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烨嗤笑一声:“能有力气就怪了,冰香蕉祭可乐可是急毒。”
白锦一冷眼。
“只是……正常人谁拿香蕉去冰?”云烨挑眉坏笑。
白锦一一顿:“你什么意思?”
“听说昨天晚上你淙叔叔可是一夜之间损失惨重呐,”云烨话题一转,像报喜讯一般道,“他本来在给倪虹办庆功会顺便续约,听到你住院了丢下百来人就跑来医院了,白小少爷你的恶作剧很成功啊。”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白锦一闭上眼睛,虽然云烨对他知根知底,但是他还是不想谈这种话题。
“装你继续装,”云烨道,“你就是故意吃坏东西,让张总回来和陪你一起。”
“是又怎么样?我睡觉了,滚出……”白锦一不耐烦的神色在看到门边站的人时瞬间消失无影无踪,换上了惊恐不安,背上冷汗涔涔“淙叔叔……”
而一脸嘚瑟的云烨则连滚带爬的站好,看了一眼白锦一又看了一眼张祖淙心知已经玩蛋了。
张祖淙脸色很冷,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脸上莫名的有些刺眼,眯起眼睛:“恶作剧?故意吃坏东西?白白?”
白锦一连忙站起来,手上的针头回血也没感觉到疼:“我……没有……”毫无底气,他自己都不信。
“说实话!”张祖淙鼻息加重。
张祖淙声音不大但是却如闷雷一般炸在白锦一耳边,震得他手足无措,看着张祖淙的眼睛毫无辩解的能力。
半晌之后才犹如被按了慢进键一般缓缓的点头。
白锦一被深深的不安席卷着的同时也期待着张祖淙的反应,如果他知道了另外一个跟现在不一样的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意料之中的暴跳如雷并没有,张祖淙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调头离开,没有一句指责。
白锦一被那毫无感情的一眼看的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张祖淙刚才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白锦一宁愿他骂或者打自己一顿。
“白少爷……”云烨看着脸色苍白三魂去了七魄的白锦一深知自己闯祸了。
白锦一却没有心思去管云烨,他伸手拔掉针头,抬腿就追了出去。
张祖淙气得耳朵嗡嗡直鸣胸口胀痛,他只是忘记带了钱包返回去拿,结果他听了什么?
白锦一的食物中毒是恶作剧是故意的。
比起被欺骗这个事情他更生气的是白锦一居然学会了算计人。
这个他觉得一尘不染,所以不想任何脏东西进他身的孩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学了一身坏。
张祖淙瘫坐在车椅子上心里一阵一阵的挫败感。
等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一抹只穿了蓝色病号服和拖鞋的白锦一跑了出来。
今天的风很冷就算张祖淙穿了大衣刚出来都还是冷,他看着白锦一像感觉不到冷一般脸色苍白的向他走过来。
他视线往下扫了一眼,左手手背上一道血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的刺目。
等他走进了一些,耳朵鼻尖被冻得通红,眼神里满是无助无措。
张祖淙的心脏不受控制的一痛。
他摇下车窗:“有事?”
冷漠疏远的话让白锦一心里猛的刺痛,他看着张祖淙,声音沙哑颤抖:“淙叔叔我想回家。”
张祖淙久久不说话,白锦一慌了神,手指紧紧的拽着衣角,小心翼翼像一只被惊到了的小兽,问道:“我……还可以回家吗?”
张祖淙的心紧了紧,就是这可怜劲让他摔了个大跟头,这次再可怜都不能心软。
但是出口的话却是:“不治病了?”
白锦一轻轻的摇头。
最后张祖淙到底是没有真的把他放在医院,但是也不想就这么原谅他,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现在。
于是接回家后就一直晾着白锦一。
第27章 委屈和落寞
回到别墅时张祖淙看也没看白锦一一眼,白锦一抿抿唇跟了上去,湿冷的寒风吹得他头昏眼花,却不敢说半个字。
两人进屋时佣人看到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病号服瑟瑟发抖的白锦一连忙找出毯子想要给白锦一披上。
张祖淙撇了一眼,道:“拿走,白少爷不需要。”
佣人一顿,看着嘴唇冻得发青的白锦一,踌躇不已十分为难。
白锦一看了一眼冷着脸的张祖淙,笑了笑道:“谢谢你,我不冷,拿回去放吧。”
张祖淙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一杯热水放在他跟前的桌子上。
“淙叔叔……对不起……”
张祖淙闭耳不闻,站起来越过他走向二楼。
白锦一咬了咬嘴唇,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的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一天张祖淙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不知道为什么白锦一甚至觉得平时跟他没什么界限的佣人好像也在闪躲他。
几乎是一天之内白锦一在别墅里就没有能说话的人了。
他不在乎为什么会这样也不在乎没有人跟他说话,他本身也不是话多的人,但是他在乎张祖淙。
白锦一这两天房间里的地暖是真的坏了,他没和管家说,整晚整的怎么睡都睡不暖和。
一大早的就爬起来穿戴整齐,看着门把手突然就有些抗拒不敢去开门,怕张祖淙依旧不理他。
他深吸一口气,出去刚好遇到张祖淙从房间里出来。
白锦一笑眯眯的上去笑得乖巧:“淙叔叔早上好。”
然而张祖淙还是一眼都没有看他。
白锦一僵在原地,鼻尖发酸,几秒后才沉默的跟在张祖淙的身后,走到餐桌上。
坐下后才发现饭桌上只有一份早点,白锦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甚至已经不能跟他一块吃饭了。
他后悔了,白锦一这两天真的要憋疯了,以前张祖国也经常很久不着家很久不跟他说话,可没有一次他会想现在这么渴望过。
哪怕是一个眼神。
“淙叔叔,你吃吧我不饿。”白锦一知道自己又会是自言自语,但还是说道。
张祖淙翻看文件的手指僵住了,他是怎么都没想到佣人居然已经只做了今天的早餐。
他是打过招呼不要理白锦一可不是说要虐待啊。
张祖淙难得抬起头看一眼白锦一,对方见自己看过去立马扬起一抹乖巧讨好的笑。
张祖淙不做声,继续低头看着文件,心却被那刚才那一瞥惊到了。
就两天,怎么会憔悴成那样?
白锦一的笑容渐渐隐走,深深的觉得别人犯错就是犯错,他犯错就是死刑。
张祖淙就是那个对他行刑的人,他的一举一动就像在拿着刀子在他身上凌迟着一般。
张祖淙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放下文件:“今天元旦我给佣人放一天假,晚上我回老宅后天回来,你自己做点儿东西吃。”
白锦一见他终于和自己说话了眼神一亮,忙不失迭的道:“好,我没事的。”
“恶作剧做得挺好能有什么事。”张祖淙漫不经心道。
白锦一脸色一白,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这样让您损失那么大……”
???
是损失的问题?!他像是在乎这方面更多一些的样子?!
张祖淙这两天好不容易消散一点的怒气又开始飙升,他分明就是在气他不爱惜身体!气他学坏!
“那你就赔给我!倪虹一年创收十亿,你一年给我十亿?”张祖淙站起来居高临下怒火昭昭的看着白锦一,“赔不了就好好想想问题。”
说完拿着外套摔门而出,几秒后开门吼道:“把早餐吃了!”
白锦一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一年十亿。
别说十亿了,现在就算他把“一重”变卖最多就值个一千万可能还不到。
白锦一苦笑了一下,他这一次真的是自作孽,他只知道冰香蕉就可乐喝会出问题,但是不知道具体会怎么样。
他就是想任性一次而已,可他忘记了,他又不被爱,他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任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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