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风和月(24)
“承认什么?”魏依疑惑。
倪砚反应极快:“是你把他摁水里的?”
邢修弋点点头:“对,我之前之所以撒谎是因为我以为我是凶手。我昨天吃完饭回来收拾东西,甄医生在沙发上躺着,我以为他睡着了,就给他喷了迷药,把他摁到水里了,脸上的迷药残留也就被水洗掉所以没有痕迹,但是如果他是因为死于那个毒药那就跟我没关系了,我把他摁到水里的时候他应该是已经死了的。”
“所以你知道甄医生在写举报信?你昨天也去过他办公室对吧?”谢潭西问。
邢修弋点点头,又笑了一下:“你真的太敏锐了,你之前说你的那个猜想的时候我心里面就直打鼓,我虽然知道他在写东西但是并不能确定那是举报信。”
“那我看你也没有紧张的感觉。”谢潭西揶揄。
邢修弋无奈:“显现出来还得了啊?不就被你们发现了么。”他道:“我的这个汽车维修单之前一直在我书里夹着,我记得是夹在多少页的,但是昨天回来之后我发现页码变了,我就心想这事儿是不是被人知道了,因为我是把责任推卸到死者身上的,所以我害怕他知道,我第一个去的就是他的办公室,他当时正在写东西,那会儿是下午的六点四十分。”
“那应该就是在写那个举报信,写了一半儿的那个。”谢潭西道。
“我当时不知道他在写什么,但我进去之后他把纸给收下去了,这个举动我觉得很刻意,好像是在防着我,所以我确定他肯定是知道了。”
“我当时就在想,能不能找个机会把他给干掉。”邢修弋说:“我做完手术出来听到他和曾投资在吵架,就先去吃饭了,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躺着,我给他喷了迷药把他摁到水里了。”
“那个时候是几点?”谢潭西问。
“晚上的十点半。”
容晰珥听他讲完,叹了口气说:“那先一对一吧,邢医生来。”
容晰珥看起来很头大,见邢修弋进来便直言不讳地说:“说实话我之前一直怀疑你。”
邢修弋笑了笑:“谢外卖也怀疑我。”
“刚刚已经讲清楚了,我现在其实是完全可以信任你的是吧?”容晰珥问。
邢修弋颔首:“当然。”
“你有怀疑的人吗?”容晰珥问。
邢修弋沉吟了一下:“我只能告诉你我觉得曾投资的嫌疑比较小。”
容晰珥不解地拧眉:“为什么?”
“他在做不在场证明的时候就讲了,他十点四十回来过一趟,那个时候甄已经倒在那儿了,十点四十这个时间点他看到死者的形态一定是被我淹过之后的。”
容晰珥恍然大悟:“所以说他其实没办法撒谎!”
“对,如果是他,他起码得在十点十分的时候去下药,因为药的说明是二十分钟内致死嘛,我十点半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但是那个时间不能确定倪是不是还会在,不然他去下药的话很可能会跟倪撞上。”
“同样的,如果他在我没有说出我是几点把他摁到水里的情况下,他也不能随便撒谎不然很容易跟我的时间点撞上。”
容晰珥赞同地点头:“对,是这样的。但是……照你这么说倪的嫌疑就很大。”
邢修弋思索了一会儿:“可以这么理解,但不代表其他人的嫌疑不大。”
容晰珥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那你帮我叫谢外卖来吧,谢谢了。”
邢修弋起身,整了整衣服:“行。”他十分怜悯地笑了一下:“侦探加油。”
出去之后,在魏护士的房间里看到了谢潭西,邢修弋扬声叫他:“西西,侦探找!”
谢潭西不知道在干什么,弯着腰应了一声,好像并没有发觉这个新的称呼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进到会议室的时候,容晰珥正埋头看线索,希望能找到一个突破口。
“坐。”容晰珥抬了抬下巴:“我觉得你有一点值得怀疑的就是你说你昨天晚上并没有来送宵夜。”
“对,我不知道他叫了宵夜。”
“但是魏护士十点才下班,甄医生是九点四十五下的单,你来的话完全可以再跟魏护士见一面。”
“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已经被开除了,我没办法接到外卖单,而且我不能确定甄医生昨天晚上一定会点外卖,不会傻乎乎地跑来的。”
容晰珥其实不怎么怀疑他,就是随口一诈,听了他解释也不准备深究,点点头算是过去了。
“那你有怀疑的人吗?”
“我觉得是倪或者魏。”谢潭西道:“倪首先他有作案时间,因为他十点约了死者见面,那个时间点刚好可以对得上邢刚刚说的时间,之间半个小时,够毒发时间,但问题就在于他上哪去弄毒药呢。”
“魏护士的话就是我们说的,动机比较迫切,而且现在已经证明他一个女生也可以完成杀人这个举动,并且死者对她应该是没有太重的疑心的,她给的东西会比较容易被死者喝下去。”
“你不怀疑曾?”容晰珥问。
谢潭西略一摇头:“他没办法撒谎,不然很容易被识破的,我觉得是他的可能性很小很小,除非他杀完人还一直在医院,他看到了邢医生把死者摁进水里,他知道时间,不然很容易跟别人冲突。”
“那他今天早上来那么早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嗯……”谢潭西沉吟:“他昨天见到死者了,那个时候已经死了,他因为害怕跑了,今天早上缓过来了再来看看也说的过去,不过你一会儿可以再问问他,我只是觉得他嫌疑比较小。”
容晰珥抿了抿唇:“好的,那你帮我叫一下魏护士来吧。”
第19章
“你知道你现在的嫌疑非常大。”容晰珥见魏依进来,十分不客气地如是说。
魏依叹了口气:“我知道,现在已经不能排除女生作案的可能了,而且我昨天要是不杀他就来不及了。”
容晰珥问:“你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首先我确实动过要杀他的心思,但那只是一个念头而已,虽然我不爱他但我跟他七年夫妻有情分在的,而且我妈已经说了让我跟他离婚,所以我并没有所谓让他知道儿子不是他的这件事。”
“他现在极度容易暴躁,你不害怕他知道真相之后会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我没有想到过这些。”魏依摇头:“而且我十点下班了,那会儿倪在里面,我也不可能会给他下药啊。”
容晰珥点点头:“那你现在怀疑谁?”
“我现在完全不知道,我之前一直觉得邢在撒谎,但是现在也……”魏依头大道。
容晰珥被她的表情逗笑了:“OK,那就这样吧先。”
“你要叫谁?倪还是曾?”
“倪吧,曾最后再说。”
与此同时,邢修弋和谢潭西在取药处的药柜夹缝里找到了一只药瓶,是黄色毒粉的原装药瓶。
“你拿去给侦探看看吧。”邢修弋道。
谢潭西跟着倪砚一起进了会议室:“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和邢医生在取药处找到了药瓶,里面什么都没有,应该是把毒药挪到了迷药的瓶子里,然后把迷药倒了。”
容晰珥吸了口气:“取药处除了护士一般没有人去。”
谢潭西挑了挑眉:“只是一般情况下。”
容晰珥道:“谢谢,你们再找找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谢潭西出去之后,倪砚坐下了。
“我问了之前来一对一的人,他们的怀疑对象里基本上都有你。”容晰珥道。
“是,我的嫌疑很大,动机也很强烈,毕竟昨天的我还觉得是他杀了我妈妈。”倪砚也不避讳。
“你不解释解释?”容晰珥撑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