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的嘴角抽了抽,虽然已经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但每次见到还是多多少少地生出点无奈甚至是好笑来。
麦芽做事的确是无厘头单方面,不过他今日这个任务的两位搭档之间的针锋相对倒是十成十地双向——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何尝又不算是一种默契呢?
他想起三个人都还没拿到代号时期的事情,虽然加入组织的时间有所差异,但是勉勉强强也算得上是同期。
既然是新人中势头最盛的几股力量,那么在任务中有所交集是必然,时不时地被拿出来放在一起比较讨论也是在所难免。
其实诸伏景光个人对诸星大这个人感官还不错,往浅了想这个人实力出众又有代号成员的引荐,在组织中取得一席之地只是时间问题,打好关系不会出错;往深了想,他与zero身份特殊,两个人走得太近有所隐患,但如果是三个不相干的人被捆绑在一起,就能合理分散这种人际关系上的特殊性。
今天的任务跟昨日与麦芽搭档执行的任务在难度上没什么差别,不过比起麦芽,他当然还是更希望可以跟身旁这两位一同出任务,至少不需要他花费额外的时间去劝服任务搭档跟自己一起去做任务。
跟麦芽一起出过任务后,对任务搭档的要求竟然也随之降低了。过去想要个人能力更优的还能配合团队最好还可以套出来点情报的搭档,现在是搭档能听得懂人话就可喜可贺了。
“你们两个应该跟麦芽都出一次任务。”在两束疑惑的目光的注视下,诸伏景光特意多解释了一句:“这样说不定你们就能发现彼此身上的优点了。”
他的好友十分不客气地“啧”了一声。
“我下次的任务就是跟他一起来着。”随着这道声音落下,场面瞬间寂静下来。
见状,诸星大没什么所谓地笑笑,“怎么了吗?”
“怪不得你今天话这么多,原来是想套苏格兰的情报啊。”
诸星大瞥了一眼率先开口的波本威士忌,对这话倒也不否认,他看向在另一侧仍旧保持沉默的苏格兰威士忌,淡定道:“你介意吗?”
代号苏格兰威士忌的黑发青年沉默几秒,缓缓开口:“我倒是不介意。”
“那就好。”
“不过我会同情你,诸星。”
诸星大耸耸肩,甚至还有闲心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他先递了一支烟给正与他交谈的人,见对方摆手拒绝,他又十分自然地将那支烟咬在嘴里。
他一边用打火机点燃那支烟,一边笑着说道:“组织里个性古怪的家伙有很多,之前也遇到过几个,不差再多出一个麦芽了。”
诸伏景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
反倒是站在一旁的金发青年露出了个相当微妙的笑容,“低估麦芽,你可是会后悔的。”
“哦?”诸星大指尖夹着烟,唇角缓慢地弥散出烟雾,笑了一声:“那就让我来会会他好了,我可是很期待啊。”
波本威士忌也跟着笑了一声:“我也很期待呢。”
“喂喂,你们两个真的是……”
在那段对话结束后不久,诸星大就收到了完整的任务安排。
跟过去执行的大多数任务相比起来难度不算低,这种略显突兀的安排让他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总是会被拿出来与他放在一起比较的那两人已经先后取得代号,其中各有各的机遇,现在也该轮到他了。
他并不觉得自己比那两人有所欠缺,但是他进入组织的时间还不够长,会比早于他许多加入组织的那两人晚一些拿到代号也是符合常理的。
他想到不久后就会与他一起执行任务的那个家伙——麦芽威士忌,加入组织三个月便取得代号,除了个人能力以外一定还有所倚仗。
毕竟组织虽然弱肉强食,但并不是一个绝对的能力大于一切的地方,各个派别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是一出好戏。
虽然嘴上对麦芽表现得不甚在意,不过诸星大还是对这个临时任务搭档展开了针对性调查。
不知道麦芽威士忌是否是真的不在意个人资料这种事,所以调查进行得顺利地惊人,大多数代号成员都忌讳透露的真实姓名一类的信息,在麦芽这里都近乎透明。
诸星大看着桌子上摊开的几张照片,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
雨宫清砚,代号麦芽威士忌,从加入组织直至获取代号只用了三个月,但是组织里绝大多数成员对此人的态度更多是集中在古怪的个性上,其他东西反而被自然而然地淡化了。
就算是有什么靠山,这种过于散漫的个性之下,应该也存在一些特殊性或者特长才对。
他想到近期与麦芽一同执行过任务的苏格兰,但是最终还是打消了继续从苏格兰那里打探消息的念头。
苏格兰那种个性谨慎的家伙,那天在提及麦芽有关的话题时点到为止,很明显就是愿意透露部分信息但是也就仅限于此了,想再从他的嘴里得到什么情报那就要拿出相应的报酬了。
没必要欠这个人情。
他的指腹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两下,略过苏格兰的号码,找出了另一个联系人,点击拨通。
“喂?是我。”
*
“喂?”
听到手机中传出的熟悉的声音,安室透坐起身,一边下床一边继续说道:“等一下,我给你开门。”
他快步走向玄关,虽然知道门外站着谁,他还是习惯性地先从猫眼看了一下门外的状况,目光触及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扩大,从内打开房门。
“哟,好久没来过了。”门外的黑发青年打了声招呼,熟门熟路地从鞋柜里找出室内拖鞋换上。
“确实,你上次来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你还带了宵夜啊。”
诸伏景光直起身,笑道:“边吃边聊。”
“真不错。”安室透接过购物袋看了一眼,转身走进厨房。
诸伏景光探头看了看门外,确认一切正常后才将门关上。
“你随意坐,等我一会儿。”从厨房的方向传出一道声音。
客人提高音量应了一声,去冰箱里找了瓶水,又随意坐在沙发上。
诸伏景光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目光忽然落在了摆放在茶几上的几张照片上。
“这都是麦芽吗?”见好友端着餐盒走过来,诸伏景光迅速将那些照片归置到一旁,让茶几上留出足够的空间摆放宵夜。
“是啊。”安室透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转身去冰箱里拿了瓶水,他一边合上冰箱门一边随口道:“虽然这些照片拍摄的日期相隔并没有多久,不过他外貌变化还蛮大的。”
诸伏景光伸手将那几张照片拿起来,随意翻看了一下,而后赞同地点了点头。
看着那张标注着的时间最早的那张照片,顿了顿,他自言自语道:“还真是平光镜啊……”
“嗯?”
安室透也坐在沙发上,正要拿起筷子,闻言转头问:“什么平光镜?”
“啊……没什么。”诸伏景光笑笑,“就是突然想到,麦芽现在戴的那副应该只是平光镜吧,毕竟几个月前的几张照片里他还是不戴眼镜的,总不会突然就近视了吧。”
“有道理。”安室透将另一双筷子递给好友,“不过也有可能他之前戴的是隐形眼镜。”
“你说得对。”
诸伏景光将手中的照片放在一旁,接过筷子,道了声谢。
安室透耸耸肩,瞥了一眼那沓照片,又说:“外貌变化的确挺大的,虽然只是剪了个头发、戴了副眼镜,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了。”
“从单论外表就感觉无厘头的人变成了表面正经但接触后就会觉得极其无厘头的人了。”诸伏景光说。
“本质上还是那个神经病。”安室透做出总结。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那家伙真的是,拿他没办法。”想到某个月光下衣角飞扬的身影,诸伏景光忍不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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