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那个……”下属顿了顿,继续道,“速度很快,快的什么都看不清。”
高位上的男人皱起眉,“速度快?我没记错的话负责那条链的人是个阶级六吧。难道是……不可能!”
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快自我否定了,他吩咐道:“既然是伪装成交易客户进去的,那八成是外面来的‘熟人’了。哼!我还以为是那群光长肌肉不长脑的干的呢……你去把这两的入境名单拿过来,把这些人一个、一个,好好地查!”
男人一字一顿,说完最后的话。
“还问出了什么吗?”
“没有了,他的精神有些失常。”
“啧,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在我们审他之前他就不对劲了。”
男人顿了顿,“嗯,可以理解,毕竟见着了那样恐怖又血腥的事情。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还是要尽早抓到,免得又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男人打发下属快去办事,下属迟迟没动,“怎么了?”
下属迟疑着开口:“他说,他想继续去另外一条链上工作……”
男人笑了,“不是精神不正常了吗?”
“是的,但是他说他需要工作赚钱,不然……”
男人摆摆手打断了下属的转述,随口同意道:“上进的人总该有条出路,等他恢复好就去报道吧。”
很快,一群胸前别着蓝色祥云徽章的队伍出现在了西区的外圈——这里聚集了西区几乎所有阶级九的玩家。一行人出现的时间不定,目的不明,一连几天一间一间敲开门,一个人一个人盘问过去。
在他们之中,是一个别着黄色祥云徽章的男人,明显是他们的领头。
男人带着品味独特的哈哈镜,随意地四处打量,绿色的镜片映出脏乱的地面。他嫌弃地抬脚,避开地面的垃圾,好不让灰尘弄脏自己锃亮的黑皮鞋。
他的手上拿着白色名单,散漫地指挥小弟去敲门:“你,你,你……还有你。”
距离天亮还要一个小时,人们大多还没醒,迷迷糊糊就被暴力的敲门声拉起来,打开门就是扑面而来的一通盘问。
早就听闻这几天有一群不明人士出现在这片区里,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又不敢得罪,只能唯唯诺诺有问必答。
又一个房门被敲开,而隔着三个房间的一扇紧闭的房门后,一位身材高大的男性面向门外,紧挨着站在门边。
林白的视线透过房门,似乎正凝神地看着什么。
不远处的人们忙碌地来回走着,嘴巴开合,交谈声、敲门声、纸张翻动声、脚步声……每一个动静都清晰地被捕入耳廓。
马上就要轮到他们的屋子了。
林白的注意力没有被越来越近的嘈杂声分走半点,他视线直直地看向正前方,仿佛能穿过房门看到对面的房间。
——乔洛就住在那里。
暴力和血腥永远是积累财富最快的方式。仅仅经过一个晚上,乔洛就积累了足够的物资,得以在外围租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安全屋。
然后,他就住进去了。
再然后,就没有出来过。
整整三天!
林白面无表情地盯着门板,眼里的幽怨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情况应该被称之为什么,虽然漫长但并不丰富的经历并不足以让他找到可以用来比拟现在的例子。他站在门前想了半天,终于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扒出了勉强相称的形容——
在他无所事事在轮回里到处游荡的时候,他见到过一位养着狗的人类。每次他和他的狗战斗完后,他总是会把狗随手拴在屋外,直到下一次需要用到。
当然,不是说自己是狗的意思,林白想。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变成任何模样。他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那条工具狗,用完就被随手扔到一旁,甚至还没被拴绳。
就连他现在蜗身的房间,都是他自己找来的。
乔洛在进房间,关房门前只给他留下一句话——
“不准进来。”
没有他的允许,林白不能到他的房间里去。
林白不觉得这有什么,待在哪里都一样,只是图个方便罢了——如果没有闻到那香甜的味道的话。
甜丝丝的味道爆发的非常突然,但也早有预兆。
在此之前,隔三岔五,祂都能从他身上闻到这样的味道。但是这一次,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强烈无数倍。
就像,就像祂在熔炉里躲在暗处偷偷观察的时候,金发的青年虚弱的倒在地上,身上被溢满香味的汗水浸透——祂第一次闻到这样的味道,直到现在,祂依然忘不了那时发现美味的欣喜若狂。
还有一次,是在祂准备好一切,准备开动的时候。
大火燃烧着祂最喜欢的痛苦和绝望,还有那迷人的味道,一切准备就绪,一切都是那样完美!然而……这是一次失败到让祂不愿回想的用餐——还有一群不长眼的家伙妄图接近从祂嘴里抢,哼!
而现在是第三次。
差一点,祂就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了。
冷静,这种只能看不能咬的东西有什么好惦记的。
林白艰难地控制住自己的双腿,僵直在门前,意识激烈挣扎,像是两头怪兽在互相干架。
“笃笃”。
两声不紧不慢的敲门声突然响起,轮到祂了。和其他粗暴的敲门不一样,这个敲门声克制又礼貌,似乎是清楚里面住着自己惹不起的人。
——阶级三。
穿着白色工作服的男人平日里见到最高的也就是阶级六了,他想象不出阶级三会是什么样子。没有人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几番推脱,这件倒霉事最后落到他的头上,只好硬着头皮干了。
敲门的手都还没放下,门就应声而开。
这是……在专门等着?
工作人一怔。工作内容是紧急下达,可没有对外透露过。而且他们盘问的时候也被特地提醒,不能和工厂事件挂钩,而是令寻其他借口。
正当他升起怀疑,忽然觉得自己眼前一花,“咦?”
就在开门的一瞬间,他好像看到白色的什么东西,乱七八糟地挤满了整个房间,一晃而过。
再一眨眼,他越过男人高大的身体,定神向屋内看去。房间静悄悄一片,只有一张简陋的床摆在不大的房间正中间——是外围再常见不过的摆设。
站在门口的男人低下头,模样温顺,“请问有什么事吗?”
工作人皱眉:“刚刚……”
林白微微侧头:“怎么了?”
难道是他看错了?
工作人犹疑地收回视线,心脏却不经意间加快了跳动,他把这归结为和阶级三对话的紧张。
资料上显示,这是这几天唯二的从外界入境的高阶级。平时远不是他们这群人能够接触到的,不能得罪,但也不能放过嫌疑。
他拿出工作的态度,翻阅手上的资料,故意报错了时间:“你是昨天到这里的?”
林白可不懂人类心里的弯弯绕绕,也不明白谎言这种人类的艺术,有问必答,实话实话:“我是三天前的下午来这的。”
“嗯,来了之后做了什么?”
“找房子。”
“不对!”工作人抬起头,“你是下午来的,但是深夜才入住了房子。”
林白努力回忆了一下,点头:“确实。”
“这期间你去干了什么?”
“帮朋友找房子。”
他们先是陪着赵长鸣找到房子,然后又陪着乔洛去工厂赚钱找房子,等于找房子。林白觉得自己回答的完全没有问题。
“朋友?”
林白点点头,“嗯,和我一起来的两个人。”
被视线紧紧盯住着的林白也不恼,他还是第一次和人类进行这样的对话,觉得有些新奇。
这算“审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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