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医生别拔我网线(70)
最后他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算了,就这样吧。
相比于他这边的吐露的释怀,自家俱乐部旁边的其他人虽然在比赛中,但距离太近却还是听的一清二楚,旁边的牧晨洲听的最是清晰。整个GM俱乐部瞬间静了下来,就连原本在那边小声议论后天决赛安排的莫经理和圣教练都在久久地震惊之中迟迟没有缓过来。
刚进决赛圈的牧晨洲握紧鼠标的手微微颤抖,原本最擅长的攻房竟也打得一塌糊涂,在上楼梯是他竟然把跳跃键按错反方向逃跑,甚至连枪都忘记调成连发。
“我靠!你等我过来再上啊!你们GM战队水平就这?”
看着眼前瞬间变黑的游戏页面,他叹了口气,无视随即匹配到的队友COCO在麦里大喊大叫,毫不留情地丢下耳机步履加快的向外走去。
“哎,牧哥!你去哪啊?还有一把SOLO赛的训练啊!”一旁的队友ER看着自己家队长和副队这一系列操作和对面圣教练略微不好的脸色赶紧朝他眼神示意,提醒道。
GM俱乐部的管理向来严格,牧晨洲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略带歉意地敷衍了一句:“开…开了叫我,我去下洗手间。”
可话说出的那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出自己话语间的异样却来不及隐藏,只能咬咬牙快步向外走去。
看着牧晨洲离去的方向,ER忍不住担心的喃喃了一句:“不是说去厕所吗,怎么向外面走去了?”
漫不经心地晃到在楼下放咖啡的柜子里,牧晨洲熟练的在底层架子里翻出来了一盒烟,顺手塞进了兜里向外走去,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烟盒里的打火机却不见了。
果然,倒霉的事从来不会一个就停止。
正当他烦躁地咒骂着摸了摸口袋,准备转身回去拿时,旁边一个修长的手恰到好处的伸了过来,手指间正巧夹了一个打火机,他微微一愣。
见来人是程星,牧晨洲藏烟的手微微一松,脸色却更加难看起来,他赌气般拽过打火机向前走了几步,有意和他保持着距离。
看着刻意回避自己的男人,程星点了点头在原地没动,破天荒的玩味地调侃了一句,打破了沉默:“你平日不让我抽,自己怎么也抽…”
可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那根刚点燃的香烟被牧晨洲直直的扔到了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像是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一般,他才紧攥着烟盒向屋里走去。
看着愤愤离去的背影程星忍不住皱眉,突然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莫名感觉,嘴里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吃枪药了吧,这小子。”
训练赛结束后程星开始了单人训练,可直到晚饭时间快结束肚子的“咕噜噜”的叫声才帮他从游戏来回了现实,看着平日总是在旁边主动叫嚣着拿他手机点外卖的声音竟然不在有些意外,他微微扬眉,看向了刚吃饭回来的ER他们,朝牧晨洲的位置示意了一下:“他人呢?”
被问到的ER一脸惊讶:“哎程队,牧哥和你在一起吗?”
程星那双深邃的眼眸猛地一沉,冷声问道:“他还没回来?”
“是啊,他平时从来不会私自外出啊,而且圣教练马上该来看训练了…”ER正急着打电话想联系一下牧晨洲,却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
圣教练刚进门就看到ER一脸焦虑的在程星身旁玩手机,立马出声训斥道:“你在这完什么呢?今天打得很好?”
这话一出,可把担心队友的ER委屈坏了,好在圣教练没追究大手一挥安排道:“牧晨洲今天的团队训练找二队的人帮忙顶一下,你去把橙子叫上来。”
听到这,ER满脸震惊:“哎?牧哥今天不来训练了吗?后天决赛啊!”
相比ER的大惊小怪,圣教练倒也淡定,他了解牧晨洲目前的状态,休息半天绝对会比继续练习好很多,帮他解释道:“他今天请假回家有事,明天上午回来。”
听到这,原本半挂着耳机的程星在圣教练意味深长的注视下毫不在意地顺手带上了耳机,可当圣教练转身去一旁的小办公桌时,他却还是没忍住偷偷摸起了手机看了眼许久没点开的微信。
没有未读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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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比完赛以后,病发后的余韵还是让顾辞有些不适,头昏欲裂的滋味格外的不好受。强忍着到基础训练结束后趁队员去食堂吃饭的时间,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摸跑到了王经理办公室请了个假晚上回屋休息。
“我靠!要不要带你去医院!”听祖宗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刚刚头昏复发,王经理立马跳起来拿了外套就要带他向外走。
见他十分大惊小怪的样子,顾辞笑着摆摆手:“没事了,只是刚刚一阵有点难受,我休息休息就行。”
王经理忍不住再三确认:“真不用看医生?”
“不用,我赶快睡会去了,晚上还要和我那口子视频。”提到于尔思,绷紧了一天的他终于松了口气,嘴角也忍不住上扬向外走去。
看着还有些轻微晃晃悠悠的身影,王经理眉间散不去的担忧,犹豫半响,他严肃地板着脸拿起一旁的手机,不知和谁打了个电话,聊了许久。
顾辞半闭着眼回到了宿舍,尽管整个人昏昏沉沉,可是睡觉前他也不忘订个闹钟起床——毕竟九点半是要和于医生视频的。
等他再次迷迷糊糊间醒来已经是九点二十了,用力拍下闹钟后顾辞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头疼的感觉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疲惫和困倦。他晃悠到洗手间整理了下发型洗了把脸,照了照镜子摆出了“于医生绝对看不出来自己生病”的表情后,才满意的拿起手机爬在了床上。
对于突然发病这件事来说,顾辞完全没想过和于尔思汇报一下,可对于程星这件事顾辞愣是犹豫了半天,说还是不说。
说了有种不打自招的意味,可是不说,这事卡在自己心里也没人可吐槽,也太憋屈了。
所以当他拿着手机磨磨唧唧到九点半还是没拨过去电话,那头的于尔思却忍不住准时打了过来,顾辞被这猝不及防震动吓到,手忙脚乱地接起了电话,语气止不住的心虚:“喂,于哥。”
听出他话音的不太对劲,于尔思眉头一紧,赶忙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小辞?”
顾辞一咬牙,还是有些支支吾吾还是说了出来:“今天程星那孙子说他喜欢我。”
“嗯,然后呢?”于尔思脸上不动声色,但暗处握笔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攥紧,却因手心的冷汗打滑让他攥得手有些发红,视线紧紧地盯着那头含糊其辞的某人。
“然后我觉得他更有病了。”感受到了那头于尔思灼热的视线,虽然不是自己的错但他视线却还是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不敢和他对视。可憋了一下午,刚准备和他一吐为快却突然发现有些不太对劲,于尔思这反应…
“不对,你知道?”
于尔思也没否认,点了点头:“嗯,算是吧。”
从高中时候起,他隐约的就感觉到了程星对顾辞那份不太正常的情感,自以为埋得很深却早已人尽皆知,也只有自己家慢半拍的小祖宗察觉不到。
只是他没有想过,死要面子的程星竟然会把这个直截了当摆在桌面上说了出来,全然不像他的作风,倒像是被逼急了的破釜沉舟。
可顾辞的话却打断了他的思路,只见屏幕对面的小祖宗兴师问罪般质问他一句:“那你怎么没和我说?”
于尔思微微愣神显然没想到他还会有这种说法,目光略暗,隐隐带着一份威胁不假思索地盯着屏幕对面的人微微扬眉道:“和你说别的男人喜欢你?是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
刚睡醒的顾辞整个人一僵生怕他发现了什么,瞬间像被戳破了的气球,心虚的泄气下来,还不忘赶紧转移话题:“哎,你为什么偏偏这周出差,我的决赛你都不能到场看了,可惜了我准备的家属票。”
虽然他嘴上是平时一贯的抱怨语气,于尔思却还是听出了一丝犹豫和不寻常,他微微抿唇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嗯,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要和我汇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