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风和月(14)
“啊,手机,手机可以用,只要能记录一下就行,不需要有信号。”倪砚灵光一闪。
邢修弋觉得可行,从口袋掏出手机,果然是没信号的,符合节目组的尿性,但好在备忘录可以用,他按照倪砚说的把所有的数字按顺序记录好。
“这啥意思啊……”倪砚头大。
“应该是一句话,告诉我们密码在哪儿的。”邢修弋捏着手机,仿佛想要把那一串数字看出朵花儿来。
“对应的英文字母吗?”倪砚摸了摸下巴道:“不对啊,字母一共才二十六个。”
“坐标?”倪砚又道:“都是两位数的数字会不会是坐标啊?”
手机的键盘立在最底下,邢修弋看了半天,突然道:“拼音全键?”
“啊?”倪砚一愣。
倪砚那里的数字也是10到40之间,而受倪砚那句坐标所提醒,这让他不得不想到拼音全键的三行字母。
“你也拿手机出来,我给你念字母,你记一下,看看能不能连成一句话。”
“12是w,13是e,然后i,s,h,e,n,g,j i,a,n,j,i,n,g,z,i,h,o,u。”
倪砚费力辨认:“卫生间……这什么?奥镜子,后!”倪砚欢欣鼓舞:“卫生间镜子后!”
邢修弋抬脚就往卫生间去,镜子只有那一面,而且很大,他用手试了试,卸不下来,他看了紧跟而来的倪砚一眼,倪砚跟他还算默契,自觉后退几步,邢修弋抬脚,用了跆拳道的招式一脚踢碎了镜面,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来,上面是一道数学题,一道小学的鸡兔同笼问题:
鸡兔同笼不知数,七十八头笼中露。数清脚共一百双,各有多少鸡和兔?
“我靠数学题啊!”倪砚心塞:“节目组你知不知道我们多久没做过数学题了啊?”
倪砚故意道:“我都有好几年了,弋哥得更久了吧!”
邢修弋睨了他一眼,道:“既然你时间短点就你做吧,快点的,没时间了。”
广播恰好播到: 你的时间还剩三分钟!
倪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苦哈哈地掰着指头算,没有纸笔简直更辛苦了。
过了不到一分钟,倪砚道:“哥!这题不对啊,算出来成负数了!”
邢修弋看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了——是你算错了吧?
倪砚给自己找补:“一百只脚肯定不对啊太少了,就算全部都是鸡也得一百五十六只脚啊!”
邢修弋跟个督促孩子学习的家长一样,恨铁不成钢道:“题目是一百双脚,怎么到你这儿就是一百只了?”
倪砚又看了一眼题目,一拍脑门,继续掰着指头算,总算在广播通知只剩一分钟的时候算出来了,跟邢修弋道:“2256或者5622!”
题目问的是各有多少鸡和兔,邢修弋直接输入了5622。
密码锁终于解开。
谢潭西一听到数学题就脑壳疼,哪怕它是小学生都会做的题,他生平最讨厌跟数字打交道了,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去找凶手还算不错。
感觉这一趟出来了很久,也许是动脑子了吧,但是回房间一看表,也才过去一个小时而已。
谢潭西来了酒店放下包就跟邢修弋他们去吃饭了,一直到现在才回来,东西都还没收拾,他随便整了两下,便拿起台本开始看,他其实只需要记住大致的时间线就可以,录节目的时候台本是可以拿着的,但为了节目效果也不能直接对着念,所以功课还是得先做好。
看了一半,田孟给他打电话。
“没睡吧?”田孟问。
“没呢,怎么了?”谢潭西问。
“节目组采访,我怕你在午休,先打电话问问你。”田孟问:“那我叫他们去了?”
谢潭西答应了,挂了电话后随手抓了抓头发,整了整衣服。
节目组的人来得很快,就两个人。
谢潭西找了个采光好点的地方,拉着小沙发坐下。
今天也就刚刚录了一起先导片而已,采访也不需要多长时间,十分钟就结束了 。
这一天下来就没什么事儿了,谢潭西看完台本睡了一觉,醒来是下午的四点多。
他这一排的房间坐北朝南,下午十分已经没有太阳了,谢潭西伸了个懒腰,开门去阳台吹吹风。
“醒了?”邢修弋的声音突然出现,谢潭西前后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人在哪里。
“邢老师?”谢潭西找不见人。
邢修弋声音带笑:“这儿。”
谢潭西看到阳台边缘一只手招了招。
他都忘了,他和邢修弋就住隔壁,但是这边有个墙挡着,邢修弋怎么看见他的?
谢潭西走过去,身子探出栏杆往邢修弋那边望了望,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色家居服,端了一杯茶慢慢喝着。
“你怎么看见我的?”谢潭西问。
邢修弋道:“在这儿站了好久,一直都没声音,门一开就听到了。”
“你没休息会儿?”谢潭西问。
邢修弋道:“睡了会儿,应该比你睡得早所以醒的也早。”
在克罗地亚的时候谢潭西曾经跟他讲过自己有午睡的习惯,只不过为了旅游暂时放弃了,邢修弋知道他在午休也无可厚非。
“这边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馆子,晚上一起去吃饭。”邢修弋道。
谢潭西趴在栏杆上探着身子聊天实在太累,栏杆还硌得他肋骨疼,左右也能听到邢修弋说话,也不再执着于要看着他。
“行啊,什么时候走?”谢潭西问。
“赶五点半收拾好就行,走的时候我去叫你。”
谢潭西应了。
两人就隔着一堵墙聊了一会儿天,到五点才各自回屋换衣服。
邢修弋带着去的是一家老店了,里面都是苏州菜,谢潭西去年录《真相是真》之后也跟其他人在苏州吃过饭,但不是这家。
南方饭菜大多都清淡,甜口居多,谢潭西以往是不太吃得惯的,但是这家的菜做得很好,他也吃了不少。
除了倪砚剩下几人前几天就在申靳炜攒的局上见过聊过了,倪砚话多,许久不见这些人,吃饭时一直叨叨个没完。
“哇,我那个健身教练简直太魔鬼了,第一天才练完我回家就瘫了。”倪砚努力卖惨道。
容晰珥笑:“平常不锻炼,现在弊端出来了吧?”
倪砚替自己辩解:“我平常也锻炼,当演员的哪能不在乎自己的身材啊,主要是平常没有那么大强度,这教练就天天板着脸,再来一组,腿抬高!胳膊伸平!”
曾晁道:“但是效果很显著啊,去年见你感觉弱不禁风的,现在不就结实多了么。”
倪砚瞪眼:“再没效果还得了啊!”
谢潭西只知道他要进组,但是不知道要演什么,遂问了一句:“干嘛突然这么健身?”
“我要进组了嘛,演军人就得结实点儿,我经纪人给我接这部戏废了老大功夫,我总不能因为身材原因被人家否了吧。”倪砚想了想,又道:“西哥,跟我搭戏的女主角是陈馥许老师,你是不是跟她挺熟的?”
吃一顿饭的功夫,倪砚对他的称呼已经变成“西哥”了,其实去年吃的那顿饭倪砚也在,只不过俩人离得远,到底没怎么讲话,倪砚对他还是有些生疏感,但熟络的快也是真的。
“是挺熟的,我俩大学就认识了,她是我学妹。”谢潭西点点头。
“那就好。”倪砚笑笑:“她比我大几岁我也不认识她,等开机了我拿你跟她套套近乎哈,听说她会吹笛子,我一直想学学。”
“你还怕跟谁处不好么?”邢修弋失笑。
魏依也道:“我刚就想说,我们倪砚到哪儿不是团宠?”
倪砚嘿嘿傻笑了两声。
明天还要录节目,几人也没吃多久,聊着吃着一直到快十点就结账走人了。
几人都默契地没有提今天拿到什么角色卡的事儿,以前也是这样,怕一个不小心说漏嘴,会影响节目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