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帅,可惜我瞎(44)
安达不解道:“很难交代吗?解约的话,违约金给够就可以了吧,而且寒哥家里又不差钱……”
心情刚刚有所缓和的众人:啃你的螃蟹腿,可闭嘴吧!
时间不早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走一步看一步,就算枯坐一晚上,也无法得到一个万全之策,众人吃完了海鲜宵夜,准备各自回房间休息。
临出门前,方驰扶着林晓站在门口,对井寒说道:“明天回家好好聊聊,尽量皆大欢喜,如果不能的话……”
方驰笑了笑,道:“两不辜负最好,若是不行,也别勉强,一切随心吧。”
井寒深深看他一眼,一语双关道:“共勉吧老大。”
方驰手上握着单腿站立的林晓的手腕,笑道:“我可没你那么佛系,我这个人……知其不可为而为,偏偏最爱勉强。”
说罢领着小林师傅,转身走向走廊尽头。
回房间前,方驰问林晓:“确定不用我帮忙?”
林晓靠着房门,摇摇头,道:“真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那行。”方驰说,“早点休息吧。”
“驰哥……”林晓喊住想要回对面房间的人,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刚才寒哥说……说你家里……”
“知心小哥哥又要上线营业了?”方驰散漫一笑,说:“我这边没问题,就算是有……也是小事,不用费心惦着。”
林晓抿着唇不说话了。
他神色之中的失落不加掩饰,方驰见状,心中一软,上前扶住他的肩膀,将人妥帖地送到房间里,柔声道:“不是跟你故意瞒着藏着,是……不开心的事,本来也不需要多提,所以别多想,不是拿你当外人。”
林晓坐在床边,忽然抬头问道:“没拿我当外人?那当我当什么人了?”
方驰眸光一滞,而后云淡风轻地回答道:“自己人啊,要不然……你以为我拿你当什么人了?”
林晓被反将一军,咬着下唇,皱眉不答了。
“年纪不大,想的不少。”千年狐狸万年骚的方队长悠悠挑眉斜睨他一眼,“走了,早点睡吧,明天上午做理疗。”
听见关门声传来,林晓忍不住捂脸哀嚎一声,仰头倒进柔软的大床上,任心中纠结错乱烦闷无名,乱七八糟理不出个头绪的嘈杂心情,渐次灭顶。
第二天早晨,张远和井寒助理去机场送人,其余几个人趁着难得的闲暇时光,各自潇洒各自快乐去了。
毕竟,虽然CALM是一个乐队团体,但是就艺人讲,除去娱乐圈的工作,也是一个需要拥有不被打扰的私人时间的普通人。
一大早,小林师傅就全副武装,推着烤电灯,拎着艾灸盒,口袋里装着中药精油,单腿支地,坚强地敲响了方队长的房门。
“嚯。”方驰拉开门,一手稳稳扶住他,一手推过烤电仪器,笑道:“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限将至了呢。”
“呸呸呸!”林晓借着他的力量继续蹦跶着进屋,“一大清早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快呸出来!”
方驰觉得好笑:“怎么这么迷信?”
“迷不迷的,你先呸了再说!”
方驰失笑,只好无奈连续呸了好几声,又听小林师傅神神叨叨地碎碎念了好几遍“长命百岁”后,方才作罢。
可爱点生长的位置,就——格外异于常人。
烤电灯插在床头柜旁边,林晓用手心将中药精油搓热,慢慢揉按在方驰肌肉僵硬的肩部。
酸痛蔓延过后,被林晓覆在掌心之下的皮肤渐渐热了起来,这是中药精油被吸收后的强大功效,久违的松弛和舒适感渐渐归位,方驰趴在床边,眯着眼睛偏头跟他聊天:“早晨脚上换药了吗?”
“没呢。”林晓神色专注,手上每一分每一毫的力度拿捏都格外走心,“我这没什么事,你比较重要。”
方驰笑着问道:“嗯?是我比较重要,还是我的伤比较重要?”
林晓疑惑道:“这不是一回事吗?”
方驰:“……”
行吧,对方拒不接受信号,方队长撩了个寂寞。
一个小时过去,方队长被小林师傅从肩膀揉到手腕,结束之后身心舒爽。
等身上皮肤上的热度渐渐消退,方驰套上一件新的T恤,“角色互换时间到了,走,回你房间上药去。”
于是两个人又折回林晓房里,方驰拆下他脚上的药用纱布,用药水将隔夜残留的药粉擦拭干净,而后洒上新的,再重新给他包扎,最后的时候,没忍住手欠,又用纱布尾端在他脚背上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林晓凭借脚背上的触感,和方驰手指的变化,对他干了什么心知肚明,表情有点一言难尽,笑道:“驰哥你……这是什么癖好?”
方驰看他笑,自己也笑:“蝴蝶结还有个别称,知道是什么吗?”
“嗯……”林晓思索片刻,试探道:“吉祥结是吧?”
“是。”方驰笑着点头,“寓意多好,挺符合小林师傅春祈秋报的人设。”
林晓傲娇一“哼”。
上午时光悠扬而惬意,方驰平时的私人生活格外简单,不工作的时候,更没有什么花红柳绿的安排,林晓脚上有伤不方便出门,于是两个人干脆窝在房间里,林晓打开笔电继续在线学习,方驰就大咧咧地斜躺在沙发里,搭着两条大长腿,手上翻着一本最新期的时尚杂志。
他们做着各自的事,互不打扰,互不干涉,甚至没有多余的交流,但是充盈围绕在房间里的氛围,却像是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嘈杂,恬静得美好而松软。
直到不远处的书桌处不停传来鼠标敲击的声音。
停一会儿,周而复始。
方驰从杂志上移开视线,看了一眼林晓的背影,“怎么了?”
林晓只挂了半边的耳麦,闻言转过头来,皱着眉嘟囔了一句:“有一个类型的数学题……这个课件上的老师讲的,我不太明白,按着他的思路,最后解出来的结果总是错的。”
方驰放下杂志,从沙发上起身,向上舒展着伸了伸胳膊,说:“我看看。”
“哎?”林晓挺意外:“你会啊?”
“这话说的。”方驰笑着走到他身边,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题干和解析步骤,“好歹哥也是曾经高考数学145分的种子选手,你以为当初我出国留学是靠投资名额吗?”
林晓轻笑道:“失敬失敬,是我大意了。”而后将耳麦摘下来,递给他,“需要听听吗?”
“不用。”方驰看了看示例的解题思路,片刻之后说道:“这种题目,按照给出讲解步骤来说的话是没问题的,不过套用的公式太多,还涉及到多种公式变形应用,对于……嗯……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中规中矩,但是对于你来说必然不怎么友好了。”
林晓闷闷地“嗯”了一声。
方驰垂眸看他一眼,轻笑道:“你那什么表情?他复杂,驰哥给你化繁就简不就行了。”
林晓扬了下眉角,语气蓦然变得欣喜:“快快快,还请方队长不吝赐教!”
于是,刚从机场回来便急忙忙跑到方驰房间,看见房门大敞四开屋内却空无一人,最后在对面锁定目标的张远,站在林晓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靠墙的方桌旁边,方驰半躬着身,伏在桌上写写算算,时不时的停下笔,偏头对林晓说着什么,语气很轻,表情认真而温柔。而林晓面前摆着盲文本,纸面上面覆着一条绿色的盲文板,随着方驰的叙述,手上轻轻戳扎,偶尔停下,复又继续,片刻之后,倏然眼尾一弯,笑了起来。
方驰见他笑,眼中随之出现的除了相似的笑意,还有张远从未见过的柔和与温热。
被柔情蜜意的方队长震慑灵魂的张远:卧槽,是时候行使经纪人的生杀大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