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的炸弹犯还在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炸掉,通通炸掉哈哈哈哈哈哈。”
一侧的目睹全过程田中太郎,也听明白了密室里有个炸弹将会在十二点整爆炸。
他瞳孔一瞬间放大,脸上爬满了害怕和惊恐。
见松田阵平僵在原地不动弹,田中太郎瞬间急了起来,他忍着扭伤的脚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向外面,边跑边朝着松田阵平咆哮道。
“离十二点只有五分钟不到了,别管那个不要命的家伙了,他想死,我可一点都不想死,我们快走啊!!!”
闻言,田中太郎只见松田阵平侧过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像是冰冷的野兽看向死物的眼神。
田中太郎不由的心虚起来,但他还是拉不下面子,虚张声势的咆哮道。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说的不对吗,我可是政府的议员啊。警察为群众付出不是很正常吗,再说里面那个家伙不是也说了走吗?”
松田阵平没有看田中太郎,他怕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从喉咙深处硬生生的挤出一个字。
“走。”
耳畔蓝牙耳机里的目暮警官在半天没得到松田阵平回复后,大声喊到。
“松田!松田阵平!!!听到没有,炸弹犯承认炸弹十二点整爆炸,炸弹是特制的炸弹,与市面上流通的不同。还有最后五分钟,直接放弃拆除炸弹,现在立刻撤离摩天大楼!”
特制的炸弹,与市面上流通的不同。
直接放弃拆除炸弹,立刻撤离摩天大楼。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电钻深深的往松田阵平大脑里钻。
连春澄前辈的笔记本和钢笔都没来得及还给他。
他按压着炸弹犯,和田中太郎往摩天大楼一楼赶。
摩天大楼外,人群在有组织的疏散,目暮十三眉头紧锁紧紧的攥着对讲机。
“松田阵平,收到请回答,放弃拆弹计划,现在立刻马上撤离摩天大楼!”
他身侧的萩原研二抬头望着摩天大楼七十八楼的位置,面色凝重。
终于,一个沙哑的像是硬生生撕开了声带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
“收到。春澄久司前辈留在了炸弹室里准备一个人拆除炸弹。”
春澄久司。
未曾想到的情况让目暮十三和萩原研二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他不是在休病假,怎么会这个时间节点出现,想起春澄久司上回见义勇为导致的手术。
这确实是他会干出来的事。
目暮十三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自己满腔的急躁。
“春澄警官有拆弹工具吗?”
“他把我的工具拿走了。”
如果是春澄久司的话,奇迹是有可能发生的。
和春澄久司去年一年的配合出任务,目暮十三努力告诉自己冷静下来,相信他。
听着松田阵平急出低沉的呼吸声。
目暮十三:“相信他,松田你先带着其他人撤离摩天大楼。”
明媚的阳光停留在摩天大楼出口,像是阳光与黑暗互相侵蚀,最后维持在一个微妙的交界线。
近在咫尺。
田中太郎看到摩天大楼出口,欣喜若狂的一瘸一拐的奔向阳光底下。
蜿蜒的血液,苍白无力的脸庞,春澄久司血肉模糊的双臂,还有他双手那极力掩饰却不受控制的颤抖,浮现在眼前。
松田阵平听着耳畔目暮警官说着“相信他”。
他缓慢的压着炸弹犯踏出摩天大楼的出口,站在了太阳底下。
嘶哑的声音带着微乎其微破碎的颤抖,一字一句说道。
“春澄前辈,他受伤了,他的双手都被木椅砸伤了,手一直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闻言,萩原研二一拳砸在身侧的电线杆上,拳头瞬间血肉模糊。
目暮十三阴沉着一张脸,心口仿佛有一把烈火在燃烧将他的平静烧的消失殆尽。
*
[玛德,老贼你没有心,我现在就拿刀杀到老贼家里去。]
[呜呜呜,我真的要哭死了,这都是什么事啊,我宝春澄这才刚出现,老贼怎么下的了手的,我好心疼。(嚎啕大哭)]
[春澄一个人支着腿背靠在门上的时候说“永别了”的时候,我真的看不了这画面。]
[着松田猫猫肯定要留阴影了吧。]
[别说松田了,我也要留阴影了。]
[眼泪止不住了,还有那个田中太郎是什么恶心人的东西,这么能说出这种话的啊。春澄明明能躲开,为了他硬生生挨下来一暴击,又用血肉模糊的手一个人去拆炸弹,他怎么敢的啊,肺气炸了!!!]
[我是真的会被一些脑瘫情节气死,狼心狗肺自私自利满脑子只有自己的狗东西。]
[说他狗,都侮辱狗了,狗狗那么可爱,罪不如此。]
[呜呜呜,我老婆身上的伤就没好过,从出场开始就一直负伤,现在腰部的伤口刚裂开,双手又血肉模糊了。]
[春澄这血肉模糊一直在发抖的手怎么去拆炸弹啊,老贼今天要是敢让我老婆在这里被炸死,我立马拿着我五十米大刀飞到霓虹国去:)]
[怎么敢卡在这里的啊,后续呢!!!炸弹到底炸了没有,我老婆到底怎么样了,草了!]
[都在呜呜呜,可是就没有人关心这个时间点春澄久司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吗,恰好卡在炸弹犯要动手的时候。(摸下巴)]
[还有炸弹犯说他根本没有发预告函,那警视厅那个极其阴间的预告函是谁发的,总不可能是闹鬼了,特别是结尾的兔子笑脸看的我一脸寒碜。]
[说到兔子笑脸,春澄老婆不是收到了个粉色的兔子玩偶吗?会不会——(思索)]
[别对我老婆阴谋论!!!我老婆都这种时候了,你们还在对他揣测,有没有心啊。]
[为什么一定要怀疑春澄久司啊,把人民群众利益看的最重,温柔坦然赴死的警察都会有人怀疑。(气成河豚)]
[春澄美人真的一点都在乎自己的身体,双手被砸的血肉模糊,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啊(哭哭)。]
[老婆还劝松田阵平带着炸弹犯和田中太郎先走,这救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别拦我,我现在就给老贼寄刀片。(微笑)]
[最后这张的构图,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光明和黑暗的交界线,松田阵平带着炸弹犯和田中太郎离开了摩天大楼站到了阳光底下,春澄美人消逝在摩天大楼的阴影之下。]
[这个光影构图有深意,总感觉老贼在暗示着什么,这回感觉春澄久司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
[我不接受!就一张普通的光影构图,别过分解读,什么叫我老婆消逝在摩天大楼的阴影之下,我告诉你我不接受这个说法。:)]
[我不信老贼这么狠心,刚上线还一看就和主线有关的新角色,出现三话就直接炸死。]
[呜呜呜,我的春澄爱自己多一点吧。]
*
密室里的氛围没有众人猜测的那么沉重,春澄久司的心情还算轻松。
额前冒出冷汗,一阵一阵的疼痛卷着脑海,手臂和侧腰的伤口一刻都不停歇的用疼痛疯狂宣告着存在感。
“嘀嗒——嘀嗒——”
血液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打破了密室里面的寂静。
右手拿着的工具箱晕开一朵朵血花,左手掌心铜色的钥匙被手臂蜿蜒着的血液浸透呈一种铜红色。
外面的会议室回归了一片平静。
松田阵平应该已经带着炸弹犯和田中太郎离开了。
他的生命值已近掉到了62了,并且还在以每分钟掉一点的速度迅速下降中,他也不清楚生命值降到及格线咦下会发生什么。
目前来看,已经出现了眩晕感和脱力的感觉。
得快一点解决。
黑发青年神色平静的靠在支起一条腿靠在木门上,缓了缓身体的不适的无力感。
抬起眼眸迅速将密室里面的情况收入眼前。
狭小的密室里一眼就能望到底,没有窗户,只有不远处的一个通风管。
可视度却并不高,密室像是被遗忘在上一个世纪,废弃的物品杂乱无序的散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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