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正大光明多了。
“不过比赛场在郊区,没什么好玩的。”
郑栖说。
余旸还在看赛事名单,惊喜地发现郑栖也在其中:“你也会参加?”
“正巧赶得上。”
其实郑栖自从担任教练工作以后,很少参加比赛,这是他们婚后,郑栖第一次参赛,余旸大脑飞速运转,脑子里冒出好多主意!
临近七月份,余旸特意把时间空出来观赛。
这次不仅他去,征得郑栖同意以后,他还特意邀请了郑栖的父母。
余爸余妈想留点空间给郑栖及家人,毕竟婚后郑栖回家比较少。
郑栖的爸爸郑东林自从‘退休’以后,再也不像以前一样操心生意场上的事情,没事跟妻子姜敏关注养生,还别说,少去巨额经济负担,老俩口也算是慢慢恢复元气。
对于余旸这位儿婿,他们更多的是客气与感谢。
姜敏退休前在卫生部工作,职业使然,让她看上去谨慎又平和,但是对于儿子郑栖酷爱骑行一事,她始终放心不下:“旸旸,这些选手比赛不会摔倒吗,受了伤怎么办?”
余旸说:“车手有专业防护服,耐磨、防火,还很轻便,车手遇到危险会优先考虑人车分离,况且赛道设计科学,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赛场有救护车,医院也会开通绿色救治通道的。”
赛场观众席上人山人海,郑东林拿着望远镜观看赛道,即便他一句话没说,也替儿子捏一把汗。
烈日当头,各大车队在入口处碰头,赛车手们全副武装,在巨大的赛道里显得格外渺小。
人群哄闹,时不时听见呐喊声,比赛明明没有开始,气氛却像弓拉满弦一样让人倍感紧张。
第22章 看帅哥
很快,工作人员举牌站在赛道中间,上面写着‘3Min’,车手交错蓄势待发,前方绿灯一亮,52辆铁骑齐鸣,如绚烂流星弹‘嗖’得一下冲出去——赛道迂回缠绕,高空俯瞰犹如盘龙在地,整个观众席半包于正中心处。
余旸所在的位置视野绝佳,除去后赛道看不全以外,看完车手循环跑完大半个场不成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郑栖没骑凯旋KTM390。
上了赛道,车手上身前倾,背脊呈现弓形,各个全副武装,只能通过车型及后背数字辨认。
第一个弯道即将来临,车手们拉不开距离,群骑若即若离,气势奔腾,轮胎疾驰摩擦地面,发动机长鸣连连,‘嗡——嗡——’。
转弯,转弯来了,车身向心偏移,膝盖尽可能下压,余旸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人多容易抢道,他特别担心郑栖膝盖触地,触地一次扣一分,后面再想追回来很麻烦。
绕过弯道,拉锯感渐渐明显,有的车手甚至反向偏,车身轻盈又迅速,飘若游蝶。
郑栖处于中游位置,车速过快,距离又远,余旸看不清他是几号——只知道他今天骑了辆雅马哈,人车身风格一致,防护服冰蓝搭配纯黑,手臂处有亮白切割条,连人带车犹如一道幽蓝火焰。
他身后还有十来个人,群雄角逐,进入第二个弯道时,队伍拉成一条长线,中途有选手偏心过远,‘哧’一声,滑向砂石缓冲区,顿时尘土飞扬,队服是火红色,不是郑栖,不是。
余旸紧张又忐忑。
再往后,余旸渐渐看不全了。
现场有工作人员维持秩序,观众不能罔顾规则四处跑,但正前方有巨幅屏幕,近乎以第一视角记录车手轨迹,找到了!郑栖在那儿!他从中游穿插,他前面还有五个人,左右夹击,弯道来了,四辆车齐齐而下,还有一个穿蓝队服的,与郑栖近乎并肩同行,余旸来不及辨认细节,轰鸣声入耳——第二圈,轰鸣声堪称炸耳,观众席欢呼声同时响起,为自己支持的车手鼓掌,另有一些亲友团,或者是粉丝,就连郑东升都忍不住拍手喝彩:“加油!儿子!”
长线逐渐拉成虚线,中间空出一大截,前五里面已经有郑栖,不对,有两个穿蓝队服的,谁第三、谁第四,余旸又分不清了——哎哟,管他呢,只要排前五就行。
来之前余旸看过赛事规则,只要能在夏季赛取得名次,后续巡回赛将对车手继续敞开大门。
所以余旸的想法很简单,也坚决不强求什么,只要郑栖有名次他就放心。
甩开众人过后是单人对单人拉锯,这种时候车手为了超车,会优先占据有利赛道位置,拉锯感也从此拉开序幕,每当后面的人想超车,前者会故意调整方向,卡住捷径之路,同时又必须注意安全,一不小心就容易半路崩盘——得不偿失。
细节技术动作只能在大屏幕上看到,余旸屏住呼吸,连气球锤子都忘了摇,郑栖的手臂入镜,上面印着数字‘9’,摄像机一转,多位车手入镜,郑栖现在陷入围堵状态,左右掣肘不说,离前面两位还有一定距离。
不知道是不是镜头摇晃,显得赛道起伏,余旸睁大了眼睛,心脏剧烈跳动——他用了极为惊险的漂移动作,超车,提速,疾驰于赛道内,顺利摆脱纠缠!
“漂亮!”余旸忍不住道。
一旦真正拉开距离,再想追上去困难至极,余旸发现郑栖在前三游走,不对,他显然不满足于前三,好几次弯道都有跃跃欲试之势。
据说参赛选手中有一位是去年的冠军,再看下去必是神仙打架,余旸几乎能肯定了——郑栖最低能拿第三,他要换位置!换到终点区域去迎接郑栖。
还有几圈来着?余旸弯腰走到观众席过道,他找到工作人员,低声询问赛事进程,又折回来跟郑栖父母说了些什么,就这样,他带着两把气球锤子奔向终点区域。
终点区人声鼎沸,靓男俊女看得人应接不暇,更有赞助商在一旁喝彩助威,嗡鸣声来了,那道蓝色火焰锋利如子弹头一样朝终点冲来,余旸拨开人群——他提前安排的亲友团也到了,大家都等着余旸放话,齐齐吹响哨子,给郑栖一个热烈的迎接!冲冲冲!
方才在观众席上看还不觉得刺激,现在距离这样近,轰鸣声刺激耳膜,排气管‘突突突’,轮胎摩擦赛道,闪电一样的速度,震得人头皮发麻,余旸怔在原地,老公来了!
脚不听话地奔起来,余旸一边看向身后,一边拨开人群:“让让,麻烦让让——”正常来讲,车手为了冲刺,终点区要充分预留场地,余旸站在离终点线最远的位置——免得等下郑栖飙车太快,他完全追不上。
他这边正深呼吸,刚要呐喊什么,‘嗖’一声,风驰电掣一样的速度从他耳旁擦过,不对,有两辆,近乎齐头并进。
余旸追上去——整个人像泡在碳酸汽水里,幸福到直冒泡,9号,是9号,冰蓝队服,黑色雅马哈,老公太帅了!飚过终点线,车子继续往前行驶,车身压低,轻度漂移,在地上掀起一道圆弧。
他像一头快乐的小马驹,步伐欢快,飞快摇动气球锤子,“老公,我来啦!!!”
身后轰鸣声不止,余旸只回头看了一眼,时间在这一刹静止,这位车手没飙太远,收尾动作非常漂亮、流畅,人轻轻站起,再转弯,‘哧’一声停稳,他非常懊恼,语气狗腿:“啊呜呜呜,这个也好帅!!!太难选了、太难选了!”
“下次再来找你,我去看我老公了——”余旸喘着气,自言自语道。
就这样,余旸收回视线,朝不远处奔过去,郑栖好像在等他,斜靠在车身前,头盔都没来及得取下来。
亲友团没余旸跑得快,他伸直手臂,满怀崇拜地、兴奋地朝郑栖冲过去,谁知跑到一半儿,头上‘哐’一声怪响,整个视野骤缩,谁的手臂伸过来,以锁喉方式按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后退。
余旸被迫戴了一顶头盔:“放开我!”
他开始挣扎,对方不让,他就对着那人的手臂一口咬下去:“你给我起开!”防护服好硬,硌得牙齿疼,挣扎不成,他试图从手臂下方逃出去,那人反应更快,直接揽住他的腰,将他从地上抱起来,说是拎着也不为过,他急得要哭了,朝郑栖呼喊:“老公!救我!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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