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陶见月靠什么赚钱,这小子出手倒是阔绰。
田半:【就在你家练?】
初弦:【嗯啊,我家场地够大,但还需要其他器械吗?我只是想把屁股练得翘一点,并不想要太结实的肌肉。】
江畔又一次陷入彷徨。
去对方家里练啊,那环境会不会太私密?万一场面火热,汗流浃背,呼吸急促,再出现上次那种尴尬场面怎么办?
初弦:【如果还需要特别的器械,不太贵的话,我可以买。我就是不太想去健身房才想请私教来家里。】
江畔再次想到之前磊子说的那些话,非常设身处地为陶见月着想——就他那模样,肯定很多直男会盯着看,目光友善不友善就不好说了,搞不好阴阳怪气评论几句也挺伤人的,同类的话又可能会看不上他,也难怪人家不想去健身房。
他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怕什么呢?自己一个188的壮汉,还能被对方一个178的小瘦子怎么地?都怪磊子说他是什么抢手货,害他胡思乱想。
田半:【不需要,可以用别的代替,就在你家没问题。】
陶见月很快发来一个开心的表情,俩人约定了初次上课的时间,友好地道了晚安。
但兼职始终是兼职,挣的钱只能算外快,江畔还是着急找个主业,他在外卖小哥、快递小哥还是继续当健身教练中间来回犹豫,最后哪个都没选,被大学同学介绍去做了拳馆陪练。
上体育大学就是这点好,很多运动江畔都熟悉,拳击也是其中之一,他选修过这个课,被老师夸身体条件好,于是在学校的时候系统练过三年,只是后面不了了之。
他只练拳击,没有接触MMA,因为不喜欢地板动作,觉得两个大男人在地板上纠缠在一起非常别扭,更别提有些人出手还很脏。
江畔对这项运动没有太大热情,放弃了也没觉得可惜。
现代人工作生活压力太大,光单纯的健身并不足以减压,很多人选择学习拳击或者MMA,在击打中发泄压在心底的愁与苦,以免在压抑中变态。
江畔没有参加过职业赛事,做教练不够格,只能做初级学员陪练,陪人打着玩,或者被人打着玩。
其实这家拳馆不对外收陪练,他能过去也是沾了同学的光,工作六小时,日薪四百,一个月总工作时间算下来差不多是十五天。江畔心算一个月能拿到六千块,和他之前做私教差不多,当即就答应了。
做生不如做熟,他觉得自己还是在老行业继续干吧,免得突然换车道还不适应。
但真是钱难挣屎难吃,江畔刚一上班就遇上一个胜负欲特别强的学员,不知道是不是拳王争霸赛看多了,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不让江畔用拳靶,非得逼他戴拳套两人对打。
这人今天没有课,只是日常过来训练,他的教练恰好也不在,只有江畔做他保姆。
江畔不想刚上班就得罪学员,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可对方步子都是乱的,出拳更是软弱无力,江畔随便一拳都能KO他。为了避免无意间把学员打趴下,江畔使出了毕生最精湛的演技,一边躲一边叫好。
“漂亮!对,就是这样,加大力度!”
“注意步法和呼吸,好,不错!”
演了一会儿,学员不乐意了:“江老师,你怎么不出拳?是不是看不起我?”
江畔:“……”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理论上讲,江畔的反应和技巧都在对方之上,那人想打中他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对方胜负欲爆棚,无论如何都想击中教练拿一分,已经放弃规则和正规路数,开始各种瞎搞。
江畔看这样也不是办法,只好放水,哦不,放海啸,数次假装不经意地让对方击中自己的头面部和腰侧等得分点,最后那人一拳挥得重了点,把他打得流了鼻血,才终于结束了当日的训练,满意而归。
于是江畔赶到陶见月家给他上第一堂私教课的时候,带去的是一张花红柳绿的脸。
陶见月一见就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吗?需要报警吗?”
江畔赶紧解释:“没事没事,就看着严重。我血小板偏低,淤青会比别人更明显,但也没有到凝血障碍的地步,多几天就能消了。”
但愿之后少遇到这类的学员,要不然天天带一身伤出门,他真会被视为不良分子。
他把事情经过简单跟陶见月说了一下,对方才松了口气,但很不见外地捧住他的脸左右端详,盯着他颧骨上的挫伤:“伤口处理了吗?”
“呃……洗了洗。”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就在眼前,江畔还是觉得有点不适应。
这张脸太好看了,而且给他的感觉就是很像女孩子,令他感觉错乱,心里感受特别复杂。
陶见月似乎没看到江畔别扭的样子,让他坐在沙发上等着,随后翻出了药箱,找出双氧水和碘伏。
“不、不用了吧,一点小伤——”
“坐好,别动!”
陶见月的语气不容置喙,江畔就像被静音似地老老实实坐着一动不敢动,等待对方给他上药。
江畔坐下也很高,陶见月便一条腿跪在沙发上,让对方仰头朝着自己。
他先用双氧水给伤口消了消毒,动作轻得不可思议,江畔半点都没感觉到疼,只听到自己胸腔里心脏“咣”“咣”“咣”地跳得山响。
以前不管是教练还是同学,或者学校医务室的小护士,给江畔伤口上药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轻过,每次都疼得他龇牙咧嘴。
尤其那漂亮小护士,人长得多可爱,下手就有多狠,八成是以前是学兽医的,直眉楞眼拿棉签往他伤口上戳,疼得他嗷嗷叫,还被嘲笑大老爷们这么不耐疼。
疼痛耐受力不高也不是他的错好吗?也不知道那纤纤玉手怎么那么大手劲。
但眼前这人,此刻温柔得好像一片云,用镊子夹起碘伏棉球往他伤口上涂的时候还会下意识地轻轻吹气,仿佛吹这一下,就能把疼痛吹跑了。
那似有似无的温热呼吸飘到江畔鼻端,莫名的缱绻带跑了他的思绪。
为什么动作会这么温柔,是担心自己疼吗?
那又为什么会担心?难道是因为特别在意?
江畔仰着头,逆着光定定看着陶见月,看对方绝色的眉眼,微微嘟起的水润双唇,一时间觉得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陶见月原本神情无比专注,此刻眼珠轻轻一转,注意到了江畔的反应,旋即勾唇轻笑。
这笑容像鸟儿羽毛轻点水面,搅起水波潋滟芳华无限,也搅乱了江畔的呼吸。
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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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觉得浑身不太对劲,便往后撤了撤脑袋。
上碘伏这种事也没多复杂,只是陶见月手又轻又慢,显得很郑重其事。他意识到江畔不自在,禁不住问道:“疼吗?”
“不疼,有点痒。”江畔老老实实地回答。
不仅皮肤痒,心里还有点痒。
“我是问你被打中的时候疼不疼。”
“还、还行吧,那人练的时间不长,拳没劲儿,就最后一下狠了点。”江畔傻呵呵地笑,“这没什么,以前我训练的时候比这伤还严重。”
陶见月很认真地问:“非得干这个工作吗?”
江畔挠挠后脑勺:“先干着吧,这个挣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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