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克里斯曼还好,最近克里斯曼脾气好多了,都没怎么杀过人,要是其他人,那就要命了。
万众期待的闵盛无言的扫了眼身后的狱警们,莫名有一种无奈感。
“咚咚咚”
闵盛敲了敲门问:“蔺言,你在吗?”
蔺言下意识举起了自己刚做的传声筒喊道:“闵盛前辈,我在。”
闵盛还想再问两句,门突然被人拉开了,封荆的脸暴露在了走廊的灯光中,他一把拽住闵盛的衣领警告道:“都给我滚远点。”
身后的狱警们如临大敌,有枪的举枪,没带枪的不动声色的后撤了两步,随时准备逃跑。
闵盛眉毛都没动一下,拨开封荆的手,越过他的肩问房里的蔺言:“需要帮忙吗?”
蔺言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搭着膝盖左摇右晃,笑吟吟的说:“不用了前辈,这么晚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罕见的,闵盛居然没有提出任何质疑,以往遇到类似的情况他必然要插手的。
男人推了推眼镜,嘱咐了一声早点休息,径直走向了电梯。
留下的一众狱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放任封荆待在蔺言这?
蔺言把他杀了怎么办?
把封荆押送回小黑屋?
封荆把他们杀了怎么办?
杰森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他相信蔺言有能力应付封荆,也相信封荆命硬,没那么容易死,这些人里最容易死的只有狱警。
“那我先走了,你小心点。”杰森说完一溜烟的蹿了,其他狱警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
【夏娃:看来他们都对你很有信心。】
【蔺言:这就是人脉,人工智能是不会懂的。】
走廊很快恢复了安静,蔺言和站在门边的封荆对视,几秒后,蔺言招了招手说:“你就站那吗?”
封荆掀了掀眼皮,“我在想给你什么死法比较合适。”
眨了眨眼,少年用卷纸“啪”的拍了下掌心:“你要杀我?”
封荆不说话,倚着门板等着蔺言再说点什么。
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破口大骂,少年没得到他的回答,再次举起了那该死的卷纸,“喂喂喂,听的到吗?我问你是不是想杀我,听到请扣1,听不到请退出。”
“别喊了。”
蔺言眉毛一挑,将卷筒的口对准了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封荆眉心一跳,快步走到床边夺走了蔺言手里的传声筒,咬着牙说:“我说,我要杀了你。”
“哦。”
蔺言好脾气的从他手里将传声筒拿了回来,对着他晃了晃手指说:“前面还有好几个人排队呢,你先别急。”
封荆如鲠在喉,闭着眼呼出一口气,接着摆出一个还算和善的笑脸,蹲下身说:“如果我非要今天杀你呢?”
你看起来很嚣张嘛。
蔺言坐在床上挺直了腰,蓝眸一瞪,面色严肃的说:“可是我怕疼。”
封荆喉头一动,蔺言确实怕疼,嘴上破个皮都能拧着眉叫唤,他要是真的扭断蔺言的脖子——
“你求我。”
封荆握住蔺言的手,充满恶意的眸子微微眯起,“你求我,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蔺言愣住了。
【蔺言:不是,怎么提了条件的下一句还是要杀我?】
【夏娃:强盗逻辑是这样的。】
蔺言据理力争:“你应该说只要怎么样就不杀我,懂不懂啊?”
反手握住封荆的手腕,蔺言一个用力,根本拉不动封荆,他又一个用力,还是没拉动。
封荆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他,蔺言低着头,没脸看任何人。
少顷,蔺言蚊子一样细的声音响起,“你能不能配合一下。”
封荆的好人脸在这一刻格外有用,哪怕他性格再糟糕,当他问出:“怎么配合?”的那一刻,蔺言仿佛看到了耶稣降世。
【夏娃:克里斯曼怎么说?】
【蔺言:克里斯曼长得不像能被绑上火刑架的人。】
他像在底下点火的。
“就是,”蔺言松开手比划了一下说:“我一拉,哎,你就那么一倒,然后我就可以拿着枪指着你说,想好怎么死了吗?对,就是这样。”
已经过了中二期的封荆:“……”
“长官,要不你配合我一下吧。”封荆重新握住蔺言的手,将床上的少年拽了下来。
蔺言惊呼一声,另一只手攥紧了床单,“哗啦啦”床单整个滑了下来,将两人裹了进去。
蔺言趴在封荆身上,惊魂未定的看着他,床单盖在他的背上,四面八方都被黑暗笼罩。
封荆不说话,蔺言也不说话,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好似回到了小黑屋,除了呼吸和心跳,任何多余的声音都像惊雷般震耳。
蔺言摸索着找到了封荆的左手,用力拍了一下,机械臂没有痛觉,反倒是蔺言的手掌红了一片。
“你真讨厌。”
封荆听到那近在咫尺的人抱怨道:“我又要重新铺床单了。”
消失的虫似乎从骨缝里再次爬了出来,封荆浑身发痒,喉咙克制不住的想要发出声音。
终于,他说:“你明天不就走了吗,有什么好铺的?”
这话里的味道似乎有些不对,但封荆没去深挖,蔺言也没有多想。
“明天走,我今晚总要睡觉的吧?而且我是明天下午的星舰,又不是鸡一叫人就消失了。”
少年说话时的吐气喷在封荆的脸上,一下一下,断断续续的,哪怕什么都看不到,封荆也能在一片黑暗中描摹出蔺言此时的表情。
他的眼睛在这里,鼻子在这里,嘴在这。
说着说着,蔺言似乎是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双手撑地想要起来,手臂突然感受到一股拉力。
“彭”的一声,他又撞回了封荆身上。
封荆本来就伤势未愈,这一下差点没撞出一口血,但这是他自找的,只能压着嗓音说:“你先别动。”
蔺言“哦”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趴着。
“我不动,你要干嘛?杀我吗?”
封荆没想到蔺言还在想这个,视线偏移了一下,“我说了,我还没想好给你什么死法。”
蔺言怕疼,常规的死法当然是不符合要求的。
蔺言没吃过苦,最好能一击毙命,不然拖久了,蔺言肯定要骂他了。
药物?
要是之前封荆还能弄到一些市面上不流通的药,但现在人在桑德拉,他做什么都处处受制。
沉默了一会儿,封荆说:“你不怕死吗?”
怕疼却不怕死,这世界上哪有这种矛盾的人?
“谁跟你说我不怕的。”
蔺言又拍了一下封荆的左手道:“我当然怕死啊,努力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考上了联邦大学,冒着风险来桑德拉实习,终于熬到了实习结束,马上就可以迎接新生活了,要是就这么死了,我之前的付出不都打水漂了?”
蔺言说了长篇大论,封荆一个字都不信。
男人用笃定的口吻说:“怕死的人不该像你这样,你从进门时就发现了我,非但不叫人,也不离开,反而直接掀开床单和我正面对上。”
“而且,你进门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开窗,直到我动手才叫来机械人,你其实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是吗?”
冷笑一声,封荆继续说:“明知道我是来杀你的,你还和我一直玩到现在。”
“不,不对,”封荆搭在地面上的手缓缓捏紧,“不是和我玩,是你在玩我。”
“蔺言,你根本就不怕死,你知道我杀不了你,你可以有恃无恐。”
他一通分析的头头是道,蔺言听着只觉得他好像在说另一个叫做蔺言的人。
不是,我真的怕死。
“你先等一下…”蔺言想要解释两句,封荆的嘴已经抢先了一步,他越说越来劲,提到了他的室友,放他离开小黑屋的尹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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