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相信你一定知道不能往动脉上扎吧。”女医生笑着把手搭在洛韫肩膀上。
生物成绩拔尖的洛韫自然懂一些医学常识,可他拿着这管小小的麻醉针,彻底傻住了。
他没听错吧。
进去要趁封野不备,偷袭他?
怎么搞得像营救大型野生动物似的。
这种偷偷扎麻醉针的场面,他只在走进大自然的纪录片里看见过。
李主任和任盈也明白女医生的计划,此刻的封野正处于攻击性极强的状态,陌生人一旦进去,定会遭到他的攻击,也会激起封野强烈的叛逆心。
“记住,你千万别告诉封野,你偷偷扎,Alpha这个时期自我保护意识极强,要是露馅了你先出来,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女医生细细嘱咐。
洛韫穿着沾染小薄荷香水的一中校服,在医生引导下,他把麻醉剂藏衣袖里,袖口是松紧的,也不会掉出来。
“进去肯定有危险,谁也不能保证封野会不会攻击你,要是他对你动手,你就直接扎他,我们也会第一时间冲进去控制他。”女医生说。
她又补充道:“你给你家人打个电话,必须要监护人同意,我们才能放你进去。”
要监护人同意?
洛韫微怔,也不敢多耽误时间,他拨通唐栖号码。
嘟嘟声在耳边响起,洛韫突然没谱,他不敢保证唐栖会同意他以身涉险,大脑有点乱,却很快组织好劝说的语言。
“......妈,就是这样,我可以进去?”洛韫很小声地问。
那边沉默很久,洛韫舔了下唇,正准备劝说,表明自己的决心,他听见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想进去吗?”
洛韫捏紧手机:“我想进去,他帮过我很多次了,而且......”
看着周围的几个大人,洛韫脸颊通红,他捂着嘴巴很轻地说:“我喜欢他。”
唐栖笑了声:“那你就进去吧,记得保护好自己。”
***
李主任打开后门,把他推进去。
洛韫摸着衣袖里的麻醉剂,还有点恍惚。
真、真要扎啊?!
门很快重新关上,洛韫往斜后方看了眼,走廊外的几人都在看他。
他进去的一瞬,浓烈又汹涌的信息素不断地往他身上缠绕,从细白的脚踝,纤长的双腿,瘦削的腰身,修长的指节......
小薄荷味裹着冷杉,大自然草木的气息凛冽,一寸寸地染透洛韫身体每个角落。
这么浓的信息素,洛韫一闻就腿软,他连忙扶住课桌,才不至于瘫软地坐在地上。
这味道也太强势了。
他朝那边慢慢走过去,指尖摩挲着衣袖里的麻醉剂。
同一时刻,封野也望向他,视线灼灼,眼睛也一眨不眨,赤.裸裸的目光不停地打量他,像是能穿透他身上的衣物。
封野低眉顺眼,看上去很安静地坐在那里,拳头却死死攥紧,他咬着后槽牙,努力地去抗衡易感期的暴躁。
墨黑的眼眸闪过浓重的炽色,好像下一秒,他就会一跃而起,摁住洛韫,把少年死死地抵在墙上,摁在地面,标记他毫不设防的后颈,再把信息素全部注入他身体里,让少年里里外外都染上他的味道。
灯光下,封野的额发被汗水染湿,眼神濯着寒意,侧目看过来时,下颌线清晰又流畅。
和他冷锐的眸光一接触,洛韫就生出一丝怯意,他能感觉到,此刻的他在封野的眼里就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小白兔。
前方明明有大型凶兽,他却比那撞树桩上的小兔子还蠢,傻乎乎地送上门让人吃。
正处于易感期,Alpha身上的攻击性和侵略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
洛韫一步步地往前挪,咽了咽口水道:“那个......我来帮帮你。”
走廊外响起浅浅的,纷乱的脚步声。
教室里两人默契地往外一看,凌意雪和封宴风尘仆仆地赶过来。
凌意雪神情焦急,他好像在问女医生什么,封宴站在一边揽着他肩膀,眉间紧紧皱起。
“帮我,你要怎么帮我?我发现你还挺大胆的,真不怕我在这里办了你啊?”
封野唇角扬起细微的弧度,唇齿间溢出不羁的笑,“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他右手紧紧地箍住左手前臂,用断断续续的疼痛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失去理智。
手臂上才结痂不久的伤口被他用力一掐,又汩汩地冒出血珠。
“别抓了,又被你弄出血了。”洛韫丝毫不在意他的威胁,走过去蹲在封野身边。
洛韫凑近看:“怎么办,我没带止血的医疗用品进来。”
琥珀色的眼眸充满怜惜,他一接近,身上清甜的花香飘进封野的鼻腔。
封野脊背一瞬地紧绷起来,眸光落在少年纤细白皙的脖颈上,颈侧上布着清晰可见的青紫色血管,里面流动的血液充盈着馥郁的花香。
封野喉结不自觉滚了滚,沉声道:“我听说唾液能消毒。”
“......”洛韫错愕,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紧跟着,封野沉声道:“你要舔舔吗,这样可以帮我消毒。”
他的血液里裹挟着浓浓的信息素,不经意嗅到,洛韫心跳加速。
他磕磕巴巴道:“是......是吗?我怎么记得唾液不能消毒。”
封野摁着他的肩膀,语气沉沉:“乖,是你记错了。”
他抬起冒血珠的胳膊凑到洛韫唇前,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终于,洛韫率先服软。
舌尖触碰到伤口的那么一瞬,封野心脏震颤,耳边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易感期彻彻底底地占了上风,他单手摁住洛韫的肩膀,往自己怀里一扯。
洛韫被他猝不及防地一拉,脑袋直接倒在封野腿上,他面朝封野,鼻尖是极其浓厚的小薄荷味。
他枕在封野身上?还是以这样面朝他腹部的方向,这么一瞬,洛韫脸蛋红得快要滴血。
还没让他理明白目前的慌乱,下一秒,后颈的碎发被人撩开,敏.感的腺体被封野摁来摁去,像玩似的,一点也不顾他的情绪。
洛韫下意识就想抬手捂嘴巴,以防自己发出不该有的声音,然而他的手也被封野塞在怀里,不得动弹。
微烫的指尖在他的后颈细细摩挲着,洛韫臊得不行,一想到走廊外的人,他忍不住面红耳赤。
简直是极为社死的场面,他还不如一进来就扎封野。
“让我咬咬吧。”封野声音哑哑的,他倾低上半身,用一种极为强势的姿势圈住洛韫。
他一说话,呼出的热气喷吐在洛韫耳垂上,雪白的颈侧悄然变红。
“很紧张吗?我看你胆子不挺大的?”封野揉着洛韫的耳垂,慢慢的,指尖移动到那块薄薄的皮肤,试探性地点了点。
像给洛韫提前预示,他的意思很明显:我要在教室里标记你。
一想到这一切都可能被外人看去,洛韫眼睫忍不住抖动,眸光透着可怜,露出任哪个Alpha看见都会心疼的神情。
更何况是封野。
他一害怕,封野低低暗骂了一声,指尖轻轻覆在洛韫的脖颈上,讨好地揉着。
“抱歉,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封野轻拂洛韫的额发,在额头落下温柔的吻。
“你说你,非要进来干嘛啊。”封野叹了一口气,磁沉的嗓音里裹着无奈和宠溺。
易感期带来的狂躁和易怒并不会因为短暂的温情消失,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封野脑子像被刀搅,不留任何情面。
他舌尖抵着牙关,喉咙溢出一点难耐的疼痛:“你快出去吧,叫医生来处理。”
封野单手揽着洛韫把他扶起来,胳膊不经意和洛韫的手背接触,洛韫顿了下。
他的皮肤好烫。
【难受......】
无意识的低喃在他耳边响起,洛韫往窗外看了眼,女医生做了个注射动作,她在提示他快点。
清风从身后吹进来,翠绿的树叶瑟瑟作响,洁白的纱帘拂在两人身上,荡了又荡。
洛韫下意识抓住纱帘,喉结上下滚动,他扯住纱帘罩在自己身上,同时也遮掩住了封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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