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食人鬼,专门以捕猎活人的血肉为生。所以我的道德感极低,不会有必要非要养你。我有更多的选择,比如把你从头到脚一丝肉渣都不剩的吃完,抛尸在荒郊野外。”
“你每天会流出来的那些血液对我来说也完全不是问题。就算不吃你,你也可以被我送给别的鬼当做饮料永动机,他们一定会很开心吧?既不用冒着风险去捕食,又可以享受到美食。噢,对了,我就正好认识一个可爱的孩子,她一定会很喜欢你这个美丽好吃的大姐姐吧?”
“现在,要么自己醒过来,结束你那可笑的碰瓷。”
“要么我让你一丝一毫的快乐都享受不到,永远的被压榨,直到流不出多余的血。”
“你说说,为了能多喝到一点你的血,那些低阶的食人鬼会怎么对待你呢?”
“啊啦,真是,想一想都令人无比的快乐呢!我最喜欢看到别人不幸的样子了,特别是像你这种,把人生的选择权交给他人,玩弄他人却最终被命运反噬的人……”
我轻薄地低声笑了,魇梦的语调果然极尽愉悦变态。
“小理子,你只有一次机会哦。”
“我数到三。”
第10章
六壁坂,这种妖怪出自《JOJO的奇妙冒险》番外篇,是一种『只留下子孙为目的的妖怪』。
简单来说,就是碰瓷ta心仪的人选,在伤口处疯狂喷血,让那人沉浸在“我居然杀人了”的愧疚中。同时,他们还会释放出一种信息素,让人逐渐爱上他们,将他们一辈子养着,并且与之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将自己的DNA刻在下一代身上,然后再去祸害其他人……
可以想见,这种妖怪有多么不要脸。
连我一个鬼都要付出自己的劳动来赚钱,这个小碧池居然想白嫖!
她在想屁吃吗?
我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此刻的愤怒!我自己都快养不起自己了,她居然还想让我来养?我们老板除了出点血就再也没有发过工资,连十二鬼月都是自给自足,蕨姬都要靠卖身钱过活,你丫的居然想白嫖?
不可原谅!
“三。”
“二。”
“一。”
许是我想把这小碧池从阴间夹出来的愤怒过于强烈,以理子和我为中心往周围扩散开来的大片血如倒带一般,沿着泼洒出来的轨迹,迅速地收回到了她的体内。
她的脖子上干干净净的,就好像刚刚只是我的一场错觉。
理子醒了。
她一睁开眼,便对上了我完全鬼化的脸,瞳孔一震,当即就张开了嘴——
想尖叫把人引过来?
没门!
我五指握拳,在她还没有发出第一个“A”的音节之前,便像铁球一般强硬地塞进了她的嘴里。
这里大家不要为我担心,要多为她担心。
毕竟我的皮肤,坚硬得连普通鬼杀队队员用日轮刀都斩不断,更何况人类那柔软而又脆弱的口腔?
在察觉到她有咬下去的意图时,我就提前在心里冷笑起来。
理子小兽般噫噫呜呜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哭声,可碍于我堵着她的嘴,她甚至叫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些短促的音节。
她美丽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哀伤地看着我,好像在恳求我放过她一样。
我眼睛微眯,歪过头,语气里还有几分如孩童似的天真无邪:“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理子一愣,好像认定她上当了,单薄的身子一抖,在我怀里剧烈地挣扎起来。可直到这时,她才明白,之前我把她从床下拉出来的动作简直可以称得上“温柔”二字。
魇梦看似是风一吹都能刮倒的柔弱青年,但是真相并非如此。
在他苍白的脸色和清瘦的身形下掩藏的,是鬼被特殊强化后的一身肌肉,足以让我能够拥有数倍于野兽的咬合力,以及能够一击便轻而易举穿过数个人胸腹的力道。
在那田蜘蛛山副本,我那看起来不满十岁的同事累,随便踹出的一脚甚至能够把炭治郎踢到肋骨折断内脏出血的地步。
毫不夸张的说,但凡炭治郎是一个路人甲,他根本没有第二次爬起来的可能。
理子终于知道怕了。
一向以愚弄他人为生的妖怪,第一次品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她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直到彻底放弃这一无用的举动。
“这才是我的乖孩子。”
我满意地笑了。
“那么,现在让我们聊聊我被你碰瓷后的封口费和精神损失费吧。”
她不知道,后面才是地狱。
在『欠款1000円』与『欠款500円+给我当工具人10年』中,理子选择了后者。
我摸了摸她柔软温暖的头:“不错,我喜欢聪明人。”
在这个日本还没有发动二战、遭遇泡沫经济的时代,日元的购买力可是很强的。如果理子选择欠我1000円,那就相当于在还没有成人之前,就已经欠下了我将近一公斤重的黄金……
但是,无论选择哪个,都代表她至少在十年之内都“嫁不出去”了。
也就是说,她必须要压抑妖怪的本性,给我当十年洗脚婢。
我叫她往东她不许往西,我要她给我端茶她不许倒水,我要吃夜宵她就得给我打掩护。如果有穿着鲜亮色彩花纹羽织、背后写了灭字黑色制服的带刀人问起我的身份,或者有没有异于常人的行为,她要回答我是一个平平无奇除了会写点字一无是处的善良守序公民。
并且要在他们离去之后,就向警察举报他们无视禁刀令,公然带刀上街,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丧心病狂不可救药其心可诛,赶紧把这种人抓紧去拘留15天,让他们监护人拿钱来赎——
她现在已经16岁了,等到十年后就是26岁,已经是旁人眼中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好可怜。
但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活该!
我坐在理子的书桌上,就好像坐在自己家的桌子上一样悠然自得,手里还翻着从她的抽屉里拿出来的日记本,里面记载了她从小到大看上的备选倒霉蛋名单。
我直接跳到被写的最后一页,里面赫然是我的名字:樱庭步梦。
上面用非常梦幻玛丽苏的言情文笔写了三页对魇梦颜值与气质的赞美,甚至还有什么“有着如江户时代贵族少爷般不耐而又矜贵的眼神”、“当他微微侧头看向我的时候,从脸颊滑落的刘海,正如同一瞬间我蓦然浸入恋爱之海的心”……等等诸如此类,让人头皮发麻、脚趾恨不得在地上抠出一座明治神宫的句子。
可惜了,要是记录成册,说不定还能成就一代言情大家呢。
理子还在一边嘤嘤嘤地小声抽泣,一半是为自己为自己欠下的债务,另一半则是为自己一颗少女芳心被公开处刑的羞耻。
“呜呜呜呜我求你别看了……”
我饶有兴致地又翻了一页:“不行,我就要看。”
她哭了:“我真的错了!”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挑眉:“你在教我做事?”
“没。但是……”
我舔了舔嘴唇,尖牙在月光下清晰可见,恶劣而又鬼畜地笑了:“但是?”
理子当场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只能打着嗝儿,眼红红地看着我。
我继续翻,并且声情并茂地小声读出了我自认为可以让她恨不得自闭到原地爆炸的句子。越往前翻,字迹越显得稚嫩,一直到小学二年级,她就开始喜欢隔壁班长相帅气可爱的小哥哥了。
“哇哦,你们妖怪都是这么早熟的吗?”
我赞叹道。
“才没有!”理子为自己辩解道。
“没有?那你才7岁就……?”
“那只是有好感!难道你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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