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喻玲没信心能战胜傅言,打不过,只能加入。
因此即便傅言看起来对“克里斯蒂娜是天使”持保留意见,马喻玲也没逼着他同意自己和朱峰,只是再次问道:“现在这个情况,算来算去好像都避不开自相残杀。你有什么思路?”
“我是有点想法……”傅言垂眼,看着他的腕表,“但结论还不明确。”
马喻玲道:“先说说看?”
“首先,那扇门。”傅言道,“敲钟时我们蹲守的那扇门,你们看清上面的花纹了吗?”
“看清了啊,四个‘分头行动’的天使嘛。”朱峰回道,“那什么,虽然你们没说,但我猜那是通往克里斯蒂娜所在的门,是吗?”
傅言问马喻玲:“你没和他说?”
马喻玲:“你给的消息,我哪敢乱讲……”
“行吧。”傅言又看向朱峰,“那扇门通往何处,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我也不确定。我确实假定那扇门能通往克里斯蒂娜所在,所以昨晚才建议去看看。实际上,我们还计划要去教堂看看,可后来计划赶不上变化。”
“原来如此。确实,门上有天使花纹,换谁都会猜克里斯蒂娜被关在里面。”朱峰道,“但昨天我们敲钟前就一直守在那里,门是锁上的啊。难道是克里斯蒂娜提前出来了,然后有人在她出来之后、我们去之前,锁上了门?”
傅言不回答问题,只是道:“侦探陷阱。”
朱峰:“什么……?”
“他的意思是,这是个恐怖游戏的世界,不要轻易陷入侦探推理的逻辑里。”马喻玲道,“你这个猜测,乍听行得通,但我们是追着血液找到克里斯蒂娜的。为什么在那扇门附近没血滴,大厅又有了,你解释得通吗?”
朱峰:“呃……中途踩到玻璃了?”
马喻玲:“……”
“行吧,我知道这种时候搞巧合,就是投机了。”朱峰道,“确实不能用逻辑推理判断克里斯蒂娜。不然她的歌声和后来的声音,也说不通。”
“所以,这就是纯灵异现象?恐怖故事的传统情节而已?”马喻玲看向傅言,“你怎么想?”
“你说克里斯蒂娜的动线?关于这个,我确实有个猜测。”傅言道,“我的看法,是基于三点判断出来的。”
“三点?”
“第一,我们追踪的血迹。”傅言道,“我早上去餐厅路过大厅,已经找不到晚上见过的血迹了,你们看见了吗?”
“没。”朱峰回道,“但这不代表什么,仆人可能会将它们清理掉。”
“那么第二点,我们躺的地方。”傅言道,“实际上是你们俩躺的地方,不过我也是从那里被带走的,所以我们晕倒后,实际上还是被集中在一起。”
这一点,马喻玲和朱峰其实都不能百分百确认,因为傅言晕倒后去了哪、甚至他晕没晕倒,都是他自己说的。可话又说回来,傅言自己都不能百分百确定自己晕倒后,还先躺到了分头天使门前的路口,毕竟这都是苏亚克告诉他的。
但现在,傅言只能先选择相信苏亚克,就像马喻玲和朱峰只能选择相信他。
“你是说,我们躺倒的地方有问题?”马喻玲道,“虽然我也疑惑过,但对标克里斯蒂娜的奇怪之处,我们躺在哪都正常吧……没把我们直接送进停尸房已经很温柔了。”
傅言知道前面两点都是“似是而非”的证据,于是终于说了最后一点:“第三……我的匕首。”
两人茫然:“匕首……?”
傅言摸出自己的匕首,放在桌上:“知道它吗?”
朱峰一脸茫然,马喻玲却道:“知道,打开有厉鬼怨气那个?”
傅言就猜到马喻玲知道这东西,她知道岑意和岑怡,那听说过这把匕首也很正常。
“是。”傅言徐徐道,“在和克里斯蒂娜对视的一刻,我已经拔出了匕首。但奇怪的是,当时它上面毫无黑烟。”
“……嗯?”马喻玲道,“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冒出烟,你就晕了?”
傅言抓住匕首的把手:“想试试?”
“不不,免了。”马喻玲摆摆手,“那你现在这么说,是因为你知道为什么当时拔匕首会没怨气了吗?”
“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傅言道,“我怀疑,昨晚敲钟后,我们就被拉到了一个梦里……或者说,幻境里。”
“幻境?”朱峰愣了一下,随后恍然道,“很合理!如果我们敲钟后就晕了,那么晕倒的地方就对得上了!”
“那这个幻境的意义是什么呢?”马喻玲道,“它轻易使我们都中了招,却没杀了我们?”
“你觉得呢?”傅言道,“它为什么没杀人,你刚刚不是猜测过了吗?”
马喻玲怔了两秒,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是天使把我们拉入了幻境,目的就是给我们提示——解放她并且战胜魔鬼?”
“大概率是克里斯蒂娜,因为我们只看到了她,只听到了她的话。”傅言没说那就是天使,只是点了那女孩的名字,“这很像是游戏给出的一个选项。”
“选项?”朱峰问道,“不是主线?”
“这确实很像主线,但这一切又太顺理成章了。”傅言说出自己的看法,“目前为止,继承者NPC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给玩家的感觉就是每天至少得死一个。如果连续三四天这么下来,玩家是不是就会自然而然产生一种想法——我得先下手为强,把其他人干掉。”
马喻玲点头:“我们已经在讨论这个想法了。”
“而很巧的是,公爵的继承人选拔,也有‘如果只剩下最后一个,那就这个人继承’的说法。”傅言淡淡道,“克里斯蒂娜的幻境暗示,也是七个死者对应七宗罪。等她七宗罪全解开了,八个人必然只剩一个。”
“你的意思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次继承人里只能留一个?”马喻玲皱眉道,“如果是这个主线,玩家们越早领悟,就越能先下手为强。而且玩家内部只会相互猜忌,分崩离析,根本不可能结盟。”
“确实。”傅言道,“不过我认为,克里斯蒂娜和我们玩了一手障眼法。”
“怎么说?”
“你们看到她身上有四根链条,觉得能和画上天使的七根链条对上,是因为你们已经有了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傅言道,“这个印象就是,每晚要死一个人。”
“没错。”马喻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觉得凯恩和德克兰现在只是失踪,不确定具体生存状态。可能一死一生,可能都死了,也可能都活着。”
朱峰喃喃道:“薛定谔的死亡啊……”
“你们还忽略了一点。”傅言道,“死一个就对应一个原罪,这是什么东西给我们的思路?”
“纸条!”马喻玲猛然反应过来,“对,纸条上写着一个单词,我们才会认为死者对应一个原罪。可现在凯恩和德克兰生死未卜,就算凯恩死在外边了,纸条也还没进教堂,这和锁链对不上……!”
朱峰没听懂:“纸条为什么要进教堂?”
马喻玲这才把纸条会在教堂消失的事和他说了。
“还有这事儿?”朱峰很诧异,“那我们是不是该去搜一搜教堂?搞不好昨晚有人已经死在里面了,所以纸条也就直接消失。”
“确实。”傅言点头,“应该去找找有没有尸体。不过纸条并不是会直接消失的,按照之前的经验来看,至少它会被玩家看到、才会消失。所以就算教堂有死者,只要玩家们没见过纸条,它也应该还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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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世我觉得没啥雷点,可以简单理解为社畜工作压力过大愤而炒掉老板出去看看世界,老板尝试找回优秀员工的故事。谈恋爱和前世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