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奏:“……”
“算了,当我没说。”
看来这种东西对于碳基生物来说还是为时尚早。
要成功售卖商品必须要顾客心甘情愿地支付代价才行,就松田阵平这种脸上写着无神论的家伙,恐怕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不过来日方长,秋山奏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只要先把病弱这个概念种下去就算成功了。
来年总有收获时。
想开了以后,秋山奏就安慰松田阵平:“没关系,我对做警察没什么执念的。”
甚至为了让他放松心情,他都没再装难受,一直尽力露出笑容。
结果松田阵平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好像更难受了。
秋山奏:“?”
行吧,那我不说话了。
秋山奏确实对做不做警察没什么执念,大不了这卧底不做了,反正也才干了一个星期,什么成就都没打出来,他不如收拾收拾回组织养老……话说组织有员工养老福利吗?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有的样子。
因为樱桃白兰地的遭遇,秋山奏对黑衣组织的感官非常不好。
这破组织感觉就像是员工没用了以后会专门派人干掉免得泄密的样子,说不定今晚就会派人来暗杀他……
嗯……秋山奏顿住,感觉自己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不会吧?
怎么说也是大型跨国犯罪集团,总会有点格局吧?
……
是夜。
九生春树的单人病房门严严实实地关着。两个黑衣人影从走廊深处缓缓走来,其中一个低声说道:“大哥,医院的监控画面都已经切断了。我确认过,蓝橙酒还在病房,没有出去过。”
银发男人嗯了声,停在病房门口。
伏特加用偷来的钥匙打开病房门。
病床的被子鼓起一个人的轮廓。
琴酒走近,抬起装着□□的枪对准病床。
伏特加跟在后面走进来。
就在此时,一个凭四肢撑在门口天花板上方的黑影悄无声息地落下,一脚踢开伏特加,伏特加撞到墙上晕了过去。
琴酒马上意识到什么,枪.支就要向后转。
“别动。”
身后传来冰冷的嗓音。
男人低低地笑了声,“……果然派了人来,怎么?组织觉得我没用了?”
琴酒背对着他,语气平稳,“我还以为你做警察做得很开心?陨落的天才?”
“呵,我这么拼命还不是为了尽快爬到警方高层,别用这种话恶心我。小心我听得不开心了,从这里打爆你的脑浆。”
后面的枪抵上了他的后脑勺。
“组织没有怀疑你的忠心。”
这句话是真的,就蓝橙酒这种疯子,组织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不过组织那边确实有些奇怪蓝橙酒为什么会为了救一个警察而重伤。
听到这个问题,后面的声音带上了怒气,“你他妈以为我想吗?那个笨蛋拿枪都拿不稳,对着东边子弹都能跑到西边!咳咳——!”
琴酒的表情顿时有些微妙。蓝橙酒语气里的愤怒不似作假,他确实也不觉得蓝橙酒是那种能为了他人牺牲自己的好心人。
看来只是过于倒霉了。
琴酒清了清嗓子,“boss只是让我来试试你的身手有没有退步。”
“你试的怎么样?”
“放下你的枪吧,你合格了。”琴酒偏了下脑袋,把蓝橙酒的枪拨下去。他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伏特加,蹙了蹙眉头,“收拾一下马上离开。”
“离开?”蓝橙酒语气惊讶。
“你的身份暴露了,公安警察的高层已经知道了你就是蓝橙酒。他们大概要不了多久就会到了。”
黑发男人勾了下唇角,“难怪你们这么着急。看看我还能不能用,能用就回收,不能用就当场封死嘴巴,还真是一点也不吃亏。”
琴酒看了他一眼,“别废话了。”
“你自己把那个笨蛋叫起来,我可不会管他。”蓝橙酒拖着一条腿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他最后环视了一遍房间,桌上的花瓶里插着松田阵平带来的百合。另一边是满满一大袋水果。他下午离开的时候把墨镜落在了桌子上,说是明天再来拿。
蓝橙酒沉思了下,把墨镜收进口袋。
……
再把时间往前拨一拨,上午的时候,公安高层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是公安在组织中的卧底降谷零通过公用电话打来的。
主要内容是他怀疑搜查一课警察九生春树正是组织派往警方的卧底——蓝橙酒。
降谷零首先讲明了他的结论,电话那边沉默许久。他知道这个消息恐怕很难让对方相信,因为他口中的那个卧底警察此时正被全日本的媒体争相报道,盛赞他是悲情英雄。
但降谷零相信自己的判断,哪怕这个人才刚刚救下他的好友。
“你为什么这么说?”他的上司很快调整好状态,他想听听降谷零的理由。
“我们很早就知道蓝橙酒卧底在警方这边,并且此前一直以为他是伪装成了一名公安警察,因为他传递出的很多消息,包括……杀掉的那些公安警察卧底都是只有公安内部才知道的消息。”
“我们一直都忽视了九生春树这个时常参与公安行动的编外人员,虽然没有正式登记,但他一直是以类似于协助者的身份和公安一起行动。”
“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就是那个卧底。”
“没错,我真正开始怀疑他也是因为几天前组织的那次暗杀行动。那是我第一次和蓝橙酒合作,我试图在过程中找出他的破绽。”
“你也确实找到了。”
“是。首先,他的声音。虽然他的声音经过了两次变声,但我们的技术人员还是勉强还原了部分原声。我们提取了九生春树以前参与电视节目的语音,和这部分原声中相同的用词进行了音轨对比,有理由怀疑是同一人。”
“其次,当时蓝橙酒曾发布一个命令,让狙击手狙.杀一个在走廊巡逻的警察。但是,事后我意识到他这个命令根本没有必要。就算不这么做我们的计划也能顺利进行……我怀疑,他之所以下这个命令,一是要借此隐藏身份,因为人一贯不会怀疑受害者,这是一种思维盲区;另一方面,我怀疑……嗯……他可能是想为松田阵平受伤,好借此取得他的信任。”
最后一句话降谷零说得艰难,但这确实是他推断出的理由。
这种计划听上去很疯狂,稍有不慎,就是一条人命,但按蓝橙酒一贯的风格来说,完全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另一边听电话的上司也愣了愣。
“你是说……”
“……他好像很在意松田阵平。上一次姑且算是他自导自演地受伤,这一次他确确实实是在危急关头下意识地为他挡子弹,甚至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
无论是身为警察还是组织成员,一条永远存在隐患的腿都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对后者来说。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议员大泉任三郎事件当天,公安曾收到过一封匿名警告信,那封信不是我们这边的人传出的。”
“你怀疑那也是蓝橙酒给的警告?”
“嗯,这样一来事情就能解释得通了。当时的暗杀计划是高度机密,除了参与的组员和琴酒外没人知道任务内容。那么当时发这封匿名信的只可能是蓝橙酒。”
上司沉默了下,“……也是为了保护松田阵平?”
“恐怕是的。破坏了我们的原计划,他才能让整件事重新落进他的掌控中……因为他的相救之恩,松田阵平从那次以后就很信任他。”
“我原本以为他是为了接近松田阵平,好探听更多的消息。但是,阵平他是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他手中根本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降谷零说着不自觉直接叫了好友的名字,他顿了顿,“更何况,只是为了情报,也用不着做到这种地步。所以,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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