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许未抱歉道,却被江砚白打断了。
“喝吗?”江砚白将手里调制好的瑰丽的鸡尾酒递到许未跟前,“我亲手调的谢礼。”
“尝尝?”
“你还会调酒?”许未惊讶了,竟然有点后悔刚刚没去看江砚白调酒,像江砚白这样的人,调酒的动作肯定很具有观赏性。
“那我试试。”许未酒量不算好,但却是个喜欢什么都尝一下的酒疯子。
他欣喜地接过酒,亮晶晶的双眼流溢着比酒液还漂亮的光华。
许未先是浅浅的品了一口,微微的酸涩沾上舌尖,慢慢化开成了深藏的浅浅的一点甜腻。
这杯鸡尾酒的层次丰富,以至于他一下不能品出所有。
许未忍不住又抿了一口,红而晶莹的酒液沾在他的唇瓣上,恰似露珠在玫瑰花瓣上抹开,娇艳到淋漓。
江砚白含笑欣赏着这幅画面,像是画家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他没有出声,只想静静观赏。
“江狗!”喊麦完的林征突然吼了一嗓子,“今天你必须给我唱一首歌,否则你就是对不起我!”
“对!江老板给个面子!”
“江老板来一个!”
喧闹泄洪般冲散了这一刻的静谧,江砚白抬眸看去,镜片遮掩下的眸光看不出喜怒,嘴角明明噙着笑意,却让人探不清深浅。
“对哦,江老板不唱不合适吧?”许未也来了兴致,难得跟着起哄。
“想听?”江砚白凝视着许未的眼睛,仿佛只在问他一个人。
许未点头:“这谁不想啊?”
“好。”
欢呼声中江砚白接过了话筒,拉过一个长脚凳,坐在落日灯边。
话筒里他带着磁性的嗓音传来,一字一句,有种缱绻的味道:
“我不太会唱歌,一时想不起唱什么。”
“嗯……就唱我最喜欢的一首吧。”
“你听得到。”
许未捏着酒杯的指尖蓦然一紧,刚刚那一瞬间,他有种江砚白在看他的错觉。
好像对方的眼里,只剩下了他。
许未没来由的心慌,连忙猛喝了口酒借此压下慌意,却被沉淀在下层的浓郁味道冲得脑子轰然发热,脸颊也烧了起来。
“有谁能比我知道
你的温柔像羽毛
秘密躺在我怀抱
只有你能听得到
还有没有人知道
你的微笑像拥抱
多想藏着你的好
只有我看得到……”
江砚白的歌声在这一时间响起,温柔缱绻、缠绵悱恻……
鸡尾酒的余韵伴着歌声在唇齿间一点点漾开,后调里的属于基酒白兰地的味道终于不再蛰伏,汹涌着弥漫开来……
强势得势不可挡,又温柔得无处不在。
许未忽然觉得向来酒品还不错的自己,今天很有可能一杯倒。
他似乎有点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恶,没肥起来……
我是废物呜呜呜呜呜
第36章 好热啊
江砚白的一首歌将聚会的氛围直接推到了顶峰, 尽管他唱的只是一首温柔缱绻的歌。大家都嗨了起来,与民宿外的风雨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林征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了吉他,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接了江砚白的档, 一连点了好几首歌。这次轰趴林征的女神乔念之也来了, 因而他比平时要风骚了许多,活像只开屏的孔雀。
众人看了他的选曲后一阵起哄, 尖叫声此起彼伏。
除了许未。
他安安静静地陷在了沙发里,双手捧着酒杯,脸颊潮红, 双眼放空,瞳孔一如雨后水洗过的澄静天空。
直到江砚白在喧闹中朝着他走过来, 他的眼神才有了聚焦。
江砚白在他的身边坐下。
感受到身侧的沙发的塌陷,许未恍惚有种自己心头的某处也跟着坠落, 是那种被拉扯着沉沦的感觉。
舌尖还残留着白兰地的余韵,鼻尖也萦绕着自酒杯中丝丝缠绕而上的酒香。
许未忽然惊觉这味道竟如此熟悉, 简直和江砚白信息素的味道一模一样!
扶着酒杯的手蓦地一抖, 摇晃的酒液差点儿溢洒了出来。
“怎么了?”江砚白转头看他,目光探寻。
不看还好,一看,许未的脸愈发烧得厉害,火辣辣的燎。
他只是想到了对方的信息素而已, 可莫名有种惦记着人家却被抓了个现行的心虚感。
许未错开视线,尽量自然地朝正忘情地弹唱的林征看去,啧啧评价道:“被惊到了。”
“他好骚啊。”
江砚白闻言轻笑了声, 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不知道是同意他的说法还是没有。
两个人并肩坐着, 缝隙只隔了三厘米, 乍一看像是挨在一起。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吉他的旋律流转,从情非得已到I\'m yours。
跳动的节奏跟心跳一样的频率,成了彼此之间唯一的背景音。
歌曲换到第三首的时候,许未先一步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丝沙哑,问道:“你喜欢那首歌?”
在江砚白选中歌曲的时候许未就诧异了,今天他才放过那首歌,当时江砚白头枕着他的肩膀,两人共用着一副耳机,里面播放的就是那首歌……
可那时候江砚白应该睡着了才对,除非……
没必要啊?
还是说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其实许未心里还有一个猜测,但是他不太敢往那个方向想,他也说不清自己在怕什么。
握着酒杯的掌心沁出了汗,明明酒液还是冰的,可他就是流汗了。
他没有看江砚白,视线还停留在前方热闹的场景上,就好像他只是随口一提。
“对,喜欢。”江砚白点头承认,声音低低的,一点一点淌进许未的耳朵,“特别喜欢。”
*
轰趴狂欢从下午持续到了午夜转点,这群正直青春的少年们简直玩疯了,酒开了一瓶又一瓶,到最后倒了一片,只有零星两人还算清醒。
许未并不是清醒的那个,此刻他正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发呆。比起那些烂醉得东倒西歪瘫在地上的好,但也仅此而已了。
他脸颊通红像是熟透的蕃茄,饱满的汁水溢出,水汽弥漫到了眼里,盈盈浅浅,连着其中倒影一起荡漾。
江砚白俯身,凑近了些,终于在许未澄澈的瞳孔里看清了自己。
这样近的距离,许未却忘了躲开,依然呆呆地看着自己,就好像此刻他做什么,对方都会默许。
江砚白不自禁伸出手,在即将触摸到许未的脸颊时停住,他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终究是将手放在对方的脑袋上,狠狠地揉了揉那软乎乎的头发。
“!”许未游离的灵魂终于归位,瞪大了双眼盯着近在迟尺的江砚白。
“知道我是谁吗?”江砚白勾起嘴唇,声音刻意压低,带着蛊惑的味道。
许未眨了眨眼,像是在回忆,半分钟后,他磕巴着说:“知道……”
“你是我的……同——”
“床。”江砚白替他作出了回答。
许未猛点头,同桌、同学,说同窗也没错。
“哦?”江砚白笑意更深,眉眼弯弯像个魅惑人心的男妖精,“第三次了。”
“你没有反驳。”
他神情愉悦地伸手,一把揽住许未的腰,将瘫在沙发上的人捞起,在醉眼迷朦的男生耳边轻轻地说:“回去了,我的床伴儿。”
许未被江砚白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上了楼,每走一步,他都感觉自己像是踩在了云端里,浮浮沉沉,飘飘摇摇。
就很没有安全感。
他本能地抱紧了江砚白,树袋熊一般挂在了对方的身上,死死地不放手。
“你是不是在带我过通天河?”许未抱着江砚白的脖子,“那你是我的小乌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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