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竹毅也不恼,他们俩都是青训一块儿升上来的,好几年的交情了,只是这会谈起赵翟明年要退役的事,心情的确好不起来。
“这事儿我和老李会尽快确定。”
或者说,当老赵和俱乐部领导谈这事儿的时候,对于他的决定和后续就已经有了解决方案,不管是从外面引进别的辅助位选手,还是直接提拔二队辅助,最起码这事儿还有至少大半年的时间。
没到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早的。
过早去联系,事情要是曝光,对双方都不好。
至于二队辅助,去年冬天才从二队里提了个刘思哲上来,经过半年的比赛,虽然进步不小、但配合上始终还有些小问题,再来一个小朋友加入,很难说FZ需要多久的阵痛才能重归巅峰水平……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了会儿二队几个孩子的资质和发挥,末了,解雩君又一次说会尽快,张竹毅心里大概有了个底,轻松了不少,立马就歪题说起别的。
“老赵的事儿暂时就这样,讲讲你的呗,哪里认识的?多久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们俩进行到哪一步啦?我可是看某人朋友圈背景相当突兀的换新了!”
解雩君听他提这事,又来了兴致。
“有两个月了吧。”
他严格的从第一次见面计算起,怎么也憋不住那股微妙的想要炫耀的心情,“他还在读书,之前慈善赛之后去吃火锅碰到的,就是老赵说穿DK好看的那个小孩儿。”
张竹毅大惊之后,又觉得这样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没记错的话,他们那会儿急匆匆的穿过大堂,方希还一个胖拐儿撞到那个男孩子,抬起头一看,光记着白得清透的底子和水汪汪的一双眼睛,从他一个大直男的角度来看,这男孩子比起普通糙汉,真就纯得好似白瓷和泥巴块儿的区别……
但张竹毅马上又惊醒,“靠,人家成年了没啊!”
解雩君又挑眉,“那还用你说,明年这个时候人都毕业了。不过他现在北京,隔得有些远……”暂且不提谈没谈上,反正他已经自动带入了异地恋的状态,“等夏赛结束,他又要开学了,不过我倒是可以过去找他。”
张竹毅整个人已经惊呆了。只因为他这一晚上听解雩君说的话,比他过去三天吐槽队友瞎比操作的还要多!
“兄弟,就这么喜欢吗?”
解雩君抿抿唇,他记得嘉慈就有这种小动作。
“这就是很喜欢吗?但是是他更喜欢我呀……”他说起这种话来,语气稀松平常、一点也看不出炫耀或是显摆,就像真的只是为了陈述事实,“上完培训课就立刻来找我了,又是语音又是视频的,天黑回个家路上还怕别人溜大狗,吓得人呜呜叫唤、直往家里跑,胆子小得很,人还娇气……”
张竹毅捂住眼睛,想想不对劲,又堵住耳朵!
“别说了哥!我今晚还想睡着!”
第19章
张竹毅大受打击的这一晚,解雩君总算睡得香了。
夏季赛总决赛近在眼前,二队辅助小猴儿被提溜上来和一队一起参加了两场训练赛,效果倒也还行,至少比预期好上不少,可非要仔细说的话,其实要归功于他和刘思哲之间的默契,照料习惯上勉强弥补了一些团战操作中的小瑕疵。
老大哥赵翟和教练老李在旁边看着,两个人都觉得能够再多试试,给二队这只小猴儿多点机会……
然而复盘的时候,解雩君说完各项总结就一言不发,从表情上看不出他心情到底如何,气氛呢,也说不上多好。张竹毅总是和暴君站在同一阵营,大哥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方希肚子都饿扁了,左看右看,只想去一楼问问阿姨什么时候能开饭。只有刘思哲满眼担心,生怕明天小猴儿又被赶回二队。
沉默简直要压垮人的时候,老李先跑了。
他说他要抽烟,瘾来了,之前已经忍了很久。他一走,气氛总算又好起来了。
“总归是咱们自己的人,要是能稳住,就这么和刘思哲一块儿磨练下去,没准过个两年也能像雩酱和张竹毅成为战队支柱呢?”赵翟这个人是相当乐观的,乐观到FZ沉在泥潭里捞都捞不起来的那一年里,依然顶着骂声和嘘声笑盈盈的参加每一场比赛,“何况,他脾气也算挺好的了。”
这一点可太重要了!
想要在FZ好好的工作生活,就得要有一颗大心脏,以及一副能够承受得住暴君、疯子、傻子、憨批的好脾气,不说软乎乎的好欺负,起码得想赵翟这样具有强大包容力的。
小猴儿是个乖孩子,至少现在还是。
光凭这一点,赵翟都愿意好好调教他、带着他。
既然老赵本人都觉得小猴儿有点接班的潜质,那奶新人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训练室多开了一台机子,小猴儿带着他那不怎么多的家当暂时就从二队搬来常驻了。然而在解雩君这里,可没什么新手保护期,当初刘思哲临危受命,照样没能得到队霸的优待。FZ在接下来的两天里约了六场训练赛,每场打完之后解雩君直接饭都不带吃的,开完复盘会直接带着本子走人。
小猴儿战战兢兢坐着,小龙虾都不敢剥一只。
刘思哲给他拿饮料拿串串,方希则埋头大吃,只有张竹毅装模作样的叹气,“你别被君哥吓到,他只是最近有点忙。咱们呢,蓬头垢面在这儿打训练赛、完事儿还要复盘,解雩君做的事只多不少,本来就欲求不满,忙起来了心情不好情有可原的。”
赵翟直接丢了罐冰可乐过去:“得了吧你!”
张竹毅嘻嘻哈哈,“我个人是很想和大家伙分享,但解雩君不发话,我也不敢多说!”赵翟隐隐有种预感,但介于其他几个实在是没这根筋,只有张竹毅和他面对面挤眉弄眼的,八卦都八卦不起来。
楼上,解雩君冲了个战斗澡,头发半湿着,就迫不及待拨通了嘉慈的视频,不出意外是没有人接的,算算时间,人这会儿八成在洗澡。解雩君也不急,慢条斯理吹了头发,将室内又稍微收拾了下,一边回老李的消息一边等。
过了一会儿,嘉慈来了回复。
他播过来的是语音,解雩君拒接之后又重新打过去视频。
两人一番推拉,反正镜头最后还是亮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
话音刚落,解雩君眉头一皱:“等等,你手上怎么又红了一块?”
介于嘉慈之前有被坏掉的吹风机烫得后颈发红的笨比操作,他现在对这笨蛋孩子毛毛躁躁的磕绊也不觉得多么意外了,只不过每次看到还是会心口一紧!
嘉慈头上还顶着一块吸水毛巾呢,水滴哒哒的往下坠,他人忙着剪指甲,垂着脑袋拿着指甲剪从左手开始修剪,镜头几乎全被细长白皙的手指占据,小指最上方的骨节上还有颗红红的小圆痣,仿佛是上辈子哪个多情人留下的标记……
解雩君甚至都以为自己看到他手背上的伤口只是错觉。
但嘉慈听了问话,只是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他,一脸不在意:“干嘛呀,你好凶!反正有事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解雩君又笑了:“我关心你都不让?还是怕我说你?”他端着手机,索性靠着沙发躺下来慢慢看,“小慈的指甲盖儿长得真好,粉粉的,哎——”
其实指甲也没多长,但架不住嘉慈自己要修,于是一个专心剪,一个专心看,只是左手还没剪完,嘉慈就嫌解雩君吵,“你别说话,我都快剪到肉了!”
“我说我的,你剪你的啊。”
叫他闭嘴,解雩君才不干呢!
暧昧推拉要是不调戏人,那还剩什么乐趣?
嘉慈剪完了两只手,这才想起要擦头发,一抬手,解雩君这次总算清晰的看到了他手背上的伤口,下意识“嘶”了一声,顿时怒从心起:“手给我看看,不许躲!”
嘉慈瘪瘪嘴,不太自在,但还是下意识用指腹碰了碰伤口边缘,半遮不遮的,“就是开模的时候,里面抵着防倒灌的板子、嗯…… 没留神一下子弹出来,边缘刮到了一点……”也就是当时痛了一下,血看着流了一手,但很快就止住了,再过会儿,这道口子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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