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风和月(58)
肖毓麒点点头:“我知道。”
他眼角有点红,不知道是不是被冷风吹的来了,跟莫海生摆了摆手:“再见生哥。”
莫海生抬了抬下巴,上了车,肖毓麒就一直看着车子融入夜色,再也看不见。
“你,舍不得他?”谢潭西探究地看着他,这种生离死别的戏码,以前他也没少演,看得清清楚楚。
肖毓麒愣了一下,摇摇头:“也没有。”
谢潭西笑着在他后背上扶了一下,示意一起走:“之前下半年一直在公司待着天天跟他见面,突然一下不知道要分开多久,舍不得也是正常的。”
肖毓麒抿了下嘴唇:“嗯。”
去苏州录节目之前,谢潭西也跟肖毓麒演过对手戏,虽然演技还比较青涩,但胜在悟性高,姜青讲戏时跟他说过的点,他都会记住,然后在下一条里会有很大的进步,连谢潭西都觉得惊艳,有次晚上跟莫海生商量接下来的工作,还夸过他,莫海生听到也觉得很高兴。
“我平常问他这些,他也不愿意多说什么,我还以为他表现不好不敢跟我讲,这孩子怎么被夸都不跟人炫耀的。”莫海生头大又无奈。
“挺好的,就这性格。”谢潭西说。
“嗯,机票已经给你买好了,听说这一次去录节目是要分两期播出的是么?”莫海生问他。
谢潭西“嗯”了一声道:“上一季也是这样,收官的时候案子比较复杂,所以分上下两期录,但是每一期案子都是完整的,就是还有线索和未解之谜留到下期揭晓而已。”
“怪不得节目组跟我说留出三天时间,不过这一次录完就都完了,你回来就可以安心拍戏了。”莫海生道。
谢潭西顿了顿。
也是,都结束了,现在他和邢修弋两个人又都进了组,以后见面时间肯定越来越少,这跟这几天他的感觉不一样,毕竟这大半个月没见到邢修弋,但是心里是清楚他们过不了多久就还会再见的,但是彻底结束了就不一样了,下一次见面还遥遥无期不知道什么时候。
“嗯。”谢潭西应了声:“戏年前肯定是拍不完了,过年看看剧组休不休假。”
两人聊了一会儿,因为谢潭西明天一早还得赶飞机,就没再多说什么。
苏州没有机场,谢潭西还是先回了上海,然后等司机在把他送到苏州去。
到上海时还不到吃饭的时间,邢修弋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
谢潭西道:“我这会儿刚出机场,准备先去公司一趟呢。”他笑了笑:“你已经到上海了吗?”
“嗯。”邢修弋应了声:“我昨天晚上就回来了,那下午还是跟我一起走?”
谢潭西道:“行啊。”
他俩平常没事儿也会打个电话发个微信之类的,虽然有将近一个月没见了,但是倒也没什么生疏感。
谢潭西被司机送去了公司,午饭是跟莫海生一起吃的,吃完就回了家。
因为今天下午就要录制新年特辑,所以谢潭西想先回家洗个澡,结果正换衣服,邢修弋就又打了个电话过来:“在哪儿?”
谢潭西倒是把裤子先提上了:“在家。”
邢修弋道:“五分钟到。”
谢潭西一愣:“啊?你要过来?”
邢修弋顿了顿:“你是不是有事儿?我本来是给你带了点水果和海南特产,不太容易储存,我怕坏了。”
“我没事儿。”谢潭西连忙道:“我是准备洗澡了,那我等你五分钟,给你开了门我再洗吧。”
洗澡有什么的,连邢修弋家都住过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行。”邢修弋说:“那你等会儿我。”
邢修弋说是五分钟,其实速度很快,他打电话时刚好路过谢潭西家门口,心想万一去了公司人不在,所以打个电话问一下,知道他在家就直接进来了。
谢潭西就在门边等着呢,毕竟俩人好久没见了,心里还是想念的。
“买了什么呀,这么多,怎么不叫我下去接你一下?”谢潭西看着邢修弋大包小包地拎进来。
“水果,还有一箱椰子汁,小零食之类的东西,果干。”邢修弋道:“不用接,在电梯里也是放地上,拎不了多久。”
谢潭西倒没顾着东西,在邢修弋说话时把他来回看了一遍,道:“弋哥,瘦了点儿。”
邢修弋挑眉:“看出来了?是瘦了点,进组都这样,没办法。”
“陈导严格吗?”谢潭西把东西都拿进去现在茶几旁边放着,给他到了杯水。
之前谢潭西就知道,邢修弋这次要合作大名鼎鼎的陈严许导演,他是没合作过,不太清楚对方的脾性。
“严。”邢修弋失笑:“一开始被磋磨地吃不下饭,脾气还臭。”
谢潭西笑了两声:“严点儿是好,那现在呢?习惯了没?”
邢修弋喝了口水点点头:“差不多能跟上节奏,之前没开机跟他聊天,觉得这老头挺好说话的,一拍戏就特别严肃,组里几个年轻点的演员都怕他,除了讲戏都不敢往他跟前凑。”
谢潭西惊讶:“这么夸张啊?”
“哪天合作一下就知道了。”邢修弋摇摇头道:“你呢?这几天还好吗?”
“挺好的。”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邢修弋让他赶紧去洗澡收拾,马上就到要走的点了。
谢潭西洗澡快,出来穿了件红色的毛衣,应节目组的要求,穿得喜庆点儿。
邢修弋看着他吹头发。
红毛衣属于短款的,谢潭西举着胳膊吹头发,腰那里就露出来一节儿白嫩的皮肤。
本身就白的人穿红色就很漂亮,无论是腰还是微微低头显得特别长的脖颈,都被红色衬得白到发光,像牛奶像瓷器。
邢修弋现在看见人了,才真切的感受到,确实有将近一个月没有见过谢潭西了,虽然拍戏工作时间过得很快,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恍若过去了一个世纪,不能细想。
谢潭西吹完头发,看着支着下巴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邢修弋,一时有些晃神儿。
那些思念,在刚刚看到他这个人时都化成了有形。
“你怎么没穿红色的衣服?”谢潭西问。
“嗯?”邢修弋回了神儿:“奥,我让唐舟帮我去我爸妈那儿取了,我只有一件儿我妈给我买的红色夹克。”
谢潭西点点头,进屋去换了裤子,既然都穿毛衣了,就给人一种温暖点儿的感觉吧,遂穿了一条米白色的长裤。
“我的车先放你这儿,一会儿唐舟过来接我们。”
“好。”谢潭西应了,他看着茶几旁边的一堆吃的喝的,无奈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过年走亲戚。”
“我让小韩帮我买的,她就买了这么多,我就忘了跟她说一句别买椰子汁,我记得你以前好像说过不爱喝。”
“还行吧,没了也不想,没事儿,改天我拿去给我爸妈,借花献佛您不介意吧?”
邢修弋笑笑:“有什么好介意的。你今天怎么不回你父母那儿?”
“待不了多久。”谢潭西喝了口水,没注意杯子,拿的是邢修弋用过的那一只。
喝完了俩人才都反应过来,不过也就愣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别的动静。
“早上快十一点才回来,回家他们还得给我做饭,下午就得走,麻烦得很,录完节目再回去吧。”
邢修弋点点头:“嗯。”他又端起刚刚被谢潭西喝过一口水的杯子,添了点水,喝了两口。
谢潭西余光瞥见,他连嘴巴都是对着一处喝的。
蓦地觉得耳朵有点痒,遂抬手去抓了一把自己的耳垂:“那个,弋哥……”
“嗯?”邢修弋看了他一眼。
谢潭西刚准备说话,邢修弋的手机就响了,是唐舟打来的,告诉他们已经到地下车库,可以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