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看到照片已经半个晚上过去了,他知道林瑟舟的朋友夏禾秋都认识,但是这俩突然凑一块儿了,江屿还是挺诧异的。
这是想干什么?
江屿想了半天没想通,他想把这张照片发给林瑟舟看看,又觉得不好,跟告状似的,等晚上回家再说吧。
本来江屿想出去跟顾典打个招呼,顾及夏禾秋在场,没动,他实在不想跟这人打照面。
顾典只坐了半个小时,象征性地吃了两口菜,说开车,没喝酒,表面工作做到位了,再待下去就没意思了,他找借口说约了人,走了。
夏禾秋没走,一直待到酒香要关门,服务员来催人了,不是丁丁,但夏禾秋态度还是一样。
“你们老板人呢?”
“走了啊,早下班了,”服务员看了夏禾秋一眼,问:“这位先生,您怎么支付?”
这顿饭钱比一般的贵不少,再加上夏禾秋没见到人,帐给的十分不痛快。
离开酒香的时候还下雨,不大,但烦人,夏禾秋在弄堂跑了两步,天黑,不好看路,脚下一绊,差点摔了。
“操!”夏禾秋终于骂出了一句。
他以为是个什么石头或者垃圾,没想到还有回应。
“对不住啊小伙子。”
这人一半影子藏在路灯下,乍一看像只鬼,夏禾秋猛地往后跳一步,那人还笑,又道歉,说对不住。
中年男人浑身脏乱、衣衫破旧,浑身湿透了,看样子在这儿蹲了不少时间。
夏禾秋看清楚人,以为他是个要饭的,十分嫌弃地擦了擦鞋,要走,那男人突然叫住他了。
“小伙子,我问你个事儿。”
夏禾秋没打算理他。
男人脸皮厚,自顾自地问:“你认识这儿饭店的老板吗?”
夏禾秋一停,回头看,看见他指着酒香的门牌——
江屿?
看夏禾秋的反应,男人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这儿老板是不是比别人少一条腿?”
夏禾秋还是没回答,慢慢在他面前蹲下了。
男人咧嘴一笑,那牙惨不忍睹,却指着自己的眼角,问:“他这儿是不是有颗痣?”
夏禾秋幽幽地开口问:“你是谁?”
男人大腿一拍,兴奋了:“我是他老子!”
第52章 一个老头
林瑟舟洗完澡出来,没穿衣服,敞着腹肌,十分性感。江屿伸手往上撩,撩不过瘾,想往上添火,刚开口,突然被什么呛着了,咳了一阵。
林瑟舟给江屿顺着,江屿咳得反胃,捏着林瑟舟的手臂干呕,眼泪差点下来了,样子很吓人。
“十七,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林瑟舟提着心,忧虑忡忡。
“没事儿,”江屿顺回一口气,“想耍流氓没耍成,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别胡说八道了,”林瑟舟关了空调,他打开卧室窗户,让新鲜空气流通,然后给江屿倒了杯水,往里加了蜂蜜,喂着他喝,“最近不忙了吧?”
“嗯,还行吧。”
“也不见你长点肉,”林瑟舟皱着眉,突然想起来,“十七,你体检吗?上回体检什么时候?”
“上回?”江屿含糊一笑,“早忘了,又没大毛病谁还每天记着啊。”
“这么说不对。”林瑟舟的手掌一直贴着江屿的背,温度顺着江屿的皮肤渗透了血液,直连着流向了五脏六腑。
江屿觉得舒服了,靠在林瑟舟的肩上噌,从鼻腔哼了声:“嗯?”
林瑟舟说:“体检的目的不是为了要查出什么病,而是尽量做好风险防控的措施,把一切可能性压到最低。”
他轻轻柔柔地说话声音就是在哄人睡觉,江屿没听进去几句话,意识快飘摇了,“不至于吧,我才刚三十出头,存在风险的指数也没这么高。”
“十七——”
江屿实在睁不开眼睛了,“舟哥,我就是累了,没事儿的。”
“累不回来了?”
江屿轻轻一笑,“我争取每天早点睡,能养回来。”
基本跟多喝热水性质一样。
在这种挺严肃的事情上,林瑟舟不轻易让江屿糊弄了,“过几天我给你预约一个体检,全身检查。”
“不想起啊,”江屿耍赖了,“没那时间,而且医院人太多了,你预约了也得排一早上的队,别折腾了啊舟哥——”
“我们不去医院,”林瑟舟的手掌往上移,柔缓的摁着江屿后颈,“是一家私立的体检中心,顾典认识那儿的院长,我每天都在那儿体检的,设施和效率都不错,我陪你过去,不让你排队。”
正好说起顾典了,江屿应了声好,算是答应了,接着这话又往下聊。
“舟哥,顾典今天在我那儿吃饭。”江屿没说跟谁,挺自然地说起来。
“我知道,”林瑟舟没怎么意外,他问:“你见过他了?”
“没有,我一直在后厨,”江屿想了想,又说:“你怎么知道?”
林瑟舟:“顾典说的,跟夏禾秋吃饭,他拒绝了好几次,人到医院挂号堵他,面子上下不来了,问我,他如果去吃饭了我会不会跟他绝交。”
江屿笑出声,“那你怎么说?”
“我说你跟他好上了我也不能跟你绝交啊。”
这话听起来像玩笑,但顾典这人还真不好说,江屿更乐了。
林瑟舟轻叹一声,“有些事不能混为一谈地讲,交际自由,我跟夏禾秋没关系了,但不能控制他跟别人产生关系,也不能强制我身边的朋友对他敬而远之——这些都源于自我意愿的产生。”
江屿听懂了,如果不跟林瑟舟做恋人,单纯交个朋友也挺好的,互相信任嘛。
“那夏禾秋到底想干什么?”江屿问。
“我不知道,可能是想通过我身边的人想再跟我聊聊,但我认为没什么好聊的,就没多问,”林瑟舟一顿,又说:“老顾这人有谱的,跟我显摆,说自己意志力坚定,早跑了,话不听夏禾秋说,饭也没吃饱。”
江屿点着头,说改天请顾典吃饭,林瑟舟替顾典答应下了。
林瑟舟要关灯睡觉,江屿困过头就睡不着了,他往林瑟舟身上黏,问他做不做爱,林瑟舟说不做了,还是心疼江屿的身体。江屿说没事儿,转眼又咳嗽起来了。
这事儿感觉不太好,林瑟舟眉心直蹦,又要打开灯看一看江屿的情况,于是江屿把薄毯往头上一盖,说睡着了,林瑟舟一时拿他没办法,只能先这样了。
一晚上没开空调,热得江屿后半夜没睡踏实。第二天,林瑟舟就预约体检,可时间正好赶上各单位的体检高峰期,能约到的时间最早也在一个多月以后了,林瑟舟跟江屿提了个醒,把他手机号码填上去了,具体时间到时候发短信,江屿说知道了,但也没太放心上记着,反正林瑟舟会帮他记,自己不用费那个脑子想这些。
一场秋雨一场寒,在连续下了几天雨后,秋老虎走了,温度立刻就下来了。江屿的体重依旧没上去,一不留神,还感冒了。光咳嗽的那种,尤其是晚上,能把肺咳出来,后面几天发低烧。
林瑟舟特意请了半天假陪江屿去医院,多的检查江屿也懒得做,就验个血,查出来普通感冒,拿了一堆药回家吃,吃了好几天,有明显改善了,林瑟舟松了一口气,江屿也松了一口气。
江屿躺在藤椅上搁天台晒太阳,跟林瑟舟打电话,“舟哥,你知道你生病的时候我有多着急了吗?”
林瑟舟那儿刚下课,“别油嘴滑舌,这是两码事。”
“怎么就两码事了,”江屿说:“都一样。”
“好,你说什么都对,”林瑟舟宠着江屿,“咱俩以后在这件事上和平相处。”
江屿迎着日光笑,又想咳嗽,忍住了,但林瑟舟察觉,“十七,今天的药吃了吗?”
“吃了,吃完了!”江屿卖乖,立刻求饶,“舟哥,你别再去医院了,那药吃得我快吐了,本来就吃不下饭,再下去得食欲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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