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禅院甚尔都是在某些方面对彼此心知肚明的成年人,弥生月彦能够看到禅院甚尔作为丈夫的不合格之处,禅院甚尔也能看出自己的另有所求。
他们两个,怎么看富婆和小白脸就已经是极限了吧?
更何况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他并打算嫁人!
禅院甚尔也不会想入赘!
随手拍死盘旋在厕所的咒灵,弥生月彦揉了揉脸,手机震动起来,是玉壶发来了自己手工艺品的照片。
碍于自己的命令,玉壶并没有在上面添加自己独特的什么,整体看上去中规中矩,镶嵌在瓶口的彩色玻璃给它添了一点光彩。
很普通,但坚硬,更重要的是可以藏玉壶。
[月彦(无惨):做的不错,交给鸣女让她送到别墅去吧。]
[上弦五玉壶:“好的无惨大人。”]
他只认为弥生月彦是需要让自己开展新业务了,这几个东西多半只是用来展览。
堕姬收到了弥生月彦同意的态度,于是非常自信的对着黑死牟:“黑死牟阁下,你觉得怎样才会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黑死牟侧过头一言不发的看着堕姬,上弦六觉得对方六个眼睛都在研究怎么刀了她方便。
“你不要看我,这是月彦大人的问题。”
黑死牟把死亡视线从堕姬身上移开,开始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的路,撑着属于自己的伞,一言一行都是和风贵族的做派。
他慢吞吞:“应该得是一名引路者吧。”
和弥生月彦,堕姬,还有妓夫太郎不一样,黑死牟是拥有过完整的家庭的,他从小就接受了完整的贵族武士教育,拥有自己的父亲,也成为过一名父亲。
在他抛弃的过去里,他快记不清这两者的音容了。
隔着衣服按在已经断成两节的笛子上面,他给出了最正宗却从没做到过的回答。
“父亲抚养,教育孩子,给予他最坚定的信念,让他有值得用一生去追求的高山,成为一个合格的领跑者。”
“给他最好的老师,足够的资源,告诉他,你期待他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让他必须去做到!”
堕姬:“……啊,这样吗?”
文化差异带来巨大的鸿沟,不同的人生经历让他们的追求各不相同。
妓夫太郎和堕姬出生在最混乱肮脏的花街,活在那里的最底层,最大的期待不过就是可以不再看人脸色,让自己最重要的亲人开心的活下去。
而出生在武士贵族之家的黑死牟,必须背负父辈的信念,担起整个家族的责任,他们会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合格的继承者。
没有脉脉温情,只有冰冷的利益交换,充斥着年幼孩童不愿放弃的信念。
至于弥生月彦,生长在和平的世界,刚柔并济,有爱就好,吃饱穿暖活的开心是最低需求,念书工作成就自我才是最佳,他是这样想的,也想这样来培养惠。
禅院甚尔不是他们,他不是备受期待的继承者,也没有相依为命的亲人,更不知道开放包容的爱,他是家族的废物,亲人中被抛弃的存在,禹禹独行,能给自己留一口气就是胜利。
带孩子?
太遥远了。
他做不到了,也没有了尝试的勇气,只能够选择抛弃所有柔软,利用一切东西让自己活的更好,顺便为儿子找一条相对而言像个人的出路。
这导致臭皮匠们加在一起,都很难从他的垃圾做法中看出一丝一毫的爱子之心。
堕姬虽然听不懂,但还是非常认真地把黑死牟说出来的话发给了弥生月彦。
“领导者吗?类似于信念的存在?”
弥生月彦收到了两位心爱上弦的答复,很快就收拾好回到了书店的桌子旁。
禅院甚尔已经放下了笔,绿色的眼睛看过来,居然做完了这一个小小的测验。
“月彦小姐,”禅院甚尔把卷子交给他:“不知道这么做你还满意吗?”
他的心情显然还不错,绿色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弥生月彦收起卷子,并不翻看,只是把它递给禅院惠,祸水东引:“惠来看一看你爸爸的答案,这种事情儿子的感受才是最清晰,正不正确也应该由小惠来判断。”
禅院甚尔看着玻璃窗户外面的夕阳,并没有阻止弥生月彦的做法,只从嗓子里发出一个气音。
禅院惠没有看,他把卷子折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兜兜里。
“姐姐,我想回去看。”
“可以啊,”弥生月彦对着小朋友:“它现在是惠的了,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保持住心情很不错的状态,弥生月彦指着自己买下来的厚厚一堆亲子书籍,对着禅院甚尔:“这应该算是我送给甚尔君的礼物啦,甚尔君可以在无聊的时候多看一看,这样才可以和小惠更好的相处。”
禅院甚尔非常嫌弃,他脸都拉长了:“不要。”
“不行,不可以,”弥生月彦坐到他身旁,把惠惠抱起来塞进了禅院甚尔的怀里,收获了两张如出一辙的懵逼表情。
禅院甚尔很久没有抱过禅院惠了,儿子柔软的身体靠近怀里的时候他人都僵了,表情一下子变了,语气也恶声恶气:“你做什么!”
第22章
禅院甚尔的眼神在一瞬间都带出了凶厉,又瞬间柔软下去,他表情僵硬,戒备,看着弥生月彦的眼神可怖中带着一丝迷茫。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想让你抱着小惠走一段距离嘛,”弥生月彦表示无辜:“你忘了我们要给惠准备书吗?”
“小惠要上学的书啊,”弥生月彦在旁边唧唧歪歪:“孩子肯定要去上学,虽然学校还没有挑好,我们也可以先买早教书籍回去慢慢教他,给小惠打一些基础。”
他明知故问:“你干嘛反应这么大?甚尔君。”
干嘛反应这么大?
他也不知道。
禅院甚尔并没有对普通人动手的习惯,在任务之间的短暂休息中,他一般会是完全放松的,现在却久违的肌肉僵硬起来。
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也没有遭受任何威胁,禅院甚尔只觉得现在的他情愿去和咒术师们打架也不想面对这种情况。
儿子柔软的身体靠在他的怀里,让他在一瞬间调整成会让小朋友靠着舒服的姿势,然后就一动也不敢动。
是惠啊。
上天的恩惠。
是禅院惠,他的儿子。
那个生下来被他抱在怀里轻轻的,小小的,想要看他慢慢长大的孩子,禅院甚尔内心中冷硬的坚冰仿佛都可以在儿子的温暖里化掉。
但那只是错觉。
禅院甚尔没有沉迷在这种柔软里多久,心肠重新冷硬起来,想要伸手把惠从怀里提出来,但是禅院惠比他更快一步。
小朋友被放在禅院甚尔怀里的那一刻,眼睛都因为惊讶睁得圆滚滚的,像一只被吓到的绿色眼睛的小黑猫咪。
在自己爸爸的怀里,同样是浑身僵硬。
他看着弥生月彦,可怜又可爱,紧张地捏住衣服的角落,他同样可以感受到来自父亲的配合还有排斥。
“……姐姐?”禅院惠在禅院甚尔动手推开他之前自己从父亲的怀里跳了下来,他很快给自己找到了原因:“我不想去上学。”
小朋友抬头睁着眼睛,明亮的绿色眼睛里是脆弱和坚强,他重复:“我不想…上学。”
多可爱的孩子啊,弥生月彦十分怜惜,然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不可以。”
“小惠,每一个小朋友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需要去学校,我也是,梅姐姐也是,你爸爸也是,如果你想要让甚尔先生听到你的想法,你就必须要去学习。”
弥生月彦的眼睛是红色的,在昏暗的地方仿佛可以发出蛊惑人心,令人恐惧的光,他稍稍垂下眼睑,遮住自己锐利的眸子,当了霸权主义的家长。
“甚尔君,你愿意抱着惠去买书吗?”
禅院甚尔没有回答弥生月彦,自打禅院惠从他怀里挣扎出去之后,禅院甚尔就保持了一个动作,从他充耳不闻的表现可以看出天与暴君此刻杂乱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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