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沈珩轻笑了一声:“程皓,你最近过得好吗?”
“嗯…挺好的。”宋程皓没怎么迟疑道:“考研嘛,就那样,考完了我就可以放松放松了,等有机会我还想出去旅旅游呢。”
“挺好的,想好去哪儿玩了吗?”
“还没有,我打算先在家睡几天,越哥说考完了去找他,他先带我玩玩。”
“嗯,我前两天听他说他刚打完一个案子,最近应该挺有空的,你们好好玩,中途有空还可以发照片给我看看。”
想到国内的朋友,沈珩的语气中不自觉的沾染上了几分憧憬,却又隐隐带了几分失落。
“没问题,珩哥,你,什么时候回国?”宋程皓在电话那头放低了声音:“自从,自从我们…那个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了。”
“还不清楚,原本的计划是两年,但也不一定。”前几天和秦书易开线上会的时候,秦书易说那个名誉权诉讼有个流程公证的时候需要他本人回去,但是这一来一回要耗费不少时间,他现在正在争取互联网庭审。
“那你回来愿意见我吗?”宋程皓小心地问道。
“当然会了,我们是好朋友嘛。”沈珩爽快的答应了一声。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直到宋程皓说自己还要再看会儿书,才结束了这通电话。
沈珩收起手机想回屋里,一转身,被等在阳台玻璃门边的江知禺吓了一跳。
他谨慎的盯着江知禺的一举一动,害怕他莫名其妙又要一时冲动的做什么,没想到江知禺只是低头看了他一会,随后眼神和语气都充满嫉妒的开口:“你对他为什么这么好。”
“跟你有什么关系?”沈珩白了他一眼,回到了客厅。
江知禺盯着他的背影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抿了抿嘴,又跟出去了。
“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菜。”沈珩拿了个平板坐在地毯上刚打开一部电视剧,江知禺就熟络的在他旁边坐下了。
沈珩沉默了一下,他把平板往旁边一放,转身盯着江知禺的眼睛,认真道:“在我报警之前,你最好自己主动离开。”
“你怎么对我就这么狠…”江知禺勉强苦笑道,看着沈珩丝毫不为所动的表情,他垂下眼睛:“那我晚上就走,你让我再照顾你一天,好吗?”
“……”沈珩沉默的看着他。
江知禺不喜欢他这个眼神,每次看到,都觉得充满了反感和嫌恶,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厚着脸皮把沈珩的沉默当做是默认了。
看江知禺白天是铁了心要留下来的意思,沈珩也不再多费口舌了。
他抱着平板刷了会剧,江知禺就坐在旁边陪他看。
这个综艺是国内的一个喜剧综艺,已经出了四季,每季12期,沈珩没事儿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都快成习惯了。
一期节目两个小时,快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午餐时间,江知禺也不敢独自出去买菜,他怕他买完回来沈珩不给开门。
到厨房里翻了翻,只剩下他早上买的几只鸡蛋和一把菠菜,他对着那几根菜叶子发愁,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余光扫到沈珩走到了客厅旁边,从冰箱里拿了包泡面。
“哎。”江知禺出声叫住他。
沈珩看了他一眼,江知禺已经主动快步走了过来,不赞成的说道:“别吃泡面,我给你做饭。”
“你会做饭?”沈珩挑着眉,语气戏谑。
“会一点…”江知禺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之前在国内的时候他也给沈珩做过几次饭,但那些东西要么是酒店的熟食半成品,他只需要热一下就行了,要么就是对着菜谱一点点儿做的。
但是沈珩离开以后他连饭都懒得认真吃了,更何谈做饭,现在都已经差不多忘光了,现在他能煲个粥煎个蛋,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好的食物了。
沈珩拿着泡面进厨房打算煮了,又被江知禺拦了下来:“你动不动就低血糖,别总吃这个,我帮你做饭。”
他把沈珩手里的泡面拿了过去,又推着沈珩的肩膀把他推出了厨房外,语气宠溺道:“乖,你自己去玩一会,一会就能吃了。”
沈珩莫名其妙就被推了出来,又莫名其妙的看着厨房的门在自己面前关上。
他一个人只有在有空的时候给自己偶尔做点东西吃吃,更多时候还是在律所那边买点熟食或者点个外卖解决的,家里也没有新鲜的菜,他倒是真想看看江知禺能整出点什么出来。
沈珩又点开一期新的综艺,看到一半正忍不住哈哈笑着,厨房门就被打开了,江知禺双手端着一个雪白的大瓷碗,正往他这边走过来。
碗里面是个饼。
准确的说来,是个泡面饼,应该是泡面煮熟捞起来以后搅在蛋液里煎出来的,品相很不错,上面还铺了一层凉拌菠菜。
看起来倒是挺好吃的,沈珩还有点惊讶,就听见在一旁江知禺幽幽叹了口气:“本来想做个炒面的,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它变成了个饼。”
沈珩愣了一下,一下没忍住,对着碗里的东西笑出了声。
听见沈珩笑,江知禺本来有点不好意思,但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把盘子往沈珩面前一放:“宝贝儿,尝尝。”
…
中午收到了秦书易发来的文书邮件,是一个压缩包,打开以后是长长的一串文件,沈珩一份一份的打开看,神情格外专注。
沈珩在看邮件的时候,江知禺就坐在旁边看他。看他眉目流转时的细微神情,看他专注认真的神态模样,仿佛要把这缺失一年的分量全部都补回来一般狂热的注视。
有这么一道视线在,沈珩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好在他在工作的时候江知禺并不会出声打扰他。
一下午看下来,他的脖子还有点酸,他握起拳头敲了敲自己的后颈,江知禺立刻关切的凑了过来。
“不舒服吗,我帮你按摩。”
沈珩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脖颈就覆上了一双温暖的手掌,力道微微有些重,有些酸痛,但非常舒服,让他不自觉的喟叹了一声。
江知禺仔细的从后颈按到肩头,用两个拇指力道适中的揉了揉沈珩的肩胛和脊梁,动作认真,神情专注,专注到他都没发现沈珩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的揽着沈珩的肩膀让他缩在自己怀里,想把他抱去卧室,但沈珩不舒服的哼哼了一声,语气和动作有种不自觉的娇憨和可爱。
江知禺心都化了,也不抱他去卧室了,动作轻柔的让沈珩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拿起一旁昨晚自己睡觉用的毯子,轻轻给他盖上了。
地上睡得不怎么舒服,沈珩动了动脖子,感觉枕下的触感似乎不是自己的枕头。
他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意识还有点朦胧,习惯性的往前摸了一把想去拿手机,就听见头顶上传来了一声细微的抽气声。
沈珩努力的睁眼看了一眼,江知禺的脸就在他上方不远处,正低头看着他,目光十分复杂。
“嗯?”他一下就清醒了过来,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正枕在江知禺的腿上。
“你怎么…”屋内干燥,他刚睡醒嗓音还是哑的。
“宝贝儿。”江知禺看向他的表情充满了无奈,他声音低沉性感:“你再不松手,我就忍不住了。”
沈珩的手在听他说话时不自觉的紧了紧,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伸手抓的不是手机,而是…
江知禺:……
感觉到江知禺身体的变化,沈珩尴尬的缩回了手,起身从江知禺腿上离开,坐了起来。
“我好想你。”
从沈珩一醒来,自始自终,江知禺的一双墨瞳都紧紧的盯着他。
明明这样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咬字却被他说的暧昧不清,语气中缱绻的意味无比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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