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想到什么,他从黑暗里走出来,去后备箱掏出很大一袋营养品和几大块茶饼提在手里。
林助理关键时候还是有用的,这些本来是林助理买给张祖淙的,他还没来得及动,现在刚好派上用场。他整理了一下着装,就走了过去。
白锦一没想到张袓淙居然找上门来,想到今天自己因为他的恶作剧把沈九洲一个人丢下就恨得想吞了他。
沈意城和仓岚没想到张祖淙会毫无预兆的突然到访,都愣住了。
他们脸色都很不好,可又碍于张祖淙的身份,只能黑着脸看着张祖淙像进自家后花园一样进来。
张祖淙把礼品放在追上,解开袖扣,无视几人的眼神,笑道:“沈哥和嫂子,晚上好啊。”
沈意城不能拿他怎么样,却能甩脸色,他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九洲,和我家......崽,”张祖淙语气漫不经心,坐在沙发上,坐姿极其不着调,但是眼神却很少诚恳,“沈哥,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合作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沈意城却猛的站了起来,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瞪着张祖淙,气息不稳:“张祖淙!我儿子的未来和后半生就这样毁了,你现在却轻飘飘的拿钱来堵着吗?”
张祖淙余光扫了一眼白锦一,崽子低着头,放在大腿上的手却已经攥成了拳。
“沈哥,九洲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都不想,我们谁都没有料到那一群人会突然上来打劫,”张祖淙的语调也有些冷,“如果非要说我们也是受害者,我会给予帮助是因为沈九洲救了白白,但那是沈九洲自愿的。”
沈意城大怒,他拍着桌子,桌上的筷子都震了一震:“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儿子活该?!”
张祖淙挑了挑眉毛,并不否认。
见沈意城快气厥了过去,张祖淙才缓缓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沈哥,这些年古玩城的生意并不景气吧?你只要提供款式或方案,我免费找人给你宣传代言,这个合作一辈子都管用,如今这个社会流量明星的影响力有多大相信你有目共睹。”
沈意城还想说什么,张祖淙却站了起来,道:“你想好了,过了这村没这店,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九洲想,难道你们还能照顾九洲一辈子不成?”
白锦一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扯过张祖淙走出客厅,他怕要是张祖淙再说下去沈意城就要气晕了。
张祖淙低头看了一眼被白锦一拽着的手腕,挑了挑眉。
白锦一松幵手,转过身低声吼道:“我没想到你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还有一句真话敢袒露一点真面目么!”
张祖淙的呼吸被他一字一句的嫌弃激得粗重了起来。
他往前踏了一步靠近白锦一,两人的距离仅仅只要两个拳头这么远:“我说的是事实,那是沈九洲自己的自愿的,有你白锦一什么事?是你求他救你了?”
白锦一被堵得哑口无言,抬起头晈牙切齿,眼神阴翳的瞪着他,低声道:“那群人到底为什么而来,你自己心里明白!”
张祖淙不可置否:“那也是关我的事,从头到尾都没你什么事。”
白锦一简直被这个人气死了。
张祖淙看着白锦一的模样,突然伸出手想要揉一揉白锦一的脑袋安抚一下,还没伸上去就被一巴掌拍幵。
“你给我滚!就算我没有求他,可就凭他敢不要命的救我那一刻起,他的一点一滴都有我的事!”
张祖淙收回手,被白锦一拍过的位置火辣辣的疼,胸口更是翻涌成潮的酸涩。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白锦一,然后道:“你放心,我不是要把你带走,只是你别觉得是你亏欠了沈九洲,要亏欠也是我亏欠,你的腰板给我挺直了,别给我丢脸。”
说完朝里面吼了一句:“回头我让律师拟稿,你没问题就签了!”
张祖淙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外套就搭在胳膊上,大步流星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张祖淙转身的那一瞬间,白锦一居然觉得张祖淙的背影看起来显得格外的落寞寂寥。
心脏刺痛,手指不知不觉的慢慢拢紧。
张祖淙回到车上就撑不住了,他猛的靠在椅子上,呼吸粗重。
他倒也没白锦一说的那么不堪,也从来不想撇清责任,沈九洲确实因他而起。
可他怕白锦一会因为这个在沈家被欺负,那破孩子惯擅长隐忍,要自己不趁早给他解决了,他得受气一辈子,他见不得白锦一受委屈。
张祖淙抬起另外一只手细细摩挲着刚才被白锦一握过的手腕,眼底满是不甘和不舍。
作者有话说我来了〜
第129章 怎么敢让他难过
正发着呆,突然一只狸花猫跳上了车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张祖淙然后喵了一声跳了下去。
张祖淙愣了一下,这猫......好像就是白锦一喂的一只。
他打开车门下车,那猫走得不快,时不时回头。
张祖淙挑眉,还挺有灵性。
跟着它没走多远,就听到一声一声微弱的叫声从草丛里传来。
他打幵手机电筒走过去看了一眼,是一窝刚出生的奶猫,母猫气息已绝。
张祖淙看了一眼带路的狸花:“......”实在是嫌弃得很。
张祖淙左右看了两眼,脱下外套忍着恶心把四只血淋淋的猫儿抱起来,然后往回走放在了后座上。往后一摸把那只狸花的后颈提起来丢进车里。
“这猫太小了,不知道能不能活。”兽医把四只小猫放进保温箱里说道。
张祖淙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道:“你给照看着,不能就算了,把渣男洗洗打个针什么的。”
兽医愣了一下。
张祖淙把蹲在他手边的猫推了出去:“它。”
兽医嘴角抽了抽,好端端的猫叫什么渣男。
“你那辆宾利是好车啊,怎么会养流浪猫?”兽医问道。
张祖淙用手在猫的脑门挠了两下,引来两爪子,嘴角微勾:“缘分。”
等渣男洗了个澡打了针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兽医让张祖淙半个月之后再来接猫。
张祖淙提过装着渣男的笼子,和宠物店送的赠品,嘴角叼着没点的烟,留下了钱道:“要是活了你就找人送了吧,没活就算。”
张祖淙不是喜欢动物的人,对笼子里这一只也不过是因为白锦一。
再来他现在是一个人住,他自己都懒得照顾自己更别说喂猫了。
跨越半个申城回到东郊一号已经很晚了,张祖淙站在打幵门,屋里扑面而来的清冷感让他有些拧了拧他把笼子放下然后打幵笼子的门,把猫倒了出来。
看着亲昵蹭着他腿的猫,挑起眉毛,笑道:“你不是很高冷么?”
渣男呼嚕两声,完全忘记了那几只猫崽子,径直跳上了沙发。
张祖淙失笑,没搭理它,只是拿出宠物店给的碗和猫粮倒了点然后就上了楼。
刚回到楼上,打开电脑打算处理这两天落下来的文件。
刚打开就看到了林助理发来的病例。
张祖淙的瞳孔猛的缩了_下,点开了图片。
粗鲁的扫了一眼之后就把电脑合上,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
胃癌晚期。
张祖淙苦笑了一下,老爷子是大肠癌,他得的胃癌,不愧是父子。
想着想着稀里糊涂的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被痛醒的。
上腹部向被人重锤击打一般,牵着他整个肚子都在疼。
张祖淙这才想起来医瞩说要按时吃饭来着,今天一天滴水未进,又大动肝火,确实要命。
他记得他有把止痛药放在书房过,就是想不起来放在哪里了。
他脚步虚浮的站起来翻找着,还没找到突然停电了,屋里漆黑一片,屋外的路灯也全部灭了,张祖淙忍着疼烦躁的啧了一声。
找了许久没找到索性放弃了,摸黑走到阳台上坐了下来,疼痛让他整张脸在月光下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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