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真是可惜了,我就是想起来,其实棘你也算见过吧……”
——什么?
“就那帮子咒术师讨论的尸体啊。”嘴唇抵着汽水罐,十枝眉梢微挑,“那次七海建人带你去做任务,那栋写字楼里。”
“……?”抿了几口饮料的狗卷皱起眉,他回忆了一下,不记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十枝听着狗卷的心声勾唇笑了一下。
狗卷当然不会知道,“咒灵”最明显的肢体部分被十枝处理掉了,再加上那是个咒灵和人类尸体缝补而成,看不出来很正常。
狗卷陷入了沉思,过了会开始报饭团馅料加问话。
两个人站得极近,为了听清狗卷说的话,十枝稍稍弯下腰。
晚到一步准备来买水的熊猫咒骸站在五米开外的过道上,看着自己手中帮禅院真希提着的咒具,忽然觉得自己不用吃午饭都饱了。
尚在犹豫要不要闯进前面古怪的氛围中,一想到真希还在等自己买水胖达只能迈开步子,等他到自动贩卖机旁站定时,另外两人已经商讨起了周末要不要一起去横滨的事。
胖达沉思片刻,插嘴问:“去吃还是去玩?我看一年级的钉崎一直很想去……”
后面的话在十枝“善意”的盯视中咽了回去。
胖达:钉崎学妹不是学长不帮你!电灯泡太难当了!
不过,十枝心心念念的“三度”横滨之行还是没有去成,因为有突然到访的客人来找他。
从美国远道而来的客人带来了大笔钱财,对十枝空开出了天价并提出了一个要求。
——“请复活我的女儿。”
第23章 生老病死
——你的信徒一般会向你祈求什么?
“嗯?祈求什么?……财富、地位、人脉,或者像什么生老病死之类的。”身着狩衣的少年理了理颈间的银发,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不是很喜欢跟‘生死’相关的愿望。”
——为什么?
“因为……因为要是出了意外的话,处理起来会很麻烦啊。”
“我不喜欢和地狱的鬼神打交道。”
十枝空觉得自己近来跑学校会客室的频率蛮高的。
十几分钟前他在学校门口被人拦住并被外国土豪糊了一脸钱时,他想到的不是这人冒犯了自己,而是把头转向了身边。
十枝困惑地问:“我的名声已经传到国外了吗?”
狗卷木着脸回答:“鲑鱼——”
狗卷有点不开心。
——为什么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十枝自认为自己的名号和神社的存在还是比较低调的,又不像那些大神社参拜的人滔滔不绝,香油钱和供奉不断。
他那里时常被评价为传销组织(伊地知洁高辅助监督语)、邪教(乐岩寺嘉伸老头语),要不是是办理过正规手续的,可能年初就要被取缔了。
即便近年来为了顺应时代发展的潮流,有些个信徒开始搞起了网站,但也只处于起步阶段,网站的浏览量没这么大,多数都是信徒本身贡献的。
他应该还是口耳相传的那种吧?难道有信徒去国外发展了?
歪着头想了半天,可对面金发外国人满心都是复活女儿和让妻子高兴的愿望,读不出个所以然来。
十枝见来人堵得坚决,还自带秘书和提装着钱的盒子的下属,数了数有一二三四五个人,只能是把今天的行程改了改。
于是他找学校借了间会客室。
本来想去校外找个地方的,可嗅到事件将要发生的白发老师逛了过来,他盯着金发外国人看了会,接着大手一挥把人放了进来。
“怎么说都是Guild的大人物,放在眼皮底下安心点,万一把我的学生拐跑了就不好了。”
所以他坐到了学校的会客室内。
面前的桌子上摊开好几个手提箱,每个箱子打开展示出来的都是大面额的美金,这么多个箱子加起来总共有……几百万美金来着?
十枝粗略算了算,这也是个蛮惊人的数字了。
这要是放在其他人面前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可是,他不缺钱啊?
“你要,复活你的女儿?”十枝眯着眼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请求。
“是的。”金发的外国男士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殷切与渴望,“我是弗朗西斯·菲茨杰拉德,管理者着北美名为Guild的集团。”
他稍微自我介绍了一下自己,十枝微微颔首。
这些他刚刚听自己的老师给他科普过了,只是他还是不明白异国的组织头领怎么会跑到他的面前。
这个人也不像意大利那位黑手党首领在国内有亲戚关系?
银发少年思虑地看着对座的金发男子,没有回应他的请求,而是问了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的?”
“有人给我介绍了你,我也相应打听了一下。”金发男子回答道。
十枝空的名字也不是秘密,只是你得先知道有这么个人……或者说“神”。
菲茨杰拉德没说是谁,但十枝已经从他下属心中那管不住的心声里得到了答案——透露消息的人叫太宰治。
哦,太宰治,是他的话就不奇怪了。
黑泥精干什么都正常。
异能力者搞在一起似乎是件很正常的事,可十枝还是奇怪地瞥了瞥了菲茨杰拉德一眼。
——太宰治把人坑到他面前来时,有没有告诉对方自己还能无差别读心啊?
——他猜……没有。
“你的祈求我拒绝。”
茶梗在热气腾腾的茶杯中上下翻滚,最终沉甸甸地浸了下去。
会客室内回响着少年清朗的嗓音,说出拒绝话语的人半弯着金眸,一点不为金钱所动。
“钱不够?那可以再加,只要我的女儿能够——”
“不是钱的问题。”十枝敲了敲桌子,把对方的话全都堵了回去,“你付不起代价。”而且他也不大想跟地底下的神明打交道。
这位组合的首领心里想着的全是自己的女儿和妻子,很大的概率,他想要自己的女儿回来,付出的是他妻子的性命。
再者,神明哪里这么好说话的。
十枝皱着眉把西方的神话在脑海里过了一圈,一时间没分清楚北美这片土地是归哪里管的,地狱、冥界还是什么来着?殖民地就是这点不好,寻不到根。
没有说得弯弯绕绕,他直接把所有的风险、弊端给这个金发外国人讲了清楚。
提及可能存在的神明问题时菲茨杰拉德完全不信,对此十枝空笑出了声。
银发少年笑得清雅,带着勾人意味的桃花眼看向对座的金发男子,明明是普通地坐于人前却产生了空间距离感,恍若他们此刻身处什么圣明的场所。
“——神明一直存在啊,你眼前不就是吗?”
细弱蚊蝇的耳语宛若惊雷般炸响在人的耳边,房间内的几人都出现了短时间的停滞,几秒钟后重新拿回控制权时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要发动能力进行攻击。
被异能力和武器指着的十枝空没有丝毫慌张,他惬意地往后一靠,下一秒会客室的门就被一条长腿踹开了。
十枝懒散的“五条老师,修门要钱,你出”这句话淹没在了砰的一声震响中,气场两米八的白发老师走了进来。
他大步迈开步子,随意地看了一圈,支着胳膊坐在了十枝坐的那侧的沙发扶手上。
“不带强买强卖、武力胁迫的啊,我学生不都已经拒绝了吗?请你们打道回府吧。”
门内气氛紧张,门外刚联系自己老师来救场的狗卷棘思索片刻,再次举起了电话。
——他要不要喊夜蛾校长来救场?
——五条老师和空完全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他们真的不会把会客室给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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