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小白兔都对我一脸崇拜(50)
脸上和后领的酒液早就干透了,被浸湿的部分变得硬邦邦的。谢九感觉后颈不舒服,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最后用手背搭住眼睛。
车内干燥的很舒服,同时外面的声音也被完全隔绝。这种氛围……太适合好好休息了。
“那你一个人这么晚去那里会不安全的?”
“那你说说我应该去哪。”谢九懒懒道,没有太当回事。
坐在驾驶位的戚泽霖小心翼翼的抬头,通过镜面看见后座上的人已经躺下。从凌乱的毯子上方正好裸露一截细腰。
再往上看,从解开的衣领处可以看见那上面别人留下的伤口。印在细嫩的脖颈上淫靡而艳丽。
后面人手指不设防的搭在椅背上,指尖一抹粉仿佛裹着蜜糖。戚泽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好想……舔一舔。
“来,来我家吧。”
他吞咽着口水。
***
谢九鬼使神差般跟着戚泽霖下了车。
面前的独栋复式小楼居然比胖子的家还小一点。在晚上显得灰不溜秋,基本快与夜色融为一体,一点也不壮观气派。
“这真的是你家?”谢九狐疑。
旁边的戚泽霖重重点头,像是急着证明什么似得轻轻拉住他的手向庭院走去。
到了门前,戚泽霖“啪”的一声把手摁在了镶嵌式屏幕上,一边熟练的把眼睛对准旁边的虹膜检测器。
门在眼前缓缓打开,像一张黑洞洞的巨口,像是下一秒就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戚泽霖小朋友率先撒欢跑进了屋内,谢九则站在门边犹豫了一会,也紧随其后进屋。
进来以后,灯光和空气进化器等设备自然启动。屋子很大,却显得很空旷整洁
一台立式书柜占据了一层的主要空间,旁边的落地窗被厚实带穗的棕色窗帘遮掩,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熏香。
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谢九换上拖鞋坐在椅子上,一手托腮一边看着厨房的方向。在玻璃门内,戚泽霖正系着围裙从冰箱里取出三个鸡蛋,然后利索的在不粘锅上敲碎,锅里的油遇到生鸡蛋液迅速炸开,发出“滋滋”的声响。
等到一面煎熟了,戚泽霖又小心的用锅铲挑起,然后把它凌空翻了个面。见三个鸡蛋成功翻了个面,戚泽霖在厨房爆发一声小小的庆贺声。随后赶忙转过脸,对着玻璃门对面坐着的谢九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哥哥,再耐心等一下,马上就好啦。”
谢九不由得一阵恍惚。
现在这幅场景简直和他梦想中的生活一模一样。
他不再是一个人,住的也不是冷冰冰,房顶会向下滴水的出租屋。
会有人在厨房里系着围裙忙来忙去,会为了水的温度高而跳脚,也会因为用番茄酱把鸡蛋饼画成一个笑脸而欣喜。而他则在灶台旁边随时准备搭把手,把碗装的鸡蛋或者虾仁递给那人。
屋内很暖和,橘色的灯光透过玻璃门照射在那人脸上,就像一片流淌的暖阳。那人突然转过脸冲他笑。
戚泽霖带隔热手套端着两碗菠菜鸡蛋面来到谢九面前,谢九低头一看那鸡蛋面就愣住了。他低头尝了一口面,又仔细嚼了嚼。最后神情复杂的看了戚泽霖一眼。
“哥哥,是我做的不好吃吗?”
戚泽霖大口吃了几筷子,见谢九没动静,又重新紧张起来。谢九摇摇头继续吃面。
吃着吃着却仿佛有什么从胃里升腾起来,堵在嗓子眼。
他想起来了。
很久之前,有一个人曾经握住他的手交他怎么下一碗菠菜鸡蛋面,他不喜欢做饭却仍然学的很认真。每当手上被油烫出泡,或者切菜时不小心割伤手指,他就会把手放在水管下冲一会,然后继续学。
因为那个人喜欢吃酸的,所以他会倒很多醋进去,乳白色的汤底就变成了半棕色。
脏街上的人们跌倒也要抓把泥。人人手头都很紧,能吃到一碗青菜鸡蛋面已经算是奢侈。没有钱赚的日子里甚至只能喝一碗醋汤解馋。
即使有时只是一把挂面和一碗醋汤,那个人也喜欢吃。那时蝉在外面吵的热闹,两人坐在垫着几本书的瘸腿饭桌前。面对面吃的满头是汗,偶尔抬起头脸上却都盛着笑意。
谢九把碗底最后一口汤喝掉,那酸味重的让他喉咙里有些发苦。
戚泽霖从一开始就认识他。
那么在放逐之地的联邦内线道森就是他安排进去的人,甚至可能这出“联邦抢人,晚宴逃跑”都是他自导自演的把戏。
艾尔说小组的任务和戚泽霖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但她不知道,谢九已经作为那颗关键的楔子,把两者死死钉在一起。
“借我一下你的通讯装置。”
谢九接过戚泽霖递来的终端,在上面翻找了一下,点了连接键。
那头接的很快。谢九简短表明了自己少帅秘书的身份,又指着白纸上写好的字让戚泽霖念了一遍,等那边人彻底相信后才随后简短吩咐了几句。
“您要找的两人此时还在联络所沉睡,我们按照您的要求使用了安全无伤催眠瓦斯。屋里的情况正在被我们严密监视,两人没有转醒迹象。请问戚少帅有进一步的指示吗?”
“原地待命。”谢九看着旁边的戚泽霖,想了一会又继续道。
“这几天少帅身体不适,这方面事宜现在已经全权委托给我处理。你们先严密监视,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络。”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谢九在露台抽完烟打算先好好休息,这一天下来接连经历了太多事,如果戚泽霖没傻,谢九没准能跟他秉烛夜谈直到天明。
可现在人傻了,搞什么都白瞎。
但在看到卧室的双人床时,谢九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可是别墅啊,虽然外表不太美观但好歹是个复式别墅啊。你是这个联邦的最高掌权者,刚上了众女性最憧憬的人no.1啊,银行卡里的数字应该能买下一个小国家吧,而且不是在哪里还有一艘巨型游艇保持着世界纪录吗。
曾经莫名其妙流落脏街也就算了,怎么自家住宅里只有一张床啊。
还是这么——大的双人床。
除此之外就没有能躺的地方了,只有一截冰凉凉的地板和月光互相映衬。连铺盖卷都没多一份出来。
谢九叹了口气,耳边传来浴室里的水流声。
睡呗,现在还能走咋地。
月光如水洒进屋内,从浴室出来的人穿着浴袍,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而此刻床上的人早已睡着,光裸的两腿大剌剌岔开,手臂枕在脑袋下面,几乎一个人就横跨了半个床。被子则掉在一边。
那人俯身捡起地上的被子,然后给青年温柔的盖上。他凑近仔细听了一下青年的梦吟,好像一个劲的在念叨“哥哥”,眉头皱紧在一起,显然睡得极不安稳。
男人轻轻叹了口气,随后低头吻在熟睡的青年的脖颈。在苍白而清冷的月光下,虔诚的如同在亲吻一位神祗。
“小九,对不起……”
呢喃声消失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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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他的唇像糖
早上谢九是被火急火燎的铃声吵醒的。等挂断通讯设备时戚泽霖正好从卧室里走出来。
“哥哥, 发生什么事了吗?”
戚小朋友脚上趿拉着毛茸茸的拖鞋, 迷迷糊糊的问道。
“小事罢了。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一开始睡得很好, 因为有哥哥在我旁边。可后来就出现了一头大大的海怪,有很多触手和胡须, 嘴里的牙齿也很尖。看起来特别吓人,它一边看着我一边流口水,先用触手把我绑起来,我就动不了了, 然后还用它尖尖的牙齿咬了我一口,好疼。”
“那这梦还挺糟糕的啊……”谢九咳嗽一声,转移话题。
“你先去洗漱吧,待会跟哥哥出去一趟。”
在戚泽霖看不见的地方,谢九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猛地升高了。
他记得自己睁眼时, 双手正把戚泽霖当做抱枕那样抱在怀中, 甚至还有越勒越紧的趋势。
而且另一条腿还很自然的压在戚泽霖腹部。等他悄悄抬起腿时,柔软白皙的腹部上便被硌出一块红印。
而且刚才戚泽霖裸露的肩膀上还有一块看上去十分可疑的牙印……
谢九摸摸嘴唇。
他睡相应该没那么差……吧。
匆匆解决了早饭,谢九又重新戴上假发,想了想又把一副黑色墨镜架在鼻梁上。等换好鞋后,却看见旁边的戚泽霖手中正抓着一条暗蓝色领带, 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男人身上白衬衣领子半开, 露出精致的锁骨。
谢九叹了口气,他差点忘了旁边大名鼎鼎的联邦少帅此刻智商已经变成了小朋友。戚泽霖比他高, 他只能微微踮起脚尖才能够到男人的后颈。
谢九先用手指理平整衬衣领, 然后手指绕到脖颈后方, 把后面的领子也折好。
不经意间,手指偶尔会碰到温热的脖颈。
“系领带很简单,一共只有三个步骤。首先把领子整理好,双手握着领带两端,然后交叠……”
两人呼吸几乎近到快要交错。
谢九认真的给戚泽霖整理衬衣领子后方不服帖的部分,戚泽霖则不时局促的抬头看一眼谢九,身侧的手指忍不住抬起。
“再把短端绕过这边,再从它们形成的空隙里传进去。如果觉得紧了还可以调节这里。”
谢九拿起那条暗蓝色领带,仔细给戚泽霖系好。让那条领带既不过于勒紧,又不会松松垮垮。
突然感觉自己俨然已经成了一位老妈子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