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傻子当然也看明白了这点,麻溜的从鞋柜里找出双拖鞋,换上了,吧嗒吧嗒跑进来,竖着四根手指赌咒发誓:“顾哥你放心,我保证给你擦得干干净净!”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顾砚有些头疼的揉了把眉心,把自己陷在沙发里,一动也不想动。“你要么还是走吧,我今晚不洗澡。”
“不不不,我不走!“唐衍不信他,边卷袖子边熟门熟路得往卫生间走,“我现在就去接热水,你等着!我很快!马上就来!”
顾砚:“……”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有妖,唐衍从来不是个细致的人,顾砚也不觉得这家伙会对给他擦身有这么大的执念,但背上的伤疼得他无力思考那么多,索性随对方折腾去了。
“哥,我这之前也没有伺候过谁做这种事,待会儿手下可能没分寸,你要是觉得轻了或者重了,可得说啊,不用忍着。”
顾砚:“……要不你还是闭上嘴吧。”这说的都是什么狗屁话。
而且这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接了一个大脸盆的热水端出来,要直接在客厅里给他擦。顾砚怕他把水洒地板上,就说去卫生间,结果人还不乐意,信誓旦旦保证:
“顾哥您就放心吧,绝对不会弄地板上,但凡洒出一滴水,我都会负责舔掉。”
人都这么说了,顾砚还能怎么办,只能不情不愿地趴在沙发上。
“顾哥你身材真好啊,这得有八块腹肌吧,真特么让人羡慕。”
顾砚把扒下来的衬衫丢在脚边,用一种“你好像有大病”的眼神瞟了他一眼,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应该答应对方这个不靠谱的提议:“算了,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唐衍却特别坚持:“那不行,你受伤了。”
顾砚伸手去夺那块毛巾:“我没残。给我。”
唐衍跳开几步,把毛巾抱得更紧:“不行,我答应了沈栖要把你伺候好,到时候他得打——”
一时口快把真相说了出来,唐衍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什么,登时顿在了原地,憋得整张脸都红了。
顾砚朝他看过来,眼神没什么温度,脸上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唐衍自觉说错了话,心虚得不行,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唐衍先认怂:“那什么,顾哥我不是有意瞒你的,这个、那个……虽然是沈栖嘱托我的,但我也确实想照顾你!”他板着脸,义正言辞的说。
顾砚垂下眼,没说什么。后者见他好像没有要发火打人的迹象,便拿着毛巾在脸盆里搓了一把,小心翼翼地敷到他背上,然后像模像样地擦起来。
擦着擦着又想起了自己可怜的好友,忍不住想再替对方说几句好话。
“不过顾哥,你今晚受伤,沈栖是真的担心得不得了,一路上不知道给我发了多少条消息,叮嘱这个叮嘱那个,我觉得要不是怕你不想看见他,他非得自己跑来盯着。”
顾砚依旧没吭声,从茶几上摸了包烟,抽了一根咬在嘴里,结果看了半天,也没看见哪里有打火机,只好又把烟丢回了茶几上。双手交叉着垂在膝盖上。
“给你擦身也是他特地跟我提的,要不然我哪里想得到这些啊!他就是怕你不遵医嘱,回头让伤口感染了。顾哥,你们之前那些事,我也听他说了一些。”
唐衍不知不觉收起了那点混不吝,语气变得有些严肃,“那肯定是他不对,就算作为朋友,我也不可能昧着良心给他洗白。”
“但是顾哥,说实话我是不相信他为了图你那点钱就直男装gay和你在一起那么久的。”
“不是我要帮他说话,不过你想一想,你们刚在一起时你有几个钱啊,你们约会吃个饭看个电影还得提前兼职攒钱呢,他真要为了钱,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啊,肯定早在那个富二代女生追他时就跟人跑了啊,是吧……”
说的是他们大四快毕业那段时间,有个大一的小学妹不知怎么就看上了沈栖,小学妹家里有矿,字面意思。她老爸是山省煤老板,家里最不差的就是钱,追人追得轰轰烈烈,高调得全校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那学妹甚至拿着户口本和房产证过来要和沈栖去结婚。把顾砚气得两天没怎么吃饭。
他白天哼哼唧唧的赌气闹别扭,晚上气呼呼的把沈栖摁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折腾完又把人抱怀里吐酸水——
“房子有什么了不起,等我们毕业了我也给你买大房子,写你的名字。”
“结婚有什么了不起,不就多了一张纸么,两个人感情好不好、能不能过一辈子,又不是靠一张纸来决定,我们没有这张纸也能过一辈子,比别人还恩爱、还幸福。”
“凭什么啊,凭什么大家都知道她喜欢你,要和你结婚、让你做煤老板女婿,凭什么我这个正宫男朋友却反而要藏着掖着,想和你牵个小手还要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啊。”
他委屈的不得了,一会儿数落富二代女生没眼力见抢人男朋友,一会儿无理取闹的嗔怪沈栖招蜂引蝶胡乱招人,一会儿又自己安慰自己反正不管谁喜欢沈栖都没用,反正沈栖是他的。
沈栖被弄得简直哭笑不得,顺毛哄了很久,结果越哄越来劲,索性就让人哪凉快哪待着去了。
“可是我也想和你结婚,等以后我们就去国外结婚,还要蜜月旅行!”说着结婚有什么了不起的人最后委屈巴巴的说。
沈栖当时对他爱答不理的,自顾自的写自己的毕业论文。顾砚于是更加伤心,委委屈屈的睡觉去了。
然而等他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时,却发现枕头边上多了两张贺卡一样的卡纸,翻过来一看,竟然是两张手工“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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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哥:我这交的都是什么朋友。找男朋友眼瞎就算了,找的朋友为什么也这样……奇葩。
第63章
两张卡纸原先是米白色的,被沈栖用红色记号笔给细心地涂抹成了红色,只有极细小的一两笔没被抹匀,才露出本来的颜色。
纸张被一折为二,“封面”部分用黄色记号笔写着“结婚证”三个字,打开来一看,更是与真的结婚证一般无二——
持证人:顾砚
登记日期:202x年5月22日
结婚证字号:xxxxxxxxx
备注
右上角还贴了两个人的合照。那是之前出去玩时拍的照片,沈栖把它们打印出来保存进了相册里。这次就选了两张出来,剪小了贴在“结婚证”上。上面还“盖”了个钢印。
家里大概是找不出合适的颜色,那个钢印是直接拿黑色水笔画的。
另一张“结婚证”上的内容与他手里这张相同,只是持证人的名字变成了“沈栖”。
两个人的合照也略有些区别,前一张是他搂着沈栖的腰、后一张两人手牵之手。不过经过裁剪之后手部工作看起来就没那么明显了。
所有的照片都只冲印了一张,要在那么一大堆照片里找出两张角度和姿势都差不多的,也真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
顾砚将两张结婚证捏在手心里,捧在胸前,拖鞋也顾不上穿,就跑出房间去找沈栖。沈栖却趴在餐桌前睡着了,他旁边放着笔记本电脑,光标还在论文页面上不停的闪烁。
过两天就要答辩,这人应该是起了个大早在改论文。结果却还花了那么长时间弄这两张“结婚证”。光是把两张卡纸涂红就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顾砚简直没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弯下腰在沈栖发顶上很轻的亲了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来,抱回床上。没忍住亲了好几下,沈栖睡得很熟,根本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顾砚看着他,心尖儿上像被人涂满了蜂蜜,甜得整个人都要融化了。然后他把他们的结婚证藏进抽屉里,转身进了厨房,折腾早饭去了。
后来沈栖醒了,两人坐在一起吃早餐,吃着吃着顾砚还是没能抑制住心里的那份激动,捉住人后颈,又亲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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