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向一又看了一眼岑意,说道:“他就不一定了,毕竟齐应飞,也就那样。”
他本意是要贬低齐应飞,结果把岑意听得一愣,随即惊(喜)了:我有齐应飞的标记?!
梵向一又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杨惜莲的,更没用。”
——吴子非也有厉鬼标记!
岑怡猛然看向傅言,眼中精光乍现。
傅言:“……干嘛?”
岑怡:“下次再一起任务呗,傅先生?”
欧皇,饿饿,饭饭!
第五十九章 ——Eye is watching you
正如傅言所料,不出一天,整个别墅区都知道他别墅门口挂了金属面具。
这下可好,从他家前后左右路过的人猛然增多,就跟这儿变成了一个著名景点似的。不仅如此,附近的别墅也在短短两天内,纷纷变成了“观测点”。傅言开窗透气,感觉都能和对面别墅里窗户后的人对上视线。
傅言看得烦闷,洗完澡想在窗前待会儿吹风都不行。他关上窗,扭头看到梵向一,忍不住抱怨:“我这变成重点观测点了。开会儿窗都一双双眼睛盯着,我以后还要不要出去?”
梵向一没觉得这算什么:“你不理会他们不就行了,他们还能把你怎么样?”
傅言道:“我不喜欢被别人盯着。”
梵向一道:“你以前顶着那张脸,被看的还少吗?”
傅言:“真遗憾,我没有前世的记忆。”
“……”梵向一忽然察觉他语气的冷淡,好像不是很想总说起从前,噎了一会儿,话锋一转道,“你和那俩姐弟说,别人不准看、不准接近,他们会处理的。”
“你这套倒是玩得很溜。”傅言道,“没有你放的那个面具,这些都不会开始。”
梵向一这性格,这会儿是决计不会认输把它拿下来的:“放都放了,你现在拿下来也不管用。”
“我知道。”傅言道,“我被人看得都烦了,口头抱怨一下不行吗?”
说完,他也不等梵向一的回应,趿拉着拖鞋往楼上走:“睡了,晚安。”
梵向一还是头一回听别人和他说“晚安”这个词儿,感觉有点奇妙,怔了一下才回道“晚安。”
傅言倚在楼梯扶手上:“梵先生,我管不住你进我家,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一言不合杵我床头吓我?”
“梵先生”这个称呼很生疏,但傅言的语气带着戏谑,梵向一听出他是故意的,也生不出什么气来。
“知道了。”梵向一道,“坐那就能吓死你,我不去了。别人也没这个机会,睡你的。”
傅言终于得了他的保证,还是挺相信他人品的,终于上楼睡觉去了。
梵向一则是在楼下客厅里站了好一会儿。
他回味了一下傅言刚刚那个“晚安”,那句听似请求实则不客气的强调,甚至还有自他醒来之后的每句话、每个反应……忽然觉得有点意思。
现在这个傅言,和梵向一记忆中的那个人,很不一样。长相不一样,性格不太一样,爱好也不一样。梵向一以前从没见过他“躺平摸鱼”、“等人带飞”之类的行为,现在却在短时间内通通见识了。梵向一觉得陌生,却又神奇地冒出一种感觉:这就是他。
在魂魄融合之前,梵向一就隐隐有这种预感。现在魂魄开始顺利回归,梵向一更不会怀疑这点。
——经历了这么久,翻遍了那么多的世界,终于把这个家伙筛出来了。
想到这点,梵向一的脑海里就忍不住思绪纷纷。也正是因为这点,他才在傅言昏睡的那半天里,定定地坐在傅言的床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这么做,是为了确认,更是为了等待傅言醒来的一刻。
而傅言醒来后的种种行为表明,梵向一的猜测完全正确。
——终于找回来了。
梵向一正是确认了这点,才会如此轻易地答应傅言,说不再去床头“紧迫盯人”。反正人已经在这儿了,无论如何是逃不出梵向一的手掌心的。
男人甚至还难得感性地考虑了一番:既然他现在不愿意总说过去,那就先不要总拿过去来比较他。
现在这样的……也没什么问题。
——反正,在我眼皮底下就行。
***
傅言抱怨完的第二天,梵向一干了一件事。
他在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忽然现身傅言家的屋顶——还是戴着面具凭空出现的那种。
原本不少人还探头探脑的,甚至怀疑傅言门口的面具,是不是“曙光”胆肥起来搞的什么花招。现在可好,大白天的大变活面具人一个,这肯定是真的“治安队”啊!
大家畏惧“治安队”,可又实在忍不住想看他到底来干嘛的。于是路面上的行人一撤而光,暗处、附近的别墅里,悄摸观察的人反而变多了。梵向一望向哪个方向,哪个方向的人就缩到窗子下面;等梵向一转过去,躲着的人又悄然冒头望向他。
梵向一觉得这些凡人还挺喜欢作死的。
他掌心一翻,手里就出现了一个乒乓大小的肉球。小肉球上有两根伸出来的东西,说不清那是手脚还是什么长须,总之梵向一掏了根绳子,将其系上了。
绳子的另一头,系在屋顶上。
然后众人就看着有个圆圆的东西,好似气球一样在傅言屋顶飘起来。它缓缓膨胀开,仿佛有什么在给它充气,一直胀大到了一米左右的直径才停下来。而这时,被它正面对着的人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骇然摔倒。
“眼、眼睛……!”
是的,那个如气球一般升起的,是一个巨大的“眼睛”。
会眨眼,会旋转,会盯着某处看。如果被它长时间盯住,这个人就会倒霉,倒大霉。这“眼睛气球”升起当天,观测傅言别墅的很多人就开始出事。轻微的摔倒、撞门、被倒下来的东西砸,严重的就从楼梯上滚下、瓶子开瓢、玻璃碎片扎眼睛,甚至还有吃东西差点噎死的。
最要命的是,这种霉运还会带进游戏里。所以没几天,傅言的别墅附近就变得极其清净,没人敢路过。就连附近的别墅,也通通把面朝傅言家方向的窗子封起来、或者黑布蒙着。总而言之,不能让那只诡异的眼睛看见!
这么一来,敢接近傅言别墅的,就只有“曙光”的人了。
“傅言,你家这也太克了。”
岑意抱着一箱物资进门,感慨道:“这味儿,哪天看见有触手包着你的别墅我都不奇怪。”
傅言没听懂:“克?”
“克苏鲁,神话故事,很难讲得清。”岑意也就随意感慨一下。他放下箱子,摩挲了一下自己脖子上戴着的一个木制徽章,低笑一声:“托你的福,我们最近两天都在干木工活儿,就为了雕刻这个标志出来戴着,省得被那只眼睛诅咒了。”
是的,“曙光”的人不会被眼睛诅咒,是因为他们戴着这个徽章。
傅言先前问岑意要了“曙光”的标志,给了梵向一,从此佩戴“曙光”标志的人就不会被那只眼睛祸祸。然而“曙光”当年设计标志的时候,哪知道会有今天,当时为了所谓“格调”就搞得挺复杂的。结果可好,这么多年来也没用多少次的标志,现在得批量复制了。
岑怡和岑意心思多,弄徽章时走的还是“贵精不贵多”的路线。明明画出来贴脑门上也能混过去,他俩非要亲自“闭门造章”,搞出立体的、复杂的、上色的木制徽章来,还声称只有这些徽章才能避过眼睛的诅咒。搞得公会内外都以为这些木制徽章开过光了还是怎么的,反正大家都认为,不是从他们手里出来的“正品”就没效果。
傅言懒得理他们怎么折腾:“是你们自己要搞得这么麻烦。”
“哈,为了长久的利益,现在麻烦点算什么?”岑意帮他把箱子里的物资拿出来,“再说,我们不这么弄,万一有人描图贴脑门,不还是能在你家门口溜达吗?”
上一篇:第一种植大师(全息)
下一篇:谁还不是个冠军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