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看够吗?”夜烬燃对着那人的背影道,“你现在知道我平时住在什么地方了。”
白湮昼走到窗户旁边,像上次一样拉开窗帘,打算通过窗外的景色判断具体住址,一边张望一边说道:“确实,但你勾起我更多兴趣了。”
夜烬燃汗毛直立:“你的说法好可怕……可以拜托你先收回奇怪的兴趣吗?”
“来不及了,”白湮昼拉上窗帘,卧室变暗了许多,“就让我好好看看,你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吧。”
刚拉开窗帘时,外面的光线照在卫生间的墙壁上,让他注意到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上面似乎有某种液体干涸后留下的痕迹,透明的,不太好辨认,但和瓷砖的反光有所区别。
那些痕迹似乎组成了几行文字,悄悄印在光洁的墙壁上,这或许是某种用隐形记号笔写下的信息。
夜烬燃眼看着白湮昼重新走向卫生间,有点不理解他的行动思路。
白湮昼将食指放到嘴边,用尖牙咬破皮肤,鲜血滴落,被他随意地涂抹在墙上。
暗红色的血让字迹更加清晰地浮现出来,因为这个举动太出人意料,在场所有玩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边。
他们看见了,被写在卫生间墙壁上的那几行字——
【千面之神,外神信使】
【伏行之混沌,黑色的恶魔】
第224章 杀戮之厢(16)
“真是糟糕的涂鸦。”白湮昼如此评价,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除了他以外,玩家们在看清上面写着什么后都不出声了。
谁会在家里写这样的标语?
看来藏在乘客之中的不仅有杀人魔,还有更危险的邪教徒!
“喂, ”夜烬燃的视线被白湮昼血淋淋的手吸引,“你不需要治疗一下吗?”
白湮昼随便往衣服上擦了擦:“你想转移话题吗?前几次我就发现了,站台的行李是能揭露房间主人秘密的物品, 你不解释一下?”
在最开始他们进入八号车厢时,听见的录音就属于王爱民,那是他打游戏时骂的脏话, 也是不想展现给其他人看的一面。
还有后面的日记本和摄像头,因为基本都被主人及时收回了,所以没有太多的隐私泄露出来。
“嗯,但房间的主人并不是我, ”夜烬燃很冷静,“而是另一个时空的‘我’, 所以他是邪教徒不代表我也是。”
这些奇奇怪怪的字迹并不能说明什么, 就像莫比乌斯不认识安东尼,夜烬燃也知道其他时空中的自己做过更多过分的事。
但即便身处于不同时空, 个体的经历也存在共性。
其余几人看向夜烬燃的目光都变得充满了怀疑。
夜烬燃知道此时任何语言上的辩护都是苍白无力的, 其他玩家已经给他打上了“邪教徒”的标签,就算解释清楚也会始终保持警惕。
所以他一言不发地直视其他人的眼睛,以此回应质疑, 看谁先按耐不住跳出来和他公开作对。
对峙大概持续了两分钟,正当大家怀疑无人能打破僵局时,太初的声音幽幽地在众人身后响起。
“人类自诩拥有智慧的生物, 但人类的大脑却有许多无法理解的事物,不能让你们洞见真实, 实在是遗憾。”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这个淡灰色的身影上。因为要说这支团队里有谁最像邪教徒,太初无疑是大部分人会选择的答案。
神神叨叨,态度不明不白,而且全身上下没露出一点皮肤。
“你该不会才是藏在我们之中的那个卧底……不对,杀人魔?”猛虎下山吓得往后跳了一步。
“如果要以杀人的数目为标准来谈论这里谁是杀人魔的话,我应该是。”太初毫不避违地说道。
无限游戏的玩家手上有几条人命很正常,大家都默认在游戏里杀人不犯法,也有心理准备。
但是这话听起来不太正常,细思极恐,在场竟然还有人能比白湮昼更嗜杀?
王爱民高声道:“等等!你刚才跟我说你是异常调查局派来的!”
“你记错了,我只说我在这个机构工作,”太初平静地反驳,“但本次进入副本并不是他们的授意。”
夜烬燃就在此刻出声了:“我可以作证,祂在异常调查局工作,白湮昼也知道。”
有几人看向了白湮昼,他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
“你们认识?”王爱民难以置信地看着夜烬燃,仿佛自己落入了同伴精心布置好的陷阱,成为了被蒙在鼓里的人。
夜烬燃用不回答代表默认,他们其实都跟太初谈不上熟,只是因为机缘巧合见过几次面,所以这回组队纯属意外,没有一点提前预谋的成分。
白湮昼道:“我们关系不好。”
直接撇清关系,不和邪神同流合污,白湮昼只觉得沾上祂很晦气。
“你和咸鱼还算关系不好?”王爱民理解错了这句话的意思,“有没有搞错,我都眼熟你们了。”
白湮昼转过头,片刻后语气有点别扭地说道:“不包括他,我是指编号004这位和我们关系算不上亲近。”
“我来到此处,并非受到呼唤,也不为回应任何渴求。”太初缓步向前,来到人群的中央,“只是想看看命运的交叉路口,和忙碌于徘徊的蚁群。”
在众人愕然的眼神中,祂用不可知的手段传播声音。
“你们,曾经观察过蚂蚁吗?”
很多人类小时候都做出过这种行为,不说小孩,大人也经常为蚂蚁驻足。
“当你站在天上,你很难看清一只爬动的蚂蚁,不过如果是一千万只,那就明显了……不过在我眼中,与一粒沙子没有太大区别。”
“有人用蜜糖与陷阱将蚂蚁聚集在一起,形成观赏性较高的景色,这让我很想靠近一点去观察,尤其是在发现蚁群里面有特点突出的个体时。”
太初最后说道:“用这样的比喻,你们的大脑应该能理解吧,我已经找不出更简练且贴合实际的语言了。”
难为万物归一者讲人话,夜烬燃心道。
白湮昼没给好脸色:“比喻水平烂极了。”
太初完全免疫来自低维生物弱不禁风的攻击,灰纱轻轻摇动了一下,不再出声。
医神突然从朦胧的恍惚感中抽离出来,说道:“等等,话题是不是扯远了,我们刚才不是在……”
她的话戛然而止。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玩家之中到底有没有“卧底”,因为这很有可能是NPC企图分裂玩家群体的阴谋。
医神作为没有战斗力的后勤人员,游戏习惯比较谨慎,不爱当出头鸟,以保障自身的安全。
她刚说完前半句话就后悔了,不该这个时候提起大家心中的猜疑。
王爱民语气决绝道:“没事,说就说呗,虽然我们以前是好朋友,我也不介意真的和你们敌对。咸鱼,解释吧,墙上的字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这些字迹不属于“行李”,那就说明现实中的同个房间里也有同样的文字,夜烬燃的邪教徒帽子就彻底摘不下来了。
对于邪教徒,玩家向来像是惊弓之鸟,宁可错杀不愿放过。每一个投靠邪神的人都是危害人类社会的定时炸弹,无论是出于集体利益考虑还是自保,人们都会义无反顾地消灭邪教徒。
夜烬燃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因为我从不知道它们存在,至于字迹是否属于‘行李’,我还要测试一下。”
他将手按在卫生间冰凉的瓷砖墙壁上,试图把那些被血染红的刺眼文字收进个人仓库里,然而失败。
怎么回事,难道他家厕所里真的有从未被发现过的神秘痕迹?
到底是谁留下来的……
夜烬燃隐约想起这个地方似乎被主神“占用”过,有次刚打开门就撞见手持黑扇的肿胀之女。
当时这扇门直通主神的领域,不过这也说明祂的力量有办法在现实中施展,而不局限于游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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