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闻昼简直崩溃,他想这药效果也不大啊,陈最这会儿已经可以谈笑风生地逗他玩了,没有备案的伪劣产品就是不行。
陈最垂下眼睛:“今天谢谢你。”
姜闻昼看着他,表情变得有些难过,他隔着被子,很用力地给了陈最一个拥抱。
“你用不着强颜欢笑,也不用故意说什么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姜闻昼的声音有些闷,“你不想说的,我才不会没眼色地瞎问呢。”
陈最叹了口气:“徐真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姜闻昼很不会撒谎,面对陈最也不会故意隐瞒,“何扬给我发了你们交谈的录音,我也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陈最被他蛮横地抱着,只剩下头可以动,所以他转开了视线,轻轻地说:“他大概是想让你对我失望吧。”
姜闻昼松开胳膊,十分莫名其妙:“有什么好失望的?赵康是人渣,被他惦记上,你是受害者啊。”
陈最抬眼,从下往上看姜闻昼:“你的意思是,无条件相信我吗?”
姜闻昼不太明白陈最为什么会露出这样一种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安。
姜闻昼伸手捏住陈最的脸颊,帮他捏出一个鬼脸,自己则有点臭脸地说话:“你对自己要求这么严格,难道还能做自己讨厌的事吗?我不敢说我很了解你,但是我知道你是个不错的家伙。”
陈最被迫和他对视,睫毛颤了颤。
“行啦,你要不要睡觉?”姜闻昼看着他,他手痒,忍不住碰陈最的睫毛。
陈最叹了口气:“你出去吧,别撩我,撩起来了又不管灭的。”
姜闻昼脸又开始发烫,抿着嘴说:“我去给你拿抑制剂吧。”
姜闻昼起身,整个后脖子都是通红的,他知道陈最一直在看他,目光如有实质,姜闻昼感觉自己都快冒烟了。
“其实要是你的话,我不太介意,做下面那个。”陈最突然开口。
姜闻昼身形一颤,表情变得十分惊恐,他连头都没敢回,嚷了一句:“我看你真是被药傻了!”
陈最轻声笑起来,他真心实意的笑的时候眼睛会眯起来,看起来有点坏。
这下姜闻昼进来都扭着头,隔着老远把注射剂扔给陈最:“你自己打一下,医生说先打半支,如果压不住再吃药。”
“不好意思什么?刚刚你还帮我......”陈最挑了下眉,表情和语气都十分意有所指。
“而且你不是也硬|了吗?我帮你。”陈最一边逗他一边给自己打针。
姜闻昼被他烦死了,从牙缝里蹦出字:“要你管!”
“憋久了有害身体健康。”陈最认真地说。
姜闻昼从口袋里掏出了个东西,颇有点气急败坏地砸向陈最,可惜角度很偏,直往陈最怀里去。
陈最伸手接住了,发现是一颗玻璃纸包装的糖果。
“堵堵你的嘴,吃了赶紧休息。”姜闻昼抱着胳膊,扭着脸,“哼”了一声。
陈最低头看那颗小小的糖果,指尖捏过糖纸发出细碎的声音,他的表情变得认真且专注。
姜闻昼看到陈最这么珍惜的样子,心又软下来,嘟囔了一句:“打针之后不都是要奖励糖果的吗?我就随手拿了一颗。”
陈最低着头,轻笑:“拿我当小朋友哄呢。”
姜闻昼抿着唇,想反驳他,但又觉得此刻陈最表现得真的太像初次得到糖果的小孩,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再对他好一点。
姜闻昼的心砰砰地跳,他认真地说:“是啊,我正在努力哄你高兴呢。”
陈最低着头,把糖果握进手心,他似乎有话想说,但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姜闻昼走出去开门,来的人是陈最的助理。
“最哥,没事吧。”助理表情有些懊悔,“我今天就该陪你一起去的。”
陈最淡淡的:“没多大事。”
陈最和助理对了一下视线,然后助理转向姜闻昼:“姜老师今天谢谢你,接下来我来照顾最哥,真的很感谢你。”
姜闻昼却十分不放心地看陈最,喉结滚了滚。
“行了,你在这里信息素一直会影响我的。”陈最冲他摆摆手,“你先去休息吧。”
姜闻昼有些丧气,但陈最说得也没错,这个状态,两个人不适合呆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里。
况且,他自己的情况也不太好。
姜闻昼的助理送他到房间之后就离开了,姜闻昼把衣服随手往沙发上一扔,径直走向浴室。
刚刚神经紧张没注意,这会儿只有他一个人,姜闻昼才意识到自己情况也不太好。
姜闻昼把开关拨到冷水那一边,手撑在墙上,冷水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滑落,姜闻昼想的全是陈最的脸,刚刚的画面和声响笼着他。
姜闻昼想起朋友拉着他看过的一部电影,他觉得无聊,看到一半就睡着了。后来迷迷糊糊醒过来,正好是一场床|戏,导演采用了第一人称视角,所以画面里只有一个人。
或许是男主角,身体线条极漂亮,像起伏的山峦。
视角限制,观众只能看到那个男人红透了的脖颈,他把自己的脸闷在枕头里。于是观众会有和视角主人同样的冲动,他伸出手,掐住了男人的下巴,强迫他转过脸。
关于电影的记忆在这里断掉,姜闻昼闭上眼睛,脑海里的画面太过清晰,想象之中,他伸手拢住身下之人的下巴,同时他的嘴唇慢慢靠近,做出一个索吻的姿势。
身下的男人眼尾嫣红一片,漂亮得不可名状,让人想要占有。
在男人转过脸的这个慢镜头里,姜闻昼看到他眼下有一颗端正的泪痣,于是他控制不住地喊了他的名字。
“陈最啊......”
淋浴间的水还没关,不断在敲打瓷砖地面。姜闻昼草率地围了条浴巾,用手捂住脸,十分抑郁地坐在马桶上。
姜闻昼来回崩溃了半个小时,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居然拿陈最当臆想对象这种事。
这不是变态吗?
姜闻昼都快哭了,刚刚帮陈最还能说成是情况特殊,这会儿他又想着陈最自|慰算怎么回事儿!
结果他又想起陈最刚刚跟他说的那句“如果是你的话,做下面那个也无所谓”,这下脑袋里的不可描述根本刹不了车,搞得他满脸通红又觉得十分心动。
别想了!姜闻昼!你清醒点!没个三媒六聘怎么能做那种事!
姜闻昼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整理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做出了决定。
还是得想个办法先跟陈最正式地告个白啊!
第36章
陈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开始是在小时候住的那个老小区里,他背着沉重的书包,弯下腰摸邻居家那只贪吃的小狗。他在等,等王婷仪的新男朋友离开,这样才不会让彼此难堪。
等天黑透了,陈最才回家,梦里的时间很跳跃,他打开门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他拿到录取通知的那一天。
王婷仪在抱怨,她说当演员不就是白日做梦吗?想演戏不如课余时间去做群演,还管饭。这种异想天开的习惯就是遗传了那个混账父亲的破基因,真让人讨厌。
陈最并不理她,他收拾好餐桌上的碗,水流冲过他的手心,他想,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上大学的时候,除了日常课程,陈最的空闲时间都在打工,一开始做一些服务生类型的工作,后来老师给他介绍了模特的工作,因为他有一张足够漂亮的脸蛋,有公司问过他想不想要作为模特签约。
陈最不太有兴趣,他更喜欢演戏,于是开始接一些很小的配角。
大三那一年,他在赵康的电影里演一个镜头只有十五秒钟的背景板,拍摄结束后,他和赵康擦肩而过,然后第二天,又在学校的讲座上见到了他。
那个时候,这种名导,是任何一个学生都在期待着的。
就像小时候被幻想会被星探发现成为一夜爆红的大明星,现在一样会幻想可以轻易得到大导演的垂青。
讲座结束后,有一个教授在群里发了消息,让陈最他们班的集中一下,于是他又一次见到了赵康。那个老师说赵康是来选角的,让大家好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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