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Beta朋友(48)
柳德米拉不愿意余磬再跟程恬有什么接触,警告了他一句没有下次,就想带他离开。
程恬拦住了她,她眼睛看着余磬,循循善诱,“小鱼,你想说什么,现在我们都在,你直接说出来吧,不要害怕。”
他还是太看得起余磬。
余磬被他那样看着,又小心地看了一眼脸色明显难看起来的柳德米拉,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对不起,我错了。”
程恬恨得直想拍大腿,完蛋!白教了!
余磬眼圈都红了,他知道自己是让程恬失望了,可他见到柳德米拉就害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柳德米拉让他太痛了,让他痛得喘不过气来。
几个人就看着余磬红着眼睛,突然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程恬觉得心疼了,他推了一把柳德米拉,拉着余磬坐到沙发上,拿纸巾给他擦眼泪。
柳德米拉也愣住了,她也没见过这个Omega这副样子。
怎么就情绪崩溃到当众哭出来了?
记忆里,这人生孩子的时候那么痛苦都没见他哭过。
余磬哭得喘不过气来,他抓着程恬的手一直在道歉,说对不起,让程恬失望了。
程恬是第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真心实意对他好的人,可是他让这个人失望了,他是个废物。
他不配得到拯救。
程恬摇头,一直说没关系,他说:“你只是害怕,我知道,你不要怕,有我在,没人会伤害你的。”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瞪了一眼柳德米拉。
柳德米拉:“……”
第一次,有生之年,她竟也有被人泼脏水的时候。
柳德米拉冷着一张脸,看着程恬,说:“你胆子不小。”
程恬怒道:“黑社会怎么了,黑社会就可以虐待Omega,家暴Omega,强迫Omega了吗?黑社会就不是人了就没有人性没有王法了?!”
柳德米拉:“……谁家暴Omega,虐待Omega了?”
程恬搂着哭得一抽一抽的余磬,“不是你吗?你看我们小鱼让你虐待成什么样子了!”
“松开他!”
“恬恬。”
堂姐弟同时出声。
程恬:“我就不松开,我就抱,只许你们欺负小鱼,还不允许我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了?!”他又低头亲了一口余磬的发顶,“我不仅要给他安慰的拥抱,我还要给他一个安慰的亲吻!你能拿我怎么办?!”
柳德米拉和度延一的脸,被程恬安慰绿了。
作者有话说:
只要我一章写得够长,番外就只会有上中下三章!
第38章 番外(中下)堂姐来了
(中下)
度延一想起很久以前,程巽曾经跟他说过,程恬的周期来得比其他的Omega都晚,而且他个子高,性格彪,在Omega身边是类似于护花使者的存在,还曾有一个朴素的愿望——娶一个温柔贤惠善良体贴的Omega。
而余磬——大写加粗的温柔贤惠善良体贴的Omega本O。
“……”
仿佛听到自己头上有策马奔腾的马蹄声。度延一忍不住发话了,他说:“恬恬,你对柳德米拉可能有些误会。”
程恬嘲讽:“误会什么?误会他没有冷暴力小鱼,没有家暴小鱼没有欺负小鱼,没有把小鱼当作生子工具?”
他怒视着柳德米拉,说:“你自己说,我哪一点误会你了?”
柳德米拉却并没理他,她垂眼看着还在抽抽嗒嗒哭泣的Omega,眉头紧皱着,说:“别哭了。”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这句话称得上温和了。
可在程恬耳中,她这话无异于恐吓。
“他连哭的自由你都不给?他不能逃离你身边,他还不能哭吗?”程恬怒斥道。
柳德米拉:“……”
她堂堂一个黑老大,怎么就沦落到不仅要背黑锅,还要被泼脏水的地步了?
不仅柳德米拉震惊,保镖们也都感到震惊。他们经历过枪战,经历过暗杀,也经历过肉搏,经历过械斗,可他们没经历过亲眼看着自家老大被一个Omega劈头盖脸地训斥,虽说听不懂在说啥,但这语气这神态,猜也能猜出来不是啥好话,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动手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Omega点颜色瞧瞧。
不动手吧,老大丢了面子。
动手吧,这位又不是外人,是老大亲堂弟的伴侣。
好在柳德米拉似是有所察觉,抬了一下手,意思是让他们别轻举妄动,保镖们都暗自松了口气。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哭得稀里哗啦的Omega,半晌,她说:“过来。”
躲在程恬怀中的余磬哭声停顿了一下,但还是挣脱了程恬的怀抱,站起来,乖乖地走到了柳德米拉面前。
柳德米拉盯着他哭得乱七八糟的脸,竟也没嫌弃,她用手指指腹轻轻抹去了余磬眼角的泪。
余磬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对待自己,一时间连哭都忘记了,他的手按在被那人轻抚过的眼角,怔怔地抬头看着柳德米拉,脸慢慢地红了起来。
柳德米拉问:“你想离开我?”
听到这话,程恬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这话说的,像是余磬抛弃了她一样,明明余磬才是受伤害的那一个。
余磬别说说话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柳德米拉又将目光投向程恬,她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教育他,劝他离开我的?”
程恬的回答铿锵有力,他说:“以一个Omega同胞的身份!”
柳德米拉又问:“同胞的身份就是用来劝说别的同胞离开他的爱人?”
程恬说:“如果他的Alpha不能带给他幸福,只能带来痛苦,我当然要帮助他。”
——他的用词是Alpha,而不是爱人,他觉得柳德米拉不能算小鱼的爱人,因为她不爱小鱼。
柳德米拉低头看着眼前瘦小的Omega,“我让你痛苦?”
这次,程恬已经不指望余磬能有点出息,说出什么了。却不想刚刚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昏厥过去的Omega此刻却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似的,瘪着嘴巴,尽管两泡热泪还在眼眶中打转,摇摇欲坠,他却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吧嗒,随着他点头的动作,他眼角的泪又砸了下来。
柳德米拉舒了一口气,像是在努力不让自己对着面前的Omega发火。她平静地问:“为什么?”
她难以理解,为什么眼前乖巧听话的伴侣忽然变成这样,失态地痛哭流涕,偕同别的Omega一起指责自己,还想要离开自己。
明明她已经如同这个Omega所希望的那样,给予了他想要的一切,金钱,房子,他所想要的一切,她都满足,就连她以往从来看不上的那一家人,因为这个Omega的缘故,她也耐着性子,容忍着他们的贪婪无餍,满足他们的所有要求。
这还不够吗?
程恬还想开口再说话,被度延一阻止了,他警告似的对程恬道:“不能什么话都你来传达,你不是余磬。”
他拉起程恬,把程恬往楼上拉,给余磬和柳德米拉独处的机会。
程恬不太放心,嘱咐余磬:“小鱼,有什么事你直接出声喊我,我就在楼上。”
余磬也没有挽留他,他似是明白,有些事,终究还是要自己来面对的。
柳德米拉说了一句俄语,戳在她背后当背景板的那几位壮汉也都一个个排队出了门候着。
客厅里就剩下柳德米拉和余磬两个人。
余磬的眼泪像开了闸门,止也止不住,柳德米拉也没有催他,她今天格外的有耐心,还拿纸巾给余磬擦眼泪,余磬动也不敢动,就只能乖乖地等着对方擦。
柳德米拉给他擦完眼泪,捏着他的下巴端详了一下他的脸,湿漉漉的眼睛,被擦得通红的鼻头,微微抿着显得他格外委屈的嘴巴,她端详了一会儿,贴上去亲了一口他的嘴,亲了一会儿,舌尖叩开了余磬双唇。
余磬双眼瞪得老大,他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雪松木香气,冷冽的,像是鼻腔间尽是冰雪,那是她信息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