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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那个诅咒师往‘补品’里面掺东西了，端上来才这么恶心，但昨天审了人，发现他没敢动那个竹杯子。那就是送来的原本就是这样。”
“说好卖的无添加无色素无防腐剂的优质血液，结果呢，一闻就知道，血液的主人又老又年轻，仔细闻还一股臭味。一晚上过去了，它还不氧化。”
“他孔时雨这次卖给我的‘补品’难道不是假冒伪劣产品吗？”
“我一消费者，还不能维权了？”
而且，这又老又年轻的设定，不会是频繁更换身体的羂索吧？
——身体是新的，但脑花是旧的。
挺合理。
为了这个，势必要去找一次孔时雨。
第8章
几天后，万世极乐教。
这天桐原司打算去走售后了。
三月的天总是带着一股凉意，中午出了一会儿太阳，很快乌云蔽日。抬头看去，阴沉沉地飘着雨丝，似乎很快就要下一场狂风暴雨。
田沢道：“对了，夏油君来问过我，问您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中介，我并未回复他。我打听过，今天也是他初中的毕业典礼，他应该是不会来的。就不打扰他了。”
之前田沢延迟一天通知了夏油杰的母亲关于“教祖闭关”的事，夏油母亲听了倒是很失望。
田沢还把她的钱又退了回去，她表现得很抗拒，似乎以为这是夏油杰没救了的信号。田沢权衡了一下之后，又把钱拿了回来。
不过自那天之后，夏油杰就再没来过万世极乐教。
听说在忙毕业季的事。
听田沢这么解释，桐原司点了点头，没太失望。
孔时雨是游走在诅咒师和自由咒术师里的中介，人脉很广，再加上一个和他交易过的羂索，单刷估计也能掉落【剧情值】。
两人出了万世极乐教的后门，停着一辆黑色汽车，桐原司的行李已经提前放了进去。看到桐原司出来，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非常年轻的模样。站成一排，向九十度鞠躬问好，鞠得又快又深，不免让人担心他们的腰部。
其中，染着粉发，容貌出挑的女生叫早田真花，开车很稳，所以负责开车。
“教祖大人，您今天简直光彩照人！”早田真花捧着脸，星星眼。
旁边，一派正经、衬衫黑裤，眉眼冷淡的男生叫黑崎寿，则是负责辅助，伸手挡住早田几乎在发射光波的视线，不让她看：“蠢货，不要对教祖大人无礼。”
桐原司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X2
听到他们异口同声的话，着实非常有喜感。
这两位少年和田沢一样，都被他用万世极乐教祖的身份‘救赎’过的信徒。对他很是虔诚。
桐原司对感情有些迟钝，见他们吵闹，还以为俩人是欢喜冤家类型的cp呢。
实际上，早田和黑崎，其实真的讨厌对方，划重点【超级讨厌】。
田沢替桐原司拉开座位，一边说着：“您的行程，我暂时并未透露给东京的人，是否需要……？”
桐原司坐到后座，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在东京的人：“和枷场发个消息吧。”
“是。”
田沢关上车门，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车外的早田和黑崎四目相对，不知道是谁轻嗤了一声。
两人互瞪一眼，很快上车。
黑色汽车缓缓发动，朝着东京驶去，宽阔无人的车道上，景色在桐原司眼中飞速后退。有种一切都如流水逝去的荒芜感。
“叩叩！”
比急促的敲击声早一些响起的，是早田的声音“有人在跟着我们！”
黑崎眼神一凛，立刻将五指撑开，做出攻击的起势！
桐原司转头看去——是骑着飞行咒灵的夏油杰，额前的刘海被疯吹得凌乱，脑后的小啾啾也散开。黑发凌乱，露出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
总之，经过了一番波折（差点打起来，半路翻车）后，夏油杰还是坐进了车里。前排的早田和黑崎面无表情，目光阴沉，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夏油杰。
“为什么不叫我？”夏油杰调整着呼吸。他是操控着咒灵一路疾驰飞过来的。
他几乎从未没那么大胆地在白天释放飞行咒灵，一路上祈祷不要碰到路人。
“今天你不是要参加初中的毕业典礼吗？”桐原司还觉得奇怪呢。
三月份是日本初中的毕业季，毕业典礼还是不能错过的，人生需要这样的仪式感。
夏油杰：“是，但很快结束了。”
桐原司单手撑着下颌，侧过脸：“哦。夏油君，你真是个怪人。”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我不给你解释，今晚你会睡不着觉吗？”
夏油杰：“…是？”
总之先肯定一下，他确实想知道答案。
随后，桐原司愉悦又恶劣地转过头：“那我就不说了。”
夏油杰：“？？”
等汽车抵达东京边缘时，已经将近晚八点，无边黑幕下的东京像是一片由霓虹灯组成的星河。
“教祖大人，要去逛逛吗？涩谷被称作东京的不眠区哦！”早田热情推荐。
“不如去东京巨蛋后面的温泉馆。”黑崎张嘴就是反驳。
“唔，涩谷吧。”桐原司考虑了一下，选择了早田的方案。
落选的黑崎咬牙：“……”
记下来了，教祖喜欢涩谷。下次，他不会再让那个女人抢先！
很快车辆抵达涩谷站，车辆来往，人群熙攘，众生万象。街头随处可见有着一头金色华丽卷发，妆容精致，穿着短裙的涩谷辣妹。
看她们上身毛衣下身短裙的穿搭，不禁让桐原司感叹时尚果然那是个轮回。
早田幸运地在附近找到了可以停车的地方。
停稳了之后，早田和黑崎跳下了车，后者拉开夏油杰那边的车门：“夏油君，是吧？”
“请下车，教祖要换衣服。”
换衣服？
夏油杰看了看桐原司身上的教祖服装，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动作轻巧地下了车，离远些站着。
他抬起头打量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和静冈相比，热闹不是一个等级的，咒灵也不是一个等级的。多如蛆虫的咒灵形状大小各异，趴在普通人或建筑物上，数量足够引起密集恐惧症，尽情腐蚀着这座城市。
他突然想到田沢先生说“咒术师不够用”的话，如果是这样规模的话……突然明白“不够用”的具体定义了。
夏油杰轻轻呼吸，凉气涌进口腔，让他从群魔乱舞的画面里冷静下来。
他并未感到害怕，更多的是……兴奋。胸腔里涌动着的情绪如潮流，一波接一波，让他心绪难平。
深呼吸过后，除开对咒灵数量的震撼，夏油杰才后知后觉地，产生一点对大城市的敬畏。
从小在静冈乡下县城长大的少年，突如其来到了东京，好像没有脚踏实地的稳妥感。
不过也只有短暂的一瞬。
夏油杰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他的成绩不错，父母也一直打算给他报东京的高中。父母会搜寻各所高中，包括附近的信息，因此夏油杰对东京各区也有过相对系统的了解，不至于什么都不懂。
“好了，走吧。”桐原司的声音传过来，夏油杰循声望去。
和之前带有浓重特色的宗教服饰相比，桐原司这次穿得很潮。上身是无袖短款黑色T，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同色工装裤，设计看上去像是松垮地挂在胯部，实际非常牢固。
他的体型真的非常…薄，夏油杰终于想到了合适的形容词。
配套的还有胸口的银十字架项链，唇上多了个唇环。潮流不羁的气息扑面而来。
桐原司抬手将长发拢在脑后，扎成一个自然却不松散的高马尾，抬手的时候牵动着上身的布料，往上一伸，露出的腰部一截就格外显眼。
夏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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