比约点点头,一手握拳至于左胸,弯腰道:“赌上我的性命捍卫您。”
“我不要你的命。”
陆浮摘下比约肩头的勋章,拿在手里看了眼,道:“活着,守住我的命就够了。”
教廷需要的从来不是尸体,和卡勒不同,比约是个很有上进心的孩子,陆浮并不希望他做出无意义的牺牲。
退一万步讲,如果真的要死人,为什么不能是卡勒呢?
比约眼眸闪了闪,双目紧盯地板,沉声道:“谨遵您的教诲,长官。”
比约离开后,陆浮瞧了眼躺在治疗舱里的齐列,Alpha的外伤已经修复完毕了,却迟迟没有醒来。
陆浮敲了敲治疗舱的玻璃:“在家吗?”
没有回应。
【陆浮:他变植物人了?】
【018:精神域波动不正常,应该是陷入幻觉了。】
原来如此。
神出手了。
陆浮按下开关按钮,玻璃罩“轰”的一声打开了一条缝,缓缓向下滑动,露出齐列一动不动的躯壳,他的内里并不平静,眼皮下的眼珠正在剧烈的转动。
神殿废墟中
齐列正坐在长柱下方,昂贵的衣物沾染了尘土,他仰着脸,注视着这条苍白的蛇躯,如果它醒来,齐列会变成第一顿营养餐也说不定。
“神啊,您在看着我吗?”
男人轻轻抚摸石柱上雕刻的图案,一寸寸下移,最后冷笑道:“我不是您的信徒,也不愿意为您献上信仰,您如果要祭品,我倒是能找来几个。”
无人回应。
齐列的话说了也白说,他长久的凝视着石柱,古怪的雕花深深的刻进了脑海,Alpha突然想起了自己手臂上的神赐。
他掀起袖子,一眼扫过去,光滑一片。
男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已经摆脱神赐了。
那他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
石柱突然动了起来,像是一条蛇尾般缠住了齐列的脖子,冰冷粘腻的鳞片刮过裸露的皮肤,齐列下意识想要摆脱,那蛇尾却越缠越紧,手无寸铁的Alpha第一反应就是撕裂它。
但他错估了自己的力量。
齐列徒手捏碎了蛇鳞,十指深深陷入巨蛇的血肉之中,下一秒,手中的触感变了。
“赫呃、放开…”
缠住他的蛇尾化作了漆黑的淤泥,周遭的景象彻底消失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Alpha俊美的脸因痛苦而失色,他费力的张开唇汲取氧气,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
齐列猛地惊醒。
“你醒了?”陆浮松开手,对着齐列晃了晃:“晚上好呀。”
齐列难受的捂住颈间,拧着眉问:“你想杀我也不用等到现在吧?”
“我没想杀你,是你一直没醒,我怕你被神吃了,”陆浮摊了摊手:“没办法,叫你叫不醒,只能用一点极端手段。”
【018:感觉有点私人恩怨,我太确定,再看看。】
齐列低低的咳嗽了一声,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但是精神上的疲惫并未消失。
伸出手,齐列对陆浮说:“拉我一把。”
少年握住男人的手腕,没使力,就这么虚虚的握着。
齐列疑惑的抬眸:“又怎么了?”
谁又让他不高兴了?
陆浮一手托腮,一手无聊的晃了晃他的手腕,问道:“明天的现场票你买了吗?”
齐列先是一愣,稍一思考便反应了过来:“那块地皮现在是齐家的,我不用买票,傅以榕还要给我交租金。”
嗯?
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
【陆浮:现在我是真的有点不高兴了。】
齐列没发觉自己的话对于一个打工人来说有多么扎心,继续道:“租金等辩论结束之后打你账上。”
【018:还气吗?】
【陆浮:在看到打款记录之前我都不会停止生气的。】
站起身,陆浮将齐列从治疗舱里拉了起来,Alpha揉了揉发晕的额头,叹了口气:“你过几天给齐之裕处理污染,他也会这么难受吗?”
“不一定。”
齐列抬眸:“为什么?”
“他年轻。”陆浮说。
【018:确认了,你们有私人恩怨。】
齐列当晚有没有为自己的年纪睡不着觉陆浮不知道,他倒是睡的很香,任凭明天天塌了也不妨碍他今晚做个好梦。
梦里,神来了。
好像不是梦。
陆浮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双手托着脸问:“您有事吗?”
【我很无聊。】
陆浮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您可以找个信徒陪您,我最近很忙。”
【我知道你很忙,为了让我重新获得人们的信仰,你做了很多,我都知道。】
神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既然你那么爱戴我,为什么不愿意待在这里陪我呢?】
这话不太对劲,陆浮立刻警觉起来,他才把神哄好,怎么祂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伊弗尔,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想在剩余的时间里尽可能多为您做点事。”
陆浮叹了口气,“稍微忍耐一下,好吗?”
【我不想忍耐,也不喜欢等待。】
话音落下,神没有等到陆浮的回话,少年静静的坐在那里,用手指一下一下戳着泥。
已读不回。
【你生气了?】
神感到困惑。
【信徒们会满足我的一切需求,他们从不会在我面前展露怒火。】
那你去找他们啊,来烦我干嘛?
陆浮摇摇头,兴致不高的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累了。”
【信徒,我不喜欢你这样。】
矫情。
“那您喜欢我什么样呢?伊弗尔,我不明白,我们的游戏很快就能通关,您为什么不愿意多一点耐心?”
少年仰起脸,面无表情的说:“我会献给您最盛大的结局,您陪着我,看我为您制作礼物,不好吗?”
祂当然愿意接受信徒的礼物,祂只是不想等待而已。
【我会期待结局的。】
神不再说话。
第二天,辩论会如期举行。
说是辩论,其实还是问答罢了,陆浮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暗枪。
神殿遗迹在谢尔诺家族连夜改建下干净了许多,看起来像个大型体育馆,熙熙攘攘的人群检票后涌了进去。
傅以榕扶着校长在观众席第一排落座,贴心的为他准备了自己最爱吃的甜甜圈和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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