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李主任的意料,两学生并没有朝着校门方向跑,而是往西门那边,那边有一处矮墙,也是学校学生逃课的最佳途径。
封野拉着洛韫,没一会儿就甩开李主任,两人来到矮墙边,一瞬的休息时间,洛韫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因为运动加速血液的流动,脸连着脖颈染上淡淡的桃粉。
洛韫望着斑驳的墙面:“李主任好像没发现另外一个人是我。”
“幸好没看见你,不然我怕他被气死。”封野说,“谁让我诱拐了他的得力助手,让他知道,他非打死我不可。”
顿了几秒,洛韫呼了口气,血色蔓延至耳尖,他脸色为难道:“可是,这次是我主动要亲你。”
封野微怔,片刻回神:“是啊。”
说实话,要不是那份舌尖辗转的柔软仿佛还停留在唇瓣间,封野也不敢相信,洛韫竟然会主动提出亲他,还是在教室。
是因为治疗吗?
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封野忍不住去期待那一点他认为微乎其微的理由。
“我们出去再说,不然一会儿李主任追上来了。”封野见洛韫休息的差不多了,“翻.墙会吗?踩着墙面蹬上去,抓住墙沿,臂力不够的话我在下面托着你。”
话音刚落,就听见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伴随着那一束白光。
隐隐还能听见声音:“你们别跑!”
“快上!”封野催促他。
洛韫嗯了声,虽然从来没有翻过墙,但运动会上也玩过跳高,每次来这边抓翻墙逃课的男生,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上手。
想象的很美好,洛韫手掌抓住墙沿,没有经常专项锻炼臂力的他根本吊不起自己的体重,因为重力,他整个人往下坠。
突然,一双手撑在他的屁股上,给他使了一股向上的力。
洛韫:“......”
“我托着你,赶紧、赶紧。”封野语气急促,一点也听不出来有任何别扭。
洛韫暗暗吐槽自己,不就是帮他翻.墙,被摸了一下屁股。
有什么好多想的。
他摇摇头,集中注意力,借着封野给他的力量,往上一跃。
和封野的手分开的一瞬,洛韫觉得封野好像趁机又捏了他一下,正当他不确定时,又听见那不该存在的心声。
【啊啊啊啊,好软好软!】
【捏捏~】
洛韫脸蛋倏地一下变红。
他刚上去,李主任已经追到眼前,封野扭头看了眼,一个助跑,双手一撑,动作干净利落地攀了上去。
隔着几米远,手电筒的白光乱晃,洛韫偏头,能看清李主任拧得能夹死苍蝇的眉头。
封野跃了下去,转身朝着洛韫张开双臂:“下来吧,我接着你。”
从上面往下看的高度确实有点怵人,洛韫抿着唇,他刚才什么都没说,封野却仔细地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笑着,很信任地往下一跃,被宽阔的怀抱稳稳接住。
最后留给李主任的,是一个很模糊的背影。
少年穿着黑色外套带着帽子,两条腿又长又直。
***
洛韫刚回到家,一推开门,就看见沙发上摆满了几摞叠好的衣服,地上的行李箱摊开,唐栖还在厨房煲汤。
见洛韫回来了,她探出脑袋喊了句:“洛洛回来了?今天好像比平时晚了点。”
没听见洛韫的回答,唐栖走出厨房,注意到洛韫在看沙发上的衣服,她踌躇地搓着手,慢吞吞解释:“D国那边时间订好了,我想着先收拾行李。”
洛韫把包扔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嗯了声:“洛芸睡下了?”
唐栖:“嗯,刚洗完澡躺下了。”
“哦,这样。”洛韫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于是掏出手机随便划了下,余光却一直停留在唐栖的拖鞋上。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唐栖,她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五万块,你不是说要上培训班吗?卡里原本还要多点,妈妈过两年再给你补上。”
银行卡递在半空中,是一张以家庭守护孩子成长为宣传概念的储蓄卡。
洛韫看了半晌,伸手接过。
银行卡的背面记名字的那一栏,写着洛韫的名字,是父亲的笔迹。
“嗯,好。”洛韫拿着银行卡,绑定上微信,给封野转过去买特效抑制剂的钱。
“下周周四、周五开运动会。”洛韫淡淡道,“我报了几个项目,你要带着洛芸来看吗?”
“周四周五啊。”唐栖眉间轻轻皱起,有点抱歉地说:“机票是下周二的。”
“......”洛韫垂眸,盯着封野收款的消息,语气轻慢:“这样啊,那还挺不凑巧的,那算了吧。”
“D国的医院入院流程时间都安排好了。”唐栖望着他慢吞吞地解释,“不然我再和那边的工作人员沟通一下。”
少年懒懒地坐在沙发上,指尖摆弄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天,看上去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微微抬眸:“不用这么麻烦,到时候我给你们发照片,一样的。”
洛韫拎着包回到卧室,往床上一躺,听了两首歌,做完自己的事,给封野制定好学习安排计划,收到上官毅做好的试卷,洛韫批改完后才去洗澡休息。
***
李主任的办事效率很高,在维护校规校纪这方面态度很认真。
更别提他昨晚还被封野愚弄一番。
第二天一早上,就给任盈说了这件事。
“你说封野和人在教室里......亲、亲上了?”任盈一点也没怀疑李主任的话,她知道李主任虽然经常惩罚她班上封野、上官毅那几人,但也不会戴着有色眼镜乱说话。
“可不是,你是不知道,大晚上的,就在教室里,亲得可忘我了!”李主任描绘地有声有色。
他说要请家长也确实请了,之前就有封野家长的联系方式,凌意雪医院的事太忙走不开,这次是封宴来的办公室。
李主任看着这位压迫感十足、气势逼人的Alpha,一下就明白,封野身上的那种傲和戾气是遗传谁的。
“封野爸爸,你说你家孩子是不是太过了,平时上上网也就算了,现在还谈起恋爱来,现在什么时候你们做家长的又不是不知道,一谈恋爱成绩就下滑。”
说到这里,李主任顿了一下:“虽然封野的成绩下滑也降不到哪里去,但万一他影响别家的孩子,还给其他学生造成不好的影响,你说是男風不是?”
封宴坐得笔直,身上的西服挺括,连带着身下那张板凳都好像身价倍增。
“嗯,你说的都对,虽然封野成年了能为自己负责,但他喜欢的人可能还没满十八岁,确实应该先查清楚。”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李主任:“......”
和家长商谈一番,任盈回到班上,学生一下安静下来,她站在讲台上,义正词严地讲了许多谈恋爱对学生的危害。
最后才委婉地说:“昨天晚上李主任可是发现班上有两名同学明目张胆地在学校里接吻,老师希望你们能主动承认。”
任盈微笑着看向封野,只得到男生一个爱答不理的眼神。
作为嫌疑人的洛韫:“......”
又喊了好几遍,任盈见没学生主动认错,语气愈发严厉:“校园里可是有监控,现在承认错误,只是写个检讨,再不自觉点,可就不是小事了。”
三班的学生窃窃私语,你看我、我看你。
苏浓跟洛韫说悄悄话:“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啊,在学校里就敢打啵,也不怕被爱因斯坦看见。”
班里墙上、走廊外,张贴着几张名人名言。
洛韫看着距离自己最近的爱因斯坦名人画像,深深觉得自己对不起知识的殿堂。
不应该在教室里亲的。
任盈见封野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所谓样子,“嘭”的一声,用力地拍打多媒体桌面。
“再不承认就别怪学校记过,将来可都是会留在档案里的,现在承认,只是写检讨,坦白从宽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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