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医生别拔我网线(14)
哪怕一次也好。
“对了小子,有倍镜吗?”搜了一圈98k还没有倍镜的顾队十分烦躁。
陈若从看着自己枪上按着的唯一一个倍镜,赶紧拆下来:“只有一个四倍。”
“给我。”
@电话费充满:人家只有一个你还要?黑老大?
@传奇永不灭:小从丝血反杀的时候很帅气,找鹅神要药的时候却很狼狈。
@明天就要拿冠军:队霸实锤!
@congxing:顾辞,下次赛场上见。
电脑前的程星甩开鼠标,抓起一旁的打火机把耳后别的烟拿过来点燃,整个人慵懒的摊在电竞椅上大的俱乐部里只有他一个人,电脑上幽幽的光照着他不甘心的侧脸。
*
“叮铃铃...”
顾辞闹铃响了两次后终于挣扎着坐了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拿起车钥匙开门向外走去,碰到锁栓的时候发现昨晚忘记挂上了。
得,于尔思说三遍也没记住。
想起任劳任怨值夜班还帮忙搬年货的于医生,顾辞决定大发善心,顺道给他捎份早餐。
大年二十九的早上格外的冷,顾辞裹紧了自己的小风衣,轻车熟路的穿小道去了后面的小吃街,因为快过年很多不是本地的摊位都不在了,出摊的大都是本地人:“李叔,三个肉饼,一碗馄饨打包!”
李叔炸肉饼的手特地推了推老花镜,伸着头看了半天:“你是...小辞???怎么整了个这鸡窝头?”
顾辞抓了抓黄毛帅气的摆了个姿势耍宝:“啥啊,李叔,这是潮流。”
“你小子一个人吃三个还加个馄饨,怎么没和小于一起?”李叔把打包好的东西笑着递给他,当年穿着初中校服的小屁孩也都长这么大了啊。
顾辞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这都是小于吃的,我给他带过去。”
“阿嚏”,办公室熬了一夜的于医生莫名打了个喷嚏。
*
到医院顾辞把馄饨给江老师送过去安顿好,在她的催促下拿着肉饼径直前往于医生的办公室。看着于医生骨节分明的手指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顾辞“啧”了一声。
这手,这手速,不打游戏可惜了。
见他终于停下,顾辞插空走了过去,把肉饼和豆浆放在一旁。
或许是一晚没睡,于医生反应有些慢,他微微愣神:“谢谢。”
顾辞咬了一大口:“没事,买一送一。”
于尔思默默插上了吸管看这熟悉的味道,如果不是李叔平时一分也不让,这买一送一他就信了。
两人吃的差不多也快八点,两人一前一后去了病房。江老师的东西并不多,顾辞有些凝重的看着她恋恋不舍和李阿姨告别,临走还不忘约李阿姨康复一起去跳广场舞。
一旁的顾辞对于老妈见谁拉谁跳广场舞十分有意见:“李阿姨才不和你去跳呢,李阿姨去了指定不是你领舞了。”
“去去去,一边去。”江老师一把将拆台的顾辞丢出门外,于尔思抱歉的朝病房一笑,关上了门。
一旁查房的沈尧笑着摇了摇头,一边写东西一边说道:“如果康复了跳广场舞运动也是很好的。”
李阿姨恋恋不舍的望着门口,羡慕而向往:“但愿吧。”
*
这边江老师刚到家,一把在玄关拽住了要逃跑的顾辞开始兴师问罪:“这屋里太脏了,你是不是又没换鞋?哎这年货怎么都堆在客厅中央...”说着江老师直接要上手开始收拾。
顾辞一直知道他妈注定是个这辈子闲不下来的主,但毕竟刚做完手术哪敢让老佛爷亲自动手?所以接下来的一天,老佛爷舒服的躺在沙发上随手指挥着三室一厅的江山,小顾子来回奔破,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是忙年。
直到快下午五点才收拾的差不多,老佛爷得到恩准后小顾子摊在了沙发上一个手指头也不想动。所以直到快六点时,听见“咔哒”于医生开门的声音,顾辞整个眼睛都放光了。
终于,做饭不是我了!
看到替罪羊的顾辞如实说道。
但江老师的下句话瞬间打了他的脸:“尔思回来啦,今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去外面吃吧。”
听到这就算打脸顾辞也愿意,举起了小手摇摆起来:“火锅火锅!”
“不行,江老师不能吃太油腻的。”于尔思果断扑灭他的想法,但人却站在玄关没动,他的指尖握得泛白,踌躇了下低声说道:“那个...我妈她一会过来。”
顾辞整个人一激灵,瞬间起身望向了他,但那双和他对视的眼眸却如同深谭,难以窥探。
第13章
顾辞印象中的于妈佟慕一直都是一位温婉尔雅的大美人,虽然与江老师同岁,可是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说是个温婉好看的大姐姐也绝对不过分,平时见到谁都会微微一笑,那模样和于尔思简直复制粘贴。
中考完的暑假顾辞和牧晨州悄悄地将攒了一个月的钱兑了兑,相视一笑赶紧约出来帮忙日夜补习的大功臣。
这俩人之前的学习成绩要考上晋南高中,在职老师江老师表示:那整个就三更半夜见太阳——离谱。
但谁都没想到,二人混混帮自从加入了于尔思瞬间变成了学习小组,毕竟中考状元在的地方怎么能有人不学习?
中考630分满分,晋南高中分数线547分,于尔思621分,顾辞549分,牧晨州548分。
“我和你说,我查成绩的时候我爸妈奶奶全围着我,一圈人看我成绩一开始不知道这是高还是低,我说比分数线高一分,我妈抱着我爸激动地都要哭了!”牧晨州一边吃了烤串一边抓着顾辞夸张的学着他妈妈怎么抱着他爸哭。
说到这牧晨州一脸膜拜,双手端起了可乐:“来来状元,咱敬你一杯!这顿是我们俩花了大价钱请的!是您造就了今天的我们。”
顾辞蹭开他的手,先一步殷勤的给状元碰了碰杯:“于老师,这顿算是谢师宴了,等去了晋南高中我们俩罩着你。”
一旁的牧晨州听到这乐了起来:“辞哥,还没入学咋先吹上了?”
顾辞毫不留情地拍了他的头:“找揍是不!”
牧晨州喝了一大口可乐像极喝了二斤白干,开始感慨人生:“哎说真的,咱老班也没想到我能过线,拿毕业书的时候可是他第一次朝我笑呵呵的。咱也过了个学霸瘾,这应该是我人生巅峰了。”
“切,考的比我低还嘚瑟。”顾辞白了他一眼十分不屑的转过了头。
一旁的于尔思淡定的看着过线两分嘲笑着过线一分,一分气不过继续反驳,却被二分武力制伏,他的笑着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
“嗡...”
“谁的手机响了?”
于尔思拿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微微皱眉,朝他们俩比了一个“嘘”禁声才接起了电话,毕恭毕敬的说道:“喂,妈。”
电话那边焦急地声音和嘈杂的环境音融为了一体,顾辞看着他越来越不对劲的脸色和牧晨州对视了一眼。
“我马上过去。”于尔思脸色阴沉的挂上了电话,拿起外套准备向外走。
顾辞上前一把拽住他,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我爷爷住院了。”
牧晨州跟着起身关心道:“我们陪你过去吧!”
“不用,今天不好意思了,下次我请。”看着飞快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担忧也不忘吃串五花肉的某人,顾辞人不住敲了他的头拽走:“谢师宴,师都不在了你吃什么吃。”
临走牧晨州也不忘自己可是花了大价钱,连忙喊到:“老板!烧烤没烤的存上!下次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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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后,即使是对门,顾辞也有段时间再也没见过于尔思,听江老师说才知道,于爷爷得的是突发性脑梗,在医院不到三天就去世了。
从发病到葬礼,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
于尔思目光呆愣愣地看向爷爷最爱的那盆牡丹,因为一个星期没人浇水早已枯萎,只剩了半个花还幽幽地悬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