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不解:“这么快?”
高大的男人即使是随意地注视着人,也在无形之中给人以一种压力。林白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工作人却被看得心里发怯。
坏了,生气了。
他已经明白了一切。
工作人心情复杂,难怪不让人进屋,难怪要住外围,想来是很好的“朋友”。
他不再逗留得罪,低着头匆匆离开。离开中途,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见林白正扭头看他,惊得立刻转了回去,加快脚步。
哪怕再给林白一万的时间,他也学不会人类心思里的弯弯绕绕。工作人很快就被他作为无关紧要的人抛至脑后。
他现在只觉得烦躁,心里像是有小兽在抓挠。垂头盯着刚刚才工作人迈进房间的半只脚踩过的地面,仿佛要盯出花来。虽然工作人刚进房间半个脚就退出来了,但林白觉得怎么也不大得劲。
与此同时,屋里的人也正在审视着他。乔洛偏着头,迷蒙的蓝眸不紧不慢落到门口的男人身上。
林白毫无疑问算不上平庸,虽然脸只是放在大众里的清俊,但那一身宛若野兽般精密排布的肌肉让他彻底脱颖而出。比乔洛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A都要高大。
此时,宽大的衬衫遮住了他的躯体,但那宽而有力的肩膀却将整件衣服撑起来,垂挂出利落的线条,线条下,隐约可见漂亮的肌理形状。手臂随意往门框上一搭,整个人就严严实实堵住了整扇门,宛若蛰伏的猛兽。
——这要是放在他的世界,恐怕走到哪里都要被娇羞的小O包围了吧。
乔洛毫不在意地想着。视线顺着长腿落到脚边,两双脚自始至终都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不越线半步。
他偏了偏头,想了一会儿才回忆起自己似乎在近屋前说了一句“不准进来”。
之所以说,只是单纯的因为,在短短几天的相处中,他明白林白是个毫无交往边界感的家伙。如果他不说,恐怕在第一个晚上,林白就会挤上他的床。
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身体里的火好像也没烧的那么难受了。
“多谢你帮我了。”
门口的男人却没有反应,直愣愣站在门边,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双黑色的眼睛里,视线早已涣散。
近,太近了……
没有了门的隔阂后,味道愈发地浓烈起来,仿佛是在考验着祂的理智。
只要一步!只要往前迈出一步,就像能像撞入一团云朵一样被香味包裹起来。
在乔洛的视野盲区里,理应关门的手僵直,死死抓着门把,骨骼分明,根根爆起,不住颤抖。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林白终于抽回了半丝注意,声音进入了祂的耳朵,然而有效信息读取失败,只愣愣道:“啊,我……我没事。”
握着门把的手一个没控制好,把外面的门把手整个折断了下来。
“既然没事的话……”乔洛歪着头,脸颊贴着手背轻轻蹭了蹭,“就进来吧。”
“嗯……嗯?”林白愣住,“进来……?”
“对,进来……”
向来清冷自制的声音变得沙哑,但说话的声调依旧带着平日里优美的腔调。低语的声音似妖精的旋律,附在耳边引诱着每一个人。
林白被妖精勾着,伴着沙哑的低语,死死钉在地上的双腿终于动了。他随手融掉了断在手心里的门把,一点一点挪动脚步跨过分界线。
终于,他进来了。
林白顿时精神一振,差点没能维持住人形。
门被关上,阻隔了外界的光线。狭窄的房间多出了一个高大的成年男性后,显得更加逼仄了。
黑暗中,乔洛只能隐约看到半个身型的轮廓,但很快,这半点轮廓也不见了踪影。他分不清林白的位置,只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视线是散的,从四面八方而来包裹住他的全身,仿佛黑暗里平白多出无数双眼睛。
乔洛下意识警觉,是看猎物的视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危险。潜意识里发出最高警报,然而身体却始终无法行使。
空气变得稀薄起来,乔洛呼吸困难。他喘着气,蓝色瞳孔愈发幽暗。仿佛成了黑暗中燃烧的一把火,烧尽周围的空气也烧干自己的意识。
忽然,空气中多了一丝血腥味。
乔洛右手捏着匕首,刀尖刺入大腿最娇嫩的皮肤。在火焰燃尽理智前,痛觉抢回了最后一丝。
“过来。”
过了会儿,黑暗中响起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乔洛扬起脸,在黑暗中锁定住来人,他朝人抬起手臂,“我起不来了,抱我。”
来到床边的“人”低头,盯着漂亮的金发青年看。正如祂不理解人类歪歪绕绕的脑回路,人类也不理解祂此刻既欢欣又痛苦。
黑暗并不能阻碍祂的视线,乔洛的每一根发丝祂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床边的青年好像有哪里不同,祂说不上哪里不同,但至少和记忆里的都不一样。
和祂偷偷瞧的时候不一样,同样的一张脸,但眼睛里没有祂;和祂偷瞧被发现后也不一样,蓝色的眼眸看着祂,但手上拿着剑;和最近的也不一样,虽然同样面色粉嫩,但眼睛里的蓝总是清明而戒备。
而现在,他朝祂举着手臂,面色桃粉,嘴唇殷红色,蓝色的眼睛里是祂。
思绪飞远,连诱人的香味都一时忘记了。直到举着手的乔洛等太久,不满哼哼,祂才回过神。伸手将人抱起,就像抱起一团香喷喷的云朵。
挂在青年身上半截被子滑落,露出光裸修长的双腿。被抱起后,光洁的小腿失去依托在半空中晃荡。亲昵的动作让他整个上半生都贴进了林白怀里,只隔着两层轻薄的上衣布料,肌肉纹理清晰可感。
乔洛第一次和别人贴这么近,愣了片刻,很快回过神,伸手回拢住林白的肩膀。
被触碰的身体僵得像个石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手上的动作不停,绕过坚实的肩膀,指尖在后背肌上画出一道线,向下探去。忽然,手一顿,好像摸到了……头发?
不等乔洛探究,他猛地被压到了床上。
他下意识紧绷身体,又强迫自己放松,按捺住反抗的冲动。
乔洛在Omega身高里并不算矮,但和林白对比起来却显得过于“小巧”了,宽大的身体严严实实将他整个人都罩住。
鼻息喷洒在耳廓,激起一丝麻痒,两只手被霸道地按在头上,动弹不得。
“好香啊。”陶醉的呢喃声响起。
Omega的信息素早已填满了整个房间,融化在溢出的汗水里,汗水浸湿了白色的衣裳,紧紧贴在皮肤上。乔洛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的一样,在林白的眼里,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香喷喷的味道。
乔洛呼出灼热的鼻息,汗水从额角留下,打湿了几缕鬓发。外围安全屋的床质量不好,硌得他有些痛。
发情期短则三四天,长则一周。在一位普通Omega一生的课程中,百分之八十的内容被“发情期”和“生子”占据,乔洛的家教自然也没给他落下这些内容。
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他再熟悉不过了。总是有人擅作主张地将自己的欲望投射到他的身上,于是他也就随之扭曲、变形了。人一直是这样,永远是这样,复杂又无趣。
乔洛在唯一一丝清明中漫不经心地想到。
他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
被桎梏的手腕突然一松,压在身体上的重量消失,林白站了起来。
乔洛的思绪被打断,脑袋上迟疑地冒出一个问号。
躺在床上的金发青年毫无防备地舒展自己比例完美、线条惑人的身体,歪头迷蒙的蓝眼睛看过来。
对任何一个正常男性,不,对任何一个正常人类都毫无疑问是诱惑到足以失智的。
视线不自觉落到凝脂的肌肤上,幻想捏上去是什么手感。
然而——
这不是祂第一次见到人类的躯体,但是是第一次如此仔细的观察。这才发现这个向来游刃有余的青年是多么的矜贵又娇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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