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垃圾摊开满地,猫咪扬长而去。
经纪人:“……”
真特么记仇啊。
冰阔落甩着尾巴在走廊看他们两眼, 似乎是不屑于与他们计较,大摇大摆地就一跃跳上走廊的栏杆。
“你们基地怎么回事啊”经纪人愤怒,“哪里来的野猫都能上楼来了?保安吃白饭的吗。又不是品种,土猫……好家伙, 这基地难道还有谁这么没品位养土猫?”
“……”等经纪人左一句右一句哔哔完,明岚这才有机会说,“这是影帝的猫。”
经纪人:“……”
忽然僵硬。
“好吧, 细看之下这猫还有点姿色。”经纪人咕哝, “刚刚我又没砸中, 这不能来找我计较吧。”
明岚没说话。
似乎被自己的解释说服了,经纪人拧起的眉头舒缓下来,可紧跟着又皱起来,他起身小心拉开房门往外看。
其实他们讨论的这些事情虽说是见不得光,但也没那么见不得光。
这类事早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被一些工作人员或是选手听到警告一番就行了,但如果是项燃……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经纪人怕就怕项燃真的在附近,在外面细细打量了一圈,可并没找到人。
只有那只猫甩着尾巴蹲在台子上,眯着眼睛盯着他看。经纪人被它盯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一只猫给鄙视了。
在心里无语半晌,他离开房间想往外找找看,被明岚叫住。
“早点说完我要回去了,这届不比往常。练习室里直播还开着,观众不是傻的,没什么采访需要录制这么久的时间。”
经纪人缩回来。
其实他也不想出去找。
要是真的是项燃,他可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他把门小心关好反锁,才继续和明岚交谈。
而在隔壁房间,椅子上的项燃伸出手对冰阔落招了招。
冰阔落迈着猫步慢悠悠走过去。
*
练习楼的小阳台。
齐北圳正在把自己的分析娓娓道来。
宋一沉越听越感觉,他这全是心酸的经验之谈啊!
——虽然齐北圳这家伙挂着一张无欲无求并不怎么心酸的脸。
宋一沉摸着下巴,想到无欲无求就下意识瞥向他的头顶。
锃亮,反光。
齐北圳头发这两天长长了一点。
他表示很不满意,特意去找造型姐姐剃头。说起来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宋一沉自己的头发经常烫染,已经有点撑不住开始进入掉发危机了——而齐北圳,他头发那么浓密却坚持不懈想要剃掉。
小宋同学:酸了。
齐北圳最开始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时候是有一层发茬的,光头齐北圳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不得不说,面相看着更佛了。
圣僧都不能用来形容他,这简直是活佛本佛啊!
小宋感慨。
齐北圳还在和苏渊细致讲解,宋一沉关注点逐渐从他的脑门转移到他的话里,听了一会儿就忍不住拍拍庄想的肩膀,凑过去说悄悄话:“你有没有觉得,小齐真的好懂啊。”
就算是参加过一次选秀,也不至于懂到这地步吧?
庄想点点头。
齐北圳是有点神秘。
坚持剃头可以说是个人爱好,但是还有其他更多的地方,看不透。
他身上不为人知的地方有很多,除了贝斯弹得厉害、有创作能力之外,齐北圳也并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么佛系。
从他和苏渊的谈话里可以清楚地看出,他早就把这届选秀的种种关系和思路看得很明白——而这些,都是他并不会向外界展示出来的东西。
他像是做好万无一失准备的军师,算无遗策。在实力不足以和他人抗衡的时候,懂得静心沉气隐藏自己。
庄想渐渐觉得,他正在等一个一鸣惊人,足够让他一举杀入决赛圈出道位的机会。
如果真有那天,那么用黑马形容他并不是准确的,他像是出道位的“隐形人”。
“——比如庄想。”
自己的名字被喊到,庄想慢半拍地回过神。发现是齐北圳在用他举例。
“别看弟弟厉害,初舞台到一公的那段时间他遭遇过什么我们都是看到了的。”
张琛的背后公司想给盛钧铺路打压庄想,邹南的公司更是玩得狠,直接掌控票数把庄想拉下来。
“对于资本来说,搞我们这些小屁孩用不着费脑筋,甚至破绽百出也无所谓,只要达到他们想要的结果就好——”齐北圳说,“反正,他们也只想借着选秀赚赚快钱。别看之前出道的选手们光鲜亮丽,本质上都只是他们眼中的一次性商品。”
用完这一次,就代表失去了大部分价值。
如果后面选手自己争气,还值得他们关注一会儿,思考思考要不要多运营铺点路;若是平平无奇,大概就此打住了。
自始至终沦陷在里面的只有选手和选手粉丝两个大群体,资本方在背后操纵傀儡线把他们的人生和希望把玩得随心所欲。
要想反抗,只有两个办法,要么逃开资本的关注圈匍匐蓄势,要么比资本更强。
齐北圳大概把明岚公司的几种营销可能方向说了一遍,庄想和苏渊连连点头。
宋一沉听得脑瓜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真切感受到了学霸和学渣之间的那道鸿沟。齐北圳侃侃而谈,而宋一沉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一样,霍霍哈嘿地发出赞叹。
赞叹得久了,齐北圳迫不得已停住:“……”
苏渊笑了一声。
庄想也忍无可忍,咕哝:“吃饭的时候都没见你嘴皮子动这么快。”
宋一沉:qwq
小宋同学染着绿毛时髦值加满,打扮潮酷一点就是时尚弄潮儿,前提是——他不说话。
他一说话,拽哥变憨憨。
齐北圳叹了口气,这才继续。
苏渊在齐北圳的话语声里不时点头,表情认真。
来到选秀、并且能够留到现在的选手们无不是付出了很多精力时间的人,苏渊自然也是如此。一旦放弃,进度清零,这样难以接受的沉没成本让苏渊不得不认真起来。
在齐北圳近乎演讲的全面分析之后,苏渊认真说:“我会和公司商议决策的。”
齐北圳轻松地笑了一下:“有帮助就好。”
庄想笑眯眯拍拍苏渊的肩膀:“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都可以和我说。”
宋一沉也跟着连连点头:“别客气!”
苏渊扭头和他们对视一眼,微笑着点点头,说好。
不管能否出道,能交上这样的朋友都不虚此行了。
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理得差不多了之后,项燃也正好来他们的练习室值班,看到他们几个站在外面,就停下来。
冰阔落冲着他们喵喵叫,扒着庄想的裤腿就往上爬。庄想失笑,弯腰把他抱在怀里撸了两把软乎乎的肚皮。
苏渊礼貌地跟项燃打了招呼,随后道:“我们马上回去。”
项燃简单地应了一声,目光在庄想身上落了两秒,又在他们身上漫不经意地扫过。
宋一沉和他们分道扬镳,庄想三人在进入练习室之前被项燃喊住。
除开在庄想面前温柔得像个冒牌影帝之外,项燃对待其他练习生的态度一贯是个严师。
在他严格到让人想起教导主任的目光里,庄想都抱着猫有点不太自在地挺直腰板。
项燃:“决赛要到了。”
不明不白的一句话。苏渊和齐北圳对视一眼。
之后要说什么?难道是给他们加油吗?
项燃:“该提前做好准备了。留下来才有继续努力的权利。”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他们察觉到什么深意。
这是——在提醒他们?
苏渊一愣,下意识看向庄想,随后扭头对项燃认认真真道:“谢谢项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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