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标记了顶流Alpha(34)
郁时青道:“今晚销毁。”
“什么?”刘明光皱眉说,“为什么要等到晚上?”
任柏翻个白眼:“你以为我们傻啊,这合同我们还要去鉴定一下,鉴定结果出来,自然就把视频删了。”
刘明光冷笑:“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他这次本来也没打算做手脚,当然不怕任柏鉴定。
解约书到手,任柏心情灿烂,刘明光想说什么都行。
他看向郁时青:“我们走?”
郁时青说:“嗯。”
他们临走前,刘明光说:“还有,解约的公告,官方要等到舆论结束后再发。”
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知道多少人正盯着华泽,这时候华泽和郁时青解约,不是摆明事情有猫腻。
脏水现在泼不到郁时青身上,祁泰华的粉丝又依依不饶,他们干什么都吃力不讨好,只想尽快风平浪静。
任柏看向郁时青。
郁时青说:“可以。”
他并不在意网络公告。
任柏问:“还有事吗?”
刘明光没好气地说:“不送!”
不过路过祁泰华的时候,任柏又停了一步。
他在祁泰华耳边说:“你说你,好好的人不当,来华泽当狗,这些年狗仗人势,你可能把这一点给忘了,今天我就提醒提醒你,在刘明光这些人眼里,你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祁泰华听得浑身僵硬,眼前阵阵发黑。
任柏已经自顾自转身和郁时青继续往门口走去。
还没跨出门槛,就听到身后一阵骚乱。
有人高喊:
“快来人!”
“祁泰华晕倒了!”
任柏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攒动的人头,但丝毫不影响他心头的畅快,忍不住站在门口哈哈笑了几声。
可能是太过嚣张,门边的员工不禁对他怒目而视。
任柏赶紧拉着郁时青走了。
去电梯的路上,他把手里的合同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爱不释手,正想和郁时青讨论一下,可刚拐过走廊,就看见一个人怯生生的站在角落。
是汪岭。
任柏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
郁时青微抬手拦住他。
汪岭见状,咬着嘴唇说:“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即便身体被郁时青拦住,任柏死也要发出声音,“郁时青为了救你被网暴,名誉差点就毁了,你可倒好,轻飘飘一句对不起就完了?麻烦你想躲就躲远一点,别出来碍眼行吗。”
汪岭眼眶霎时红透。
他低下头,豆大的泪砸在脚前:“真的对不起……”
任柏傻了。
他也没想到汪岭说哭就哭,嘴角抽了抽,被郁时青看了一眼,他笑声发干,默默退至二线。
“你的确没必要向我道歉。”郁时青转向汪岭,淡声道,“你该向自己道歉。”
汪岭抬头看他:“向自己道歉?”
郁时青说:“你原本也是受害者,现在却选择做加害者。”
汪岭大震。
他往后跌退半步:“我、我没有……”
郁时青不去反驳,最后给他警示:“我希望你考虑清楚,究竟愿不愿意用身体当做交换的本钱。”
汪岭立刻说:“我当然不愿意!”
郁时青说:“留在华泽,你的答案早晚会变。”
“这是什么意思?”
郁时青只笑了笑,对任柏道:“走吧。”
任柏点头:“好。”
汪岭却追了出来:“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这次出了事,华泽上下除了想方设法去补救祁泰华的名声,有谁在乎过你?有谁告诫过祁泰华,让他不要再骚扰你?华泽不会帮郁时青澄清,也不会帮你解决麻烦,因为他们只在乎祁泰华,你不想想,等以后郁时青不在,你还能等到下一个人帮你脱险吗?”看在他年纪还小的份上,任柏叹了口气,好心为他解释。
汪岭大震,愣在了原地。
郁时青说:“我不会怪你,你也好自为之。”
汪岭怔怔说:“我不会帮你澄清的,我的经纪人警告过我——”
“那是你的选择。”郁时青打断他,“我说过,希望你考虑清楚。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决定。”
汪岭眼神涣散,喃喃重复:“我自己的决定……”
任柏看着他,摇了摇头。
直到两人走进电梯,看到他还一动不动,任柏感慨:“祁泰华真是畜生啊,把人给逼成这样。”
但没办法,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很多人都身不由己。
即便是郁时青,也才刚刚跳出火坑而已。
下了楼,任柏看见那个叫乐阳的工作人员抱着一个纸箱走了过来,猜到是郁时青的奖杯和证书,他一把接过来,笑道:“谢啦。”
“不客气。”乐阳说,“郁哥,任哥再见!”
“再见?”任柏看了一圈华泽气派的大堂,长长吐了口气,大笑道,“应该是再也不见!”
说完,见郁时青已经走出几步,他没再和乐阳搭话,快走几步追了上去。
郁时青走出华泽大楼,迎面感受着西沉的冷淡日光。
冬季天气,今天其实又干又冷。
任柏刚跟着他出来,就被寒风吹出一个冷颤。
但即便乌云厚重,狂风骤起——
郁时青缓步走下台阶。
他此刻的心情,只有平静。
捆在肩上的重担枷锁在这一刻褪去,感受到久违的轻松,他才发现,原来他还在意。
他们的车还停在路边,在视线里只有小小一团。
任柏问他:“郁时青,你想回头看看吗?”
“不了。”郁时青的笑容一贯浅淡,唯独这一次,淡淡笑意融入眼底,“向前看吧。”
任柏走在他身侧,转眼就能看到他似乎和平日没有区别的侧脸。
可不知怎么,看到他唇边的弧度,任柏眼眶微热,借低头整理纸箱的动作落后一步,遮掩住脸上的失态。
身前传来郁时青的声音。
“任柏。”
任柏假装正常:“嗯?”
“这几年,辛苦你了。”
任柏看着这道挺拔的背影,从那一年,到这
一年,他总是注视着这道脊梁日复一日背负那样沉重的镣铐。
他其实早就想问。
郁时青,你辛不辛苦?
时至今日,他还是想问。
或者只是简单说一句,比不上你那么辛苦。
可他怕一开口,就会被郁时青听到他忍了这许多年的狼狈。
任柏抱住纸箱的手紧了又紧,但眼前终于还是渐渐模糊起来。
听到身后克制破碎的短促呼吸,郁时青脚步微顿。
他还是没有回头,只道:
“我们回家吧。”
任柏紧紧抿住发抖的唇。
他张不开口,就用力点头:“嗯!”
——
到了车上,任柏上车后就一言不发,把纸箱放在副驾驶,就发动车子,打着方向盘拐进大路。
他身上的气息如此沉重,江虞微蹙起眉,看向郁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