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红道:“像一个找不到正确的宣泄方向而嗷嗷乱叫的小兽。”
“我不是小兽!”图坦卡蒙反驳。
付臻红倒也没纠结此事,他只是轻轻动了一下手臂,示意还握着自己手腕的图坦卡蒙可以松开了。
图坦卡蒙这才瞬间反应了过来,他惊了一下,立刻收回了手,虽然脸上并没有什么窘迫,但是耳根处却隐隐泛出了红晕。
付臻红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图坦卡蒙看了几秒,图坦卡蒙下意识想要避开付臻红的视线,但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后,强忍住了撇开眼神的冲动,就这么迎上了付臻红的目光。
一秒,两秒……
直到看到图坦卡蒙耳根处的薄红已经弥漫到整个耳朵后,付臻红才收回了视线。
图坦卡蒙顿时松了一口气,然而他高度紧绷的情绪还没有开始缓和,下一秒,一股独特的香味就涌进了他的鼻尖。
是纳芙蒂蒂身上的香味,是一种蓝莲花和柒姿花融合而成的味道,并不浓郁,却格外的好闻。
图坦卡蒙的身体猛地僵直起来,因为原本站着的纳芙蒂蒂突然弯下了腰。
这使得他与纳芙蒂蒂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了,图坦卡蒙的脸颊处传来似有若无的痒意,是纳芙蒂蒂那垂下来的金色发尾扫到他皮肤所带来的感官。
看着几乎近在咫尺的纳芙蒂蒂,即便对方的面容被金面具遮挡,然而无论是那露出来的眼眸,还是脸颊处的痒意,又或者是鼻息之间的独特香味,都让图坦卡蒙有些无措起来。
他的嘴唇紧闭着,在纳芙蒂蒂的气息之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这么站在原地,直楞楞地看着纳芙蒂蒂越靠越近,然后抬起手,朝着他而来。
图坦卡蒙该往后退的,但是此刻,他的双脚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黏住了一样,让他挪动不开。
图坦卡蒙不知道纳芙蒂蒂伸出手是打算对他做什么,在对方的指尖快要触碰到自己的时候,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看着图坦卡蒙轻颤的眼皮和那微微眨动的睫毛,付臻红眼中带着些许的笑意,他的手抚上了图坦卡蒙头发上佩戴着的浅蓝色麦穗形状的吊坠。
然后顺着配饰的方向往图坦卡蒙的额头上移动,微凉的指尖最终停在了图坦卡蒙眉心上方的金面具。
付臻红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这小小的精致面具吊坠,这金面具吊坠的样式和他脸上戴的面具一模一样。
付臻红的手指摩挲间,碰到了图坦卡蒙额头的皮肤,这种若即若离的接触让图坦卡蒙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在其他任何人面前都能镇定下来的自己,竟然会因为纳芙蒂蒂的触碰,而慌张不已。
是因为纳芙蒂蒂的压迫感太强了吗?
不对。
纳芙蒂蒂身上的气息甚至没有他的父亲埃赫纳顿那般强烈让人喘不过气。
但是纳芙蒂蒂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冷冽与疏离,那是一种无法让人真正靠近的距离感,周身仿佛笼罩了一层看不见的墙,将纳芙蒂蒂与其他所有人划分成了两个世界。
图坦卡蒙觉得脑袋开始发涨,被纳芙蒂蒂的气息包围,他的思绪都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
不想这么被动。
图坦卡蒙正想着,就听到纳芙蒂蒂对他说道:“喜欢吗?这个金面具。”
图坦卡蒙睁开眼睛,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却不知道该如何给出一个恰当的回答。
说不喜欢,他却戴了八年。
说喜欢,又似乎有些不正确。
“戴习惯了。”最终图坦卡蒙只说了这么一句。
“是吗……”付臻红收回手,然后就这么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图坦卡蒙显然没有想到纳芙蒂蒂会突然这么做,他想说什么,但在看到纳芙蒂蒂金面具下的容颜之后,图坦卡蒙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虽然图坦卡蒙早就在画卷上见过纳芙蒂蒂的真容,但是画像与真人到底还是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他面前的纳芙蒂蒂,容颜远比画中的人还要好看万分。
第126章
他面前的纳芙蒂蒂,容颜远比画中的人还要好看万分。那是一种非常具有冲击性的美丽,不会让人觉得丝毫女气,完美至极的五官轮廓里勾勒着让人望而却步的冷艳。
如果说戴着金面具的纳芙蒂蒂给图坦卡蒙一种不好亲近的距离感,那么露出完整容颜的纳芙蒂蒂则更多了一份冷淡的疏离。
纳芙蒂蒂的眼睛下方的泪痣让图坦卡蒙想起了从古老的壁画上看到的蛇,蛇在一片盛大的乐园里,缠绕在长满了红色果实的树上,充满着蛊惑人心的堕落之气。
图坦卡蒙抬着头怔怔地看着纳芙蒂蒂的面容,在对方的视线下,他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份突然的沉静,但是喉咙却发不出一点音。
不过因为这骤然看到纳芙蒂蒂面具下的真容,图坦卡蒙对于纳芙蒂蒂这被埃及民众们倾慕的神使,认知也多了几分。
也难怪呀,纳芙蒂蒂有着这样举世无双的美貌,父亲喜欢他,母亲也喜欢他,似乎也合情合理起来…
“图坦卡蒙。”付臻红喊了陷入思绪中的少年一声,成功让图坦卡蒙的注意力重新集中:“我送你的金面具呢?”他问得很随意。
图坦卡蒙眨了眨漆黑的眼睫,他知道纳芙蒂蒂是在问他出生之时,收到的那个金色面具。图坦卡蒙想到母亲平日里捧着金面具一脸怀念的模样,沉默了几秒后,还是如实回道:“在我母亲那里。”
付臻红听后,并没有觉得意外。
他盯着图坦卡蒙看了两秒,突然问道:“你想要吗?”
“什么?”图坦卡蒙有些没反应过来,圆圆的黑色眼珠无意识的转动了一下。
“金面具。”付臻红说完,将手中的金面具斜戴在了图坦卡蒙的脑侧,遮住了那个位置原本的麦穗吊坠。
等图坦卡蒙完全反应过来之后,自己的鬓发位置的装饰已经变成了做工精致的黄金面具。
图坦卡蒙下意识抬起手,触摸了一下冰冷的金面具,有些不明白付臻红这么做的意思:“你怎么突然把面具送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图坦卡蒙的心里有些意外,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喜悦。
“这是礼物。”付臻红回道。
“礼物?”图坦卡蒙很快明白了过来,前几日他刚过完八岁的生日。那个时候,父亲为他举办了宴会,几乎所有权臣与贵族都参加了,唯独没有纳芙蒂蒂的身影。
所以这个金面具,是纳芙蒂蒂补给他的礼物吗?
图坦卡蒙心里这么想着,便也不自觉的把心中话问了出来。
付臻红缓缓道:“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金面具?”图坦卡蒙又道,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显而易见的好奇。
付臻红反问:“不喜欢吗?”
图坦卡蒙闻言,微微顿了一下,才慢吞吞的说道:“母亲喜欢。”却没有回答自己喜不喜欢。
或许是喜欢的吧,只是少年的骄傲和心中的那一份固执让他没有直接承认对于这份礼物的欢喜。
付臻红点了点,没有就图坦卡蒙的话做出任何评价,他将视线从图坦卡蒙的脸上收回,用无声的姿态示意图坦卡蒙该出去了。
图坦卡蒙抿了抿唇,最后看了付臻红几眼后,什么没说得离开了这一处圣船上的船蓬房间。
与图坦卡蒙的这一次见面,于付臻红来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图坦卡蒙出去之后,付臻红便开始思索接下来这一年该如何自然的顺应历史的发展。
而离开后的图坦卡蒙,时不时的抬手触碰着自己脸侧上方的金面具,回想起纳芙蒂蒂的面容,图坦卡蒙那尚且还十分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不过很快,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唇角边的弧度瞬间就收敛了,转而变成了一副有些懊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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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的河谷欢宴节,由于埃赫纳顿的信仰改革和作为神使亦是王后的纳芙蒂蒂的支持,比以往任何一次河谷欢宴节都还要隆重和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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