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的小要求可以,但是这是原则性问题,我很难做主。
“可是今天外面很冷……”我迟疑起来:“这不太好,等开春了再去吧。”
那一瞬间,无惨的表情是真的很难看。
我几乎可以猜到他想说什么,无外乎「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快死了」、「我连出去都不配吗」之类无能狂怒的话。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硬生生地忍住了。
潜意识里的意识告诉我,这很不无惨。
他不是这样的。
其实很奇怪,这个梦做到现在,有一半是受我控制的,但是有一半也不是。
比如想说的话,几乎就是脱口而出,好像我就是这个时代的人一样。
见他可能是真的生气了,我也见好就收,赶紧把东西收拾了下去。
以我来看呢,对待无惨这个小妖精呢,有点棘手,有点类似于莫德雷德:你不能对他的病表示同情,也不能对他的病不关心。
不过这么看来,老板不做人以后,脾气真的是与日见涨啊,这涨了一千年,要是把这涨劲儿换到日本大陆,这都涨没了。
正当我要出去的时候,无惨突然说话了。
他坐在被褥里,素白的襦绊衬地他的肤色愈发雪白。
无惨欲言又止:“你……”
“你觉得我很好看?”
害,我还以为是啥问题,原来就这。
我松了口气,感觉到气氛缓和下来以后,说话也轻松了一点。
我抿唇笑了笑:“少爷……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哦。”
“真的?”
“真的。”
“那你会永远认定我最好看吗?”
他问这话的时候,红色的眼珠子一直死死的盯着我,好像我说个不字他就要炸毛一样。
我笑了:“那是自然。”
你们是不是真的信了?
当然是假的!
这种东西自然是随口说出来哄哄他的,小朋友嘛,顺毛撸。
毕竟我可是一个墙头众多的人,就连看JOJO我都能排出一排喜欢的角色,更不要提动漫里,我的男神加起来不知道有多少。别说脚踏两只船了,我得把自己长成蜈蚣才差不多够我踩一踩。
且不说就鬼灭之刃里,我墙头都好几个,我甚至连珠世夫人都喜欢。要不是宇髄天元实在是老婆太多了,我都想当他第四个老婆。
更不要提无惨的人设和意大利妖妇还这么像!
好看的纸片人,我肯定是都喜欢啦。
不过,要是论我真正用眼睛看到的三次元版人物,无惨真的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人,无论男女,不分性别。因为他完完全全是从纸片人里走出来的,不会像拍真人电影一样货不对板,甚至还有关俊彦的声线!
我轻车熟路地走到后厨,就看到阿菊坐在厨房门口,怀里还抱了一只毛茸茸的柴犬幼崽撸着毛毛,感到有人来了,她还有点惊慌地抬头:“谁?”
发现是我以后,她松了口气:“我说你能不能走路出点声!吓人啊!”
“我吓人吗?”
“那不废话。”阿菊又撸了一把狗子,看得我心头痒痒:“这家里就没几个能穿得上唐衣的,除了你,哪个人都能把我揪过来骂一顿。再过一会儿厨房就忙起来了,也就现在时间还早,还能坐一会儿。”
“你不去照顾少爷啦?”阿菊撇撇嘴:“你说为啥少爷没看上我呢?我也想去照顾少爷,看你一天的活就很轻松,还有空上我这里闲聊。”
“什么看上不看上的。”我无语了:“姐妹,用词准确一点啊,我只是被他挑过去做侍女。而且我也不轻松啊,平安京十二时辰无休,要是晚上少爷犯病了我还要起来照顾他,有时候一夜都睡不了,你好歹一觉睡到大天亮。”
“哎,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为啥我就这么倒霉,你以前也没这么能说会道啊。”阿菊仿佛是发现了盲点的华生,一口气说下去:“我记得就是你之前生了场病,病好了以后就变得开朗了许多,人也比以前机灵。”
她狐疑地凑过来,看着我的脸,好像看我就能看出什么一样。
咋回事?是怀疑我这身体的主人是穿越的?
害,搞不好真的是呢,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既然是在梦里,如果触发了什么不好的事件,我拉闸就行了。
“你说你这啥病啊,我也染染,说不定就一病变聪明了?”阿菊问。
我一把推开她,嫌弃:“去去去,你与其指望这个,还不如指望自己能不能生个眼病,变成双眼皮。”
“真的吗?”阿菊激动了,“眼病还有这种效果吗?”
我冷漠地说:“但是更多可能是直接瞎掉。正如我那个病,更有可能会直接病死。”
阿菊叹了口气,“唉,没意思。”她还是保持现状吧。
柴犬幼崽抖抖身子,从阿菊怀里站起来,跳下她的膝头。
阿菊看着柴犬的动作,忽然与我说道:“对了,你听说大阴阳师晴明大人失忆了吗?”
等等,谁失忆?什么失忆?!
晴明大人?那个秃头战神?白发蓝眼红眼影的那个?!
我看着那只一溜小跑过去的柴犬,毛茸茸的小尾巴像一捧小黄花,一扭一扭的,看起来分外可爱。
和那个上门要求晴明帮他找杀鸟凶手的犬神是同一物种呢。
我:“……”
所以还能不能好了!
我神情极为复杂看向撒下阳光的天空,一想到我脚下的这片土地,过去未来要经历被月球人砸、大火、伪神降临、海国入侵,等等可怕事件,就不免瑟瑟发抖。
这是噩梦吧?是噩梦吧!
哎,我这梦真是的,怎么还综进来了阴阳师的背景呢。
要是老板当鬼的年代是这样的,那他也太惨了。
平安京时代那可是神仙打架啊,就他那鬼水平,在平安京根本待不住,连鬼童丸都能过来随便一链子把他拴住,更别提鬼灭大师源赖光。
顺便我要为自己澄清一下,我绝对没有脑补过鬼童丸栓老板的魔鬼场面!绝对没有!
想起鬼切一刀随随便便削了酒吞狗头的剧情,我真实要为这个生活在我梦里的老板默哀三秒。
看来老板能苟到大正时代,属实太不容易了。
第34章
一般来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算是魇梦要使用血鬼术,所创造的梦境也是根据每个人心境的不同所构筑的。
这个定律用在我的身上也极为合适。
果然是阴阳师肝多了,梦境里也在阴阳师。
我摸了摸后脑勺,总觉得头顶有点凉。
我跟阿菊在屋檐下聊了一会儿,也不敢久留,又回去看看无惨有没有新的要求。
还没走进廊桥,远远地就看到这熊孩子披了件衣服,坐在窗下看太阳,连冬日的寒风都不能熄灭他那颗在死亡边缘跃跃欲试的赤子之心。
无惨微微仰头,一片阴影落下,便看到步梦在他面前把窗子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您不想病好了吗?”
几件厚实的衣服粗暴地落在了他的身上,缠绕着兔毛的手炉也被迅速地递到了他怀里。
他想说,其实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了。
但是,如果主动说出来的话,脆弱的梦境说不定就会瞬间倾塌。
无惨低垂下眼,声音很冷,就如同窗外料峭的寒风一般:“你去哪里了。”
“我还能去哪?在府里四处逛了逛。”
步梦说起话来特别有趣,一连串的让人没法打断,还总是想到一些别人都想不到的诡异方向,简直可怕。
即使是一千年,他也再也没有遇到这样的人。
“您听说了吗?大阴阳师晴明大人都失忆了,据传闻,是黑夜山先动的手!所以说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特别是少爷您这样的,一看就是会被我这种变态嘿嘿嘿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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