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赛季,车手充分训练,闲暇时间做点喜欢的事——活得简直不要太潇洒。
一个车队由教练、车手、修理师构成,哦,还有金主爸爸。
我也有钱,很多,余旸心想。
据说这期签约车手里有自带资源的,郑栖没说具体是谁,余旸也没多问。
这附近靠海,聚餐地点定在一家海鲜餐馆,由于位置较偏,沙滩上摆放不少座椅,放眼望去,黑夜中亮着零星灯光,人声顺着海风消失,挺惬意。
停好车,郑栖跟余旸一起往前走,迎面走来几个熟悉的身影,余旸看着郑栖跟他们打招呼,“余旸,我老婆。”
说着,又跟余旸介绍:“罗睿、叶泽林、大厉、吴岩、季凯。”
清一色的型男,各具特色,帅哥果然还是跟帅哥一起玩。
名叫大厉的男人留着寸头,个性开朗,“嫂子好!”余旸长相清秀,人又比较瘦,跟郑栖站一起稍微有点身高差,俩人没当着朋友的面儿牵手,目光却黏得化不开似的,嗐,还挺般配。
其余人开始起哄,说郑栖做人太不厚道,到现在才介绍家属给大家。
季凯没说话,单手抄在口袋,目光在余旸身上短暂地停了一下,又移开视线,笑容很淡。
“我老婆来了你们跟着兴奋什么?”郑栖将胳膊搭大厉肩上,握住他的肩头,问:“老冯来了没,我那车有点儿问题,得找他看。”
“都几点了——”大厉觑了他一眼:“人家不下班?”说着,他跟余旸卖乖:“嫂子你说是不是。”
郑栖不悦地收回手臂,用肩膀撞他:“欸、欸——”说着,郑栖又偏头寻找余旸,声音很低,像在说悄悄话:“别搭理他。”
众人哄笑着,余旸也忍不住笑了。
继续往前,能闻见淡淡的食物香气,光线也越发明亮,定眼一看,沙滩椅已经有人入座,骆教练在看菜单,跟服务员说着什么,瞧见人差不多到齐了:“可以上菜了。”
“要啤酒吗,今天酒水8折。”
服务员笑道。
骆教练点着在座的各位:“他们都骑车来的,不要命了——”他意兴阑珊地挥挥手:“下回吧。”
罗睿说:“别啊,喝多了你拖我们回去。”
大厉在一旁涮碗筷:“自己走回去,还想搭顺风车,想得美!”
吴岩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叶泽林示意他差不多得了,“有家属在场,喝什么酒啊。”
“还点吗?”服务员又问了一句:“还是上果汁?”
郑栖问:“有椰汁吗?”
“有。”
“上椰汁。”
郑栖说。
余旸悄悄地开心起来,原来郑栖还记得他爱喝椰汁。
不过跟朋友们聚餐,郑栖跟平时有点不同——席间不怎么管余旸,很少给他夹菜,爱吃什么自己来,除非夹不够,郑栖看到会帮忙夹,大多数时候他充分享受社交,也希望余旸能放松下来一同享受。
默默做个吃货何乐而不为,余旸的注意力全在餐饮上,今天菜挺多,海鲜样式丰盛。
清蒸石斑鱼挺好吃,肉质鲜嫩,用料比较清淡,尽量还原食材本来的口感,他忍不住想多吃几筷。
石斑鱼从背脊留口,葱丝散在上方,鱼身浸着酱汁,筷子刚探下去,另一双筷子也同时出现,余旸抬起眼眸,是季凯,他很自然地收回筷子,搁置在手边,示意余旸先夹。
余旸笑中带谢意,夹出一块鱼肉,低头吃起来。
如果觉得渴,再喝一口冰镇椰汁,味蕾简直不要太享受!他都顾不上郑栖他们在聊什么,好像有聊到奖金什么的。
直到那晚上聚餐结束,季凯都没有再吃一筷清蒸石斑鱼。
“本来还说顺便游个泳——”吴岩朝沙滩看,天黑后显得海水幽深,语气可惜:“改天早点来,天气太热了。”
骆教练还挺注重养生:“夜里潮气重,得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来。”
郑栖问余旸:“会游泳吗。”
“会啊。”
余旸扬起脸笑,“这附近有人管吗。”
季凯用纸巾擦手:“还好,在浅水区游就行。”
余旸‘噢’了一声,若有所思,最后凑在郑栖耳旁,小声道:“我没带泳裤。”
郑栖声音很轻:“穿我的啊。”
说着,他耳廓有点泛红,还好一阵海风吹来,让人凉快不少。
季凯的手指停靠在呼吸间,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游离片刻,有些出神。
“那行啊,”叶泽林撑了个懒腰,给自己的肩颈放松,“明后天都行,最近说是天气挺好的。”
人多才好玩,余旸也喜欢社交,朝大家比了个‘OK’的手势,席间气氛特别好,并没有因为余旸说话少而显得陌生,反倒挺欢迎他、接纳他。
没点酒水,这些人自然海侃不起来,8点多就准备撤,但时间还早,一群人沿着海边散散步,缓解一下日常训练的压力。
余旸就当是饭后消食,不都说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吗。
——周蓉女士的人生宝典用语。
所以他也挺开心的,就这么跟在郑栖身后,快一步、慢一步地踩他的影子,一点没觉得无聊。
走到人烟稀少处,有人脱了鞋,往沙滩上冲,还朝天空发出一阵‘Whoa——’,挺自在的,郑栖问余旸:“下去吗。”
余旸今天穿了双新鞋,当然不会在沙滩里乱踩,但他很开心地脱了鞋,放在隔离沙滩的水泥道上,还将裤管挽到膝盖处:“走吧。”
这里离路灯和朋友们都挺远,光线没那么明亮,郑栖皱眉看着他的膝盖:“有蚊子。”
说着,要帮他把裤管放下来,余旸不要,“好热好热——”说完,脚踝一抬,整个人朝沙滩奔去。
郑栖无可奈何,只好脱了鞋,跟上余旸的步伐。
天色暗沉,海平面升起一轮新月,银光浅照沙滩,只能看见人影。
海风吹来,沙石覆盖到脚背上,有轻微的痒意,晃一晃脚踝,再踩下去,好烫,沙子是热的。
浅水区波光粼粼,泛着深蓝色的光芒,山石伫立在不远处,点缀着晚空。
郑栖看见余旸在踩水,迎着浪潮踩、再退回去,乐此不疲。
他加快步伐,甚至跑了几步,刚要伸手挠余旸的痒痒,余旸俯身,让他抓了个空,好像在捡贝壳。
“什么?”郑栖站在余旸身后,偏头问:“看得见吗。”
余旸找到了什么,迎着月光看:“还是活的!”说着,‘嗖’一下把贝壳丢到海里。
郑栖笑:“它本来就是沙滩里存活,你非要把它挖出来丢掉。”
“——不是吧。”
余旸语气迟疑,他还在地上看。
郑栖站在他身后,为了催促他往前,近乎贴着他的后背,“走吧。”
他没有拥抱余旸,只是用肩膀拢了拢余旸,身体也贴住他,呼吸凑在余旸耳畔,似吻非吻,好像碰到余旸的耳朵。
余旸忍不住战栗了一下,感觉到某个东西好像顶到他,很明显与他体温不同。
“有人!”余旸压低声音,还要推开他,“吴岩他们还在呢。”
郑栖懒懒地说:“反正又看不见。”
“看得见!”余旸很固执,拒绝在朋友面前跟郑栖过分亲密,总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说着,他还跑了几步,步伐轻快,回过头冲郑栖做鬼脸:“略略略——”月光落在余旸脸上,照亮他的侧脸,月光继续往下淌,衬得他脖颈如玉般温润、白皙,而他又那么灵动,郑栖的呼吸瞬间慢了一些,可是接下来,余旸不得不加快步伐往后退——郑栖势在必得地看着他,手臂交叠,捏住T恤下摆,再抬起,当着他的面儿脱衣服,露出结实的胸膛。
“你你你……”余旸磕磕巴巴的,眼睛四处瞄,“你干什么啊,真的有人,会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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