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年早巴望着和边樾腻歪腻歪了,立刻道:“走走,上楼。”
还没上楼,只是在电梯,林一年就吊上了边樾的脖子。
边樾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黏人。”
林一年枕着边樾的肩:“少来,又不是没黏过。”
边樾伸手捏了捏林一年的脸:“没黏到我出个差还要大老远地跟过来。”
林一年哼:“我乐意。”
进房间,两人抱着亲了会儿。
林一年还是黏黏糊糊的,边樾一边好笑一边亲吻,有点后悔今晚回来晚了,早知道林一年在,他就不在峰会那边的自助餐厅吃晚饭了。
吻罢,两人相拥着靠坐在床头。
边樾拍拍林一年,问:“自己开房间了?”
“嗯。”林一年看了看边樾身下的床,大床,独间,揶揄:“边总可真会享受,出来出差不考虑差旅费成本是吧,一个人住大独间。”
边樾也和林一年腻歪了一下,亲了亲他的唇,声音低沉地说:“我和别人住,你放心?”
“你敢!”
边樾哼笑,忙碌了一整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洗了个澡,边樾和林一年坐在一起吃外卖夜宵。
林一年想起刚刚在一楼大厅看到的眼镜男,随口问:“谁啊?”
边樾:“一个心理医生。”
林一年:“我知道,我是问你是不是之前就认识他。”
边樾:“嗯。”
林一年:“叫什么?”
边樾:“梁贺舟。”
林一年随口道:“你们刚刚在楼下聊什么了。”
边樾却什么都没说,反而冲林一年看了一眼。
林一年觉得有些怪,不过并没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边樾没说,他也没再问。
次日,林一年赖床,边樾穿戴整理,准备出门。
临走前,边樾在林一年额头上亲了一口,让林一年白天没事别乱跑。
林一年懒得眼睛都没睁开,胳膊圈住边樾的肩,哼道:“不让外面跑,是怕外面有大灰狼把我叼走?”
边樾笑:“我怕你把狼炖一锅吃了。”
林一年拍边樾。
边樾走了,林一年又睡了会儿,起床,看时间还能赶上自助早餐,拿了卡出门。
吃早饭的时候,林一年遇到了那位梁贺舟。
梁贺舟端着自助早餐的白色骨瓷碟,走近、站在餐桌边,示意了下林一年对面,问:“这里有人吗?”
林一年大大方方道:“没人,梁医生坐吧。”
梁贺舟坐下:“看来昨晚边樾和你提过我了。”
林一年吃着早饭,点头。
梁贺舟笑笑,挺自来熟的:“说我什么了?”
说你是大灰狼。
林一年微笑,挂了副假脸:“说梁医生悬壶济世、仁心仁术,德艺双馨、术精岐黄。”
梁贺舟:“……”
林一年不吃了,起身,点点头:“梁医生慢用。”
走人。
闲着也是闲着,林一年摸出手机,边走边给叶述诚发语音:“老叶,你说我平常是不是过得太顺了,最近怎么老遇到你这种反派角色。”
叶述诚:……
叶述诚:你遇到哪个反派了?
林一年:“一条大灰狼。”
叶述诚:你怕狼?
林一年:“不怕啊,我还怕我把他红烧了炖一锅吃了。”
叶述诚:……
叶述诚:你好意思说别人反派?你才是反派。
林一年心说他还真不是,他有直觉,那位梁医生在边樾这儿,身处的“角色”,和之前的叶述诚搞不好类似。
林一年挺好奇的,不过不着急,因为他知道边樾会主动和他说,早晚问题。
之后两天,边樾弄到张通行证,林一年也跟着进峰会大厅晃了晃。
从曲治江和其他几位同事的嘴里,林一年才知道,他们做的那个心理动态树,如果想要在尽可能多的场合应用开,少不得心理协会这边的支持。
边樾最近正在奔走的便是这件事。
曲治江叹气:“挺难的。”
林一年点点头。
曲治江问林一年:“唉,你和边樾关系那么好,我说难,你都不跟着着急吗?”
林一年:“你知道生意人最重要的一个心态是什么吗?”
曲治江:?
林一年:“不行就换。”
曲治江:……
林一年很相信边樾:“放心吧,他有数。”
曲治江惊讶于林一年年纪轻轻,哪来的这种沉着和自信,哪里能知道,林边两家都是商场上混的,林一年和边樾从小耳濡目染,起点比寻常人高了不知多少,自然更有自信,也更有魄力。
果不其然,峰会第四天,边樾带着曲治江和心理协会的负责人吃饭去了。
林一年一个人百无赖聊,附近商场晃了晃,又在酒店一楼的咖啡厅坐了会儿。
很巧,又遇到了梁贺舟。
梁贺舟在林一年旁边的桌子坐下,林一年把手里举着的杂志落下一点,偏头看去,笑笑道:“梁医生。”
梁贺舟也冲他笑笑,没说什么。
这次反而是林一年凑了过去,“梁医生一个人?不介意我一起坐吧?”这不是太无聊了嘛,给自己找点事。
梁贺舟示意林一年随便坐,同时向接待他的咖啡厅服务员点了杯咖啡,又问林一年:“喝什么?”
林一年把自己刚刚喝的咖啡端过来,冲梁贺舟举了举:“不用,我有。”
两人面对面,相顾无言地各自喝了会儿咖啡。
林一年先开的口:“我之前没见过梁医生,梁医生认识我?”
梁贺舟审视地看着林一年,似乎在估量什么,过了会儿,梁贺舟道:“边樾没和你提?”
林一年心道这人果然是个叶述诚第二。
“暂时还没有。”
闲着也是闲着,林一年开始钓鱼。
林一年:“梁医生和边樾什么时候认识的?”
顿了顿,“我和边樾从小就认识,他身边的人我都知道,他认识梁医生,我倒是第一次知道。”
梁贺舟耸肩,支着二郎腿,沉着道:“我既然是心理医生,又和边樾认识,还能怎么认识?”
梁贺舟缓缓道:“无非就是医患关系。”
—
很多年前。
棕黄色软椅上,少年边樾静静地坐着。
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梁贺舟推门进来,笑笑道:“抱歉,刚刚的病人情绪有些波动,时间拖得久了些。”
梁贺舟从桌上抽出边樾的自述记录册,坐到边樾面前,低头看了看,抬眼,神色温和地说道:“这几天觉得如何?”
打了个形象的比喻:“和那条恶龙相处得还愉快吗?”
—
梁贺舟回视林一年,继续自我介绍:“我是他的心理医生,很多年前。”
林一年挑挑眉,没问别的,只问:“很多年前是多久?”
梁贺舟想了想:“你们十几岁的时候?初中。”
—
飞机升上千米高空,圆满而归的一行人说说笑笑。
林一年看着窗外白得像棉花糖一样的云朵,突然发了会儿呆。
初中?
边樾怎么了,为什么要去看心理医生?
—
下飞机,边樾给了一起出差的几个同事两天假,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
一行人原地解散。
边樾的车停在机场停车场。
林一年直到上车,才意识到他们已经下飞机了。
他扭头看边樾,还在想,初中,边樾为什么要去看心理医生。
边樾开着车,感觉到林一年的目光,侧头回视了一眼,没说什么。
车子驶上高架。
边樾不紧不慢道:“梁贺舟和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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