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应和:“可以呀。”
秦诚月:“行,那我跟老师说你也答应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回去。”
两人出来吃了晚饭,秦诚月说江之屿给了他两天假期,所以明天他还可以在家里休息休息。
凌然想找自己手机跟宁新桥说一声,谁知道摸遍了全身也没找到手机。
他去床上又摸了摸那件西装的外套,也没有他的手机。
秦诚月忽然想到:“会不会是在江总那?我昨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帮你接了。”
凌然对此没有一点印象,但是他可以确信手机没在自己这里。
他先找了个备用机用着,思来想去,给江之屿发了条短信。
【江先生,我是凌然。】
【请问我的手机在你那里吗?】
没有回信,反倒是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凌然心脏差点被吓飞,趁着秦诚月和宋义不注意,偷偷摸摸回了自己房间里,这才敢点了接听。
“喂,”凌然声音轻轻的,“江先生吗?”
那边传来道沉沉的嗓音,像是染了些疲惫,四周还有点人声的嘈杂,伴随着电流声酥酥麻麻飘进耳朵里。
“什么时候醒的。”江之屿问。
其实宋义已经在凌然醒来的第一时间给他来了消息,但是又等了好一会,才有两条短信进来。
恢复清醒意识的Omega仍旧规矩礼貌,像昨天趴在他怀里哼哼唧唧跟他接吻的人不是他一样。
翻脸倒是比谁都快。
凌然回答:“是刚刚才醒的,吃了饭,才发现我的手机不见了。”
江之屿问:“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适?”
凌然想说有的,嘴巴疼。
但是这话说出来太过怪异,像嗔怪,像撒娇,他说不出口。
而且他记得之前看过的文档中提过,也可以通过接吻时候的唾液交换进行信息素互通,江先生肯定给了他很多信息素吧,所以他嘴巴才这么疼。
“腺体,有点难受。”
江之屿声音中多了分冷静:“怎么难受,疼么?”
凌然摸了摸自己后颈,又说道:“好像也不是疼,就是,有点酸酸的,涨涨的,我也说不好。”
“自己用手指按一下,”是有点命令式的语气,“轻一点。”
凌然听话的照做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麻感觉从后颈处传来,顺着纤直的脊椎骨蔓延下去,他差点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喉间不自觉地发出声短促的轻哼,被电话对面的人敏锐捕捉到。
江之屿问:“什么感觉?”
凌然眼眶有点发热:“很麻。”
“只有麻?”江之屿像在认真跟他探讨病情,“没有疼?”
凌然又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实说不上是疼,不然他眼泪早掉下来了。
就是,像里面被灌满了似的,涨得发麻。
第37章
凌然乖乖回答:“不疼的。”
电话那端的人似乎在走动, 听筒中能听到有其他人在喊江总。
凌然知道他肯定是还在忙着,便有了想挂断电话的念头,他的手机等到江先生空闲的时候再去要吧。
谁知没等他张口, 那边道:“稍等。”
江之屿不知道在跟谁打招呼, 说了没两句便道了声抱歉, 然后又是一片喧哗的声音,像是在场觥筹交错的应酬上。
凌然一直安安静静听着, 脑海中能自动冒出来对面的情形,高大英俊的enigma西装革履,气势凛然,天生一副冷傲矜贵的上位者姿态, 同身边恭维奉承的人们谈笑风生。
随后嘈杂的闹声忽然安静下来, 像是专程找了处僻静地, 只有道嗓音沉且缓地传递过来。
“凌然。”
他连忙出声回应:“我在的。”
“嘴还肿么。”
凌然:“……!”
Omega瞬间哑然,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晕又开始渐渐自白皙的脖颈间蔓延, 缓缓染上脸颊。
他在默默伸出舌尖舔自己唇瓣, 还是肿得, 唇珠也酸麻肿胀着, 刚才吃饭的时候觉得舌头也酸得厉害,所以他一顿饭都吃的细嚼慢咽。
但是他刚才故意不提, 谁知道enigma毫无顾忌,竟然就这么明晃晃的问出来了。
“不准自己舔。”听筒里的声音里像是裹了些潮湿的海风。
凌然:“:<”
他们是打的电话, 不是视频,怎么江先生知道他在做什么呢。
凌然低声辩解:“我不是舔, 我就是, 就是……”
就是试试肿不肿。
况且他嘴巴到底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的,他脑袋里只能记得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昨天是你哭着来亲我, ”江之屿仿佛发了善心的菩萨,在好心帮他回忆,“把你推开又会哭着贴上来,给了你临时标记不太顶用,你说想接吻,问我在沙滩上的那天晚上为什么不亲你,把我衣服都哭湿了。”
凌然越听脸颊越红,最后他视线落在了床上的那件西装外套上,上面确实潮乎乎的带着湿气,难道是他的眼泪。
他没想到自己发情的时候会那样蛮不讲理,听起来这一切好像是他逼迫的江先生,而江先生心善的看不下去他痛苦才会帮他。
至于沙滩那晚落空的期待,明明是他偷偷藏在心里的想法,怎么会在意识不清的时候说出口呢。
凌然羞愤欲死,软着腿趴到床上,脸颊埋进被子里导致声音都闷闷的软下去。
“真的很不好意思,江先生……”他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江之屿仍旧心善,“接吻好像对你的发情也能有所缓解,下次还可以再尝试。”
凌然连忙把脸从被子中抬起来:“不用了不用了,已经给您添了很多麻烦,很感谢您帮我,我会尽快再去医院看看的,总不能,总不能每次发情都找您……”
那样下去他也担心自己会对江先生的信息素越来越依赖,万一到最后离不开了怎么办。
对面的人没说话,静默了好一会后,凌然听见了一声打火机的“啪嗒”声,然后是道极轻缓的叹息。
“凌然,”江之屿吐出些朦胧烟雾,声音模糊的听不出喜怒,“你觉得我帮你是为了什么?”
直到那通电话挂断,凌然也没想明白江先生的意思。
他为什么要这么帮自己?
凌然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和江盛译还没退婚的时候,要叫江先生一声小叔,那么彼时的他把自己当成小辈来照顾无可厚非。
但是他跟江盛译已经退婚了,跟江家也再无瓜葛,而且他现在还和凌家断绝关系,只是个无依无靠,只能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Omega罢了。
他跟秦诚月说得都是心里话,他觉得江之屿帮他只是为了给他治病,好让他能尽快还清债务。
除此之外,他没有多想,也不敢多想。
*
江之屿收了手机,指尖燃着支雾气缭绕的香烟,只是浅浅抽了几口,任由海风吹散浑身烟味。
商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一直站在黑暗中没出声,手中拿着杯香槟淡然抿了口,才问道:“这是还没好上?”
“年纪小,”江之屿笑了笑,“不开窍。”
商烨:“知道年纪小你还下手,人家本来跟你差了一辈。”
“嗯,”细长烟灰被风散在夜空,江之屿随手掐了,才慢悠悠说道,“忍不住。”
本来是没想真的下手,让凌家跟二房退了婚也就了事。
但是后来慢慢放不下手,每次看到他通红的眼眶和隐忍的泪水,就想帮他一把,给个标记而已,对enigma来说算不得什么。
一来二去,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对小Omega上了心,不想让他嫁给江盛译,更没法忍受他以后会成为别人的Omega。
所以在想办法把他攥在手里。
可小Omega不久前才被命定之番的alpha伤透了心,现在只能靠诱惑,靠哄骗,让他再把心敞开,最好是能主动贴到自己怀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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