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鬼舞辻无惨现在自己无法行动,所以他一定会全力支持黑死牟的行动。
现在想要赢下黑死牟就只有两个方式——要么是消解他自己的战斗意志,可是战斗意志这样的东西非常不可控,现在的我们绝对不能寄希望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那就只有——
日之呼吸。
想要斩杀克服了斩首弱点的鬼,需要完整的日之呼吸十三型。虽然炭治郎的火之神神乐据他说,原本只有十二型。
但是,在训练末尾的时候,我曾经在炭治郎的身后,看到过那个战国剑士的影子。
不是转世,但是那位剑士似乎也一直留在此世一样。
灵魂?
不,也许是意志。
从战国时代一直传承下来的东西,是一种信念。
珠世小姐和我都是曾经见过缘一先生使用完整剑技的人,虽然记忆模糊而且描述得也不够清晰。
但是炭治郎却完全明白了我们想要表达的意思,再加上之前的训练——
他能做到吗?
不对,不应该用这样的疑问句——他必须要做到。
炭治郎的火之神神乐是这次战斗的核心之一,虽然之前修行的时候一直磕磕绊绊,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就是做不到也得做到!
“产屋敷先生!”我抬头,对着已经跟在我身旁,等待随时联络的鎹鸦大声说道,“上弦之一斩首已然无用,需要动用下一步的方案!”
鎹鸦发出了“哑”的叫声,在空中盘旋着落在了愈史郎的身边。
紧接着,我就看到愈史郎的手指抽动了一下,紧接着鸣女明显有种一卡一卡感觉的手开始移动,琵琶被拨出了响动。
我做好了准备,善逸和伊之助正在和玉壶苦战——因为玉壶在之前搜查中的重要作用,鬼舞辻无惨分给他的血液量是最大的,让他身体里的鬼血浓度可以说是直逼之前还是鬼的狛治。
所以才会是苦战——不过他们身上的伤比我想象当中还要少,而且基本上也有已经进入了战斗尾声,甚至不需要愈史郎再把柱传送过去。
传送的次数要尽可能减少,因为使用鸣女血鬼术的次数越多,就越容易被鬼舞辻无惨察觉到,同时鸣女也越有可能夺回对无限城的掌控。
而且,香奈乎已经在鎹鸦的指挥下,到达善逸和伊之助附近了。
无限城中还有其他人在,十二鬼月以外的鬼也都被处理得差不多……果然,现在是要专心对付黑死牟。
正当我想要关注那边战场的时候,愈史郎那边突然传来了非常痛苦的声音。
我看过去,他的表情异常狰狞,整个太阳穴附近全部都是非常明显的青筋,两只手已经全部插进了鸣女的头颅。
我还没有细看,下一秒他甚至发出了骇人的声音。
有问题!
我是完全没有办法移动了,无法缓解的疼痛让我丧失了任何一点移动的可能,而且我的腿好像也变不回来的样子。
我伸出手,变成藤蔓的部分伸长过去,刺进了愈史郎的身体。
下一刻,我耳边一震——
“把鬼杀队的剑士传到我的身边来,我需要进食。”
这是鬼舞辻无惨的声音!
不好,刚才狛治带给他的伤害太高了!
一旦愈史郎不回应他的这个命令,鬼舞辻无惨就会亲自掌控鸣女的力量,或者干脆杀死鸣女以绝后患……
不行,无限城的控制权绝对不能交回去!
现在距离太阳升起还要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
不够,不够。
我的大脑是快速转动着,愈史郎能够同步鸣女听到的鬼舞辻无惨的命令,现在就只有我知道了,如果我现在大声和鎹鸦传递消息,鬼舞辻无惨十有八九能够通过鸣女的耳朵听到。
幻觉只能遮盖视觉,无法遮盖听觉。
怎么办?
难道传送柱过去吗——别说是其他柱,就算是行冥先生,单独也绝对撑不过去——而现在黑死牟那边的人是绝对不能撤的。
否则刚才的战斗就将功亏一篑。
就在大脑飞速转动的时候,耳朵旁传来了鬼舞辻无惨的第二道命令。
“还有青色彼岸花,也是时候了。”
我就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下,一下子意识到了这件事。
伴随着雌蕊的消逝——也就是和我的完全分离,以及大量分裂出去的花朵,我的身体状态已经完全退回到了一千多年前才被老师发现的时候。
鬼舞辻无惨肯定是在我放任鬼血改造我身体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事实——我现在的力量程度,已经不具备让他变成普通人的能力了。
原来如此,在狛枝已经无法成为他克服阳光的食物之后,他已经觉得吃掉我就可以起到相同的作用了吗?
这样有恃无恐,恐怕是因为吸收掉狛治那一个手臂的时候,也已经通过分解狛治的血肉懂得如何正确的吸收青色彼岸花的力量了吧。
会暴露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是博弈——自然是有舍才有得。
这样也正好,他既然能够分析出来正确的吃掉我、分解我能力的办法,那就说明他一定是把狛治的那只手吸收了个彻底——这样也就确认了,药物已经在他那里起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得帮其他人再争取一点时间,我相信炭治郎他们能够用最快的速度了解掉黑死牟。
以继国严胜的执念,他不可能在面对日之呼吸的时候毫无动摇。
而且……这个了断本来也必须要我亲自来做的。
狛治、恋雪……
本来就早就已经做好了觉悟不是吗?
意识通过藤蔓直接传送到了愈史郎的大脑之中。
这个时候,为了拖住鬼舞辻无惨的精神,他已经完全没有一点思考能力了,全部行动都需要接收直接指令。不会思考指令的内容,也就不会有情感的牵绊。
——把我传送到鬼舞辻无惨的面前!
在这个指令到达的瞬间,愈史郎一丝不苟地执行了。
或许是因为距离这里的位置要远一些,我被连续传送了三四次,才真正的停了下来。
说实话,我本来以为我会感觉到头晕的,但或许是疼痛刺激人的神经,我真的没有其他任何感觉。
抬头,我站在一个已经被炸毁的木门的旁边,下面黑洞洞的仿佛万丈深渊——无限城就是这样,神奇的结构让人无法捉摸。
但真正让人无法忽视的,还是我眼前这个巨大的肉球。
悬空的肉球被其延伸的触手固定起来,就连我能看到的旁边都有一根触手固定在墙面上。
这就像是空中的【茧】一样。
“咚——咚——咚——”
心跳的声音从【茧】中传出来,肉球表面的皮乍一看很薄,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我甚至能够透过一些影子看到里面横竖的形状。
像是四肢、又像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但是我来不及去细想了,因为有刺鞭直接从【茧】中窜出,插进了我的腹部。
这一下我其实并不疼,因为刚才腰斩的痛苦已经让我整个腹腔都麻木了。现在受到这样的贯穿伤,我反而淡然了下来。
“算盘落空了吧……想要算计我,现在还不是要任我鱼肉?”肉【茧】中传来了鬼舞辻无惨的声音。
是觉得自己已经赢了吗?
确实,对他来说是,就算是下属全灭也无所谓,只要他自己能克服阳光,那就是鬼杀队输了。
“打错了算盘的人,是你才对——鬼舞辻无惨。”
我低头,没有想着去截断这个刺鞭。
因为我本身也不具有这个能力。
我只能——以牙还牙。
藤蔓瞬间和他的触手一样完全铺开,上下长出了几层楼的高度,从腹部的伤口冒出嫩芽,然后这只有不到小拇指粗的嫩芽长出细藤,顺着刺鞭的方向,反向生长。
最多是两个呼吸的时间,缠绕着刺鞭的细藤就已经刺进了【茧】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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