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拉下电闸,灯光大作,只见宋宇躺在接待客人的长椅上,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陆修平走近,眼神黯淡下来,伸手拍了拍宋宇的脸。
宋宇像条弯曲的黄瓜,死死捂着肚子,眉头拧成结,看起来似乎很难受。
陆修平眼中闪过一抹阴沉,他弯下腰,把宋宇抱了起来,快步走出公司。
陆修平开车来到医院,宋宇被护士带走后,他坐在长椅上,微微躬身,低着头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机叮的一声响起,姜算发来消息:陆少,很期待下次与你的见面。
陆修平想起他离开时姜算依依不舍的神情,嘴角微勾,眼神略显嘲讽,收起手机。
约莫半个小时,宋宇从消化科出来,犹如装盘的鸡蛋灌饼,被送进病房。
陆修平站在走廊,问医生:“他怎么回事?”
医生翻了翻病历报告,“病人慢性非萎缩性胃炎。”
陆修平眉头微皱:“胃炎?”
医生点头,“可能是长时间的不规律饮食导致的。”
陆修平和宋宇在一起那几年,从没发现他有胃病,估计是当小偷开始忙着挣钱养活野男人,连饭也吃不起,熬出的病。
陆修平铁青着脸,“他自找的。”
医生面带不悦,提醒道:“病人这段时间最好进食质软易消化的食物,平时也要注意饮食调理。”
医生说完离开,陆修平回到病房时,宋宇已经醒了,见他进来,又把眼睛闭上,假装挺尸。
陆修平沉声道:“有胃病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宇现学现用:“霸道总裁回复一,极品渣男回复二,狂犬病狗回复三,姓陆的麻溜的滚。”
陆修平冷冷道:“胃疼的不够,屁股也想疼?”
宋宇睁眼看向陆修平,死死瞪着他,“装什么樱桃男,不是你把我锁在公司里的?”
第25章 谢谢你全家
宋宇猛地抬头看陆修平,心跳停了两拍,好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调查我?”
陆修平面不改色地说:“老板调查员工过去有什么不良记录,有问题?”
宋宇有些恼羞成怒,“你这是侵犯我的个人隐私。”
陆修平压低声量,磁性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诱惑,“你的身体我都侵犯了,这点个人信息算什么?”
陆修平把身体侵犯四字咬得极重,宋宇克制着内心的慌乱,咬紧牙关,“照你这么说,我这几年当小偷全是污点,你直接把我炒了吧。”
陆修平带着讥讽的笑容,“别说污点可以抹去,就算你狮子大开口要几亿,我也能给你。”
宋宇呼吸微重,被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
陆修平口气施舍,“如果你求求我,也许我会大发慈悲借钱给你。”
宋宇眼中一闪而过的动摇,久久,他开口道:“借钱以后呢?”
陆修平眼神玩味,大手探进被子里,在宋宇腿间摸了两下,“再借的话,你就只能用屁股还债了。”
宋宇心一沉,拿开陆修平的手,扔出被子,“不必了,我自己还。”
陆修平成功套到话,得逞地勾了勾嘴角,“看来你真的欠了一屁股债?”
宋宇这才反应过来说漏嘴,马上闭嘴。
陆修平饶有趣味,“怎么欠的?他不是有钱的富二代么,还去借高利贷。”
宋宇嘴巴好似装了拉链,一个字不往外吐。
陆修平漫不经心地威胁道:“既然你不说,我只好找人去查了。”
宋宇眉心重重一跳,飞快道:“你都能从穷人变成霸道总裁,他就不能像猪八戒那样从云端跌落猪窝?”
陆修平眼神黯沉几分,示意宋宇说下去。
宋宇担心陆修平真的派人去调查以前的事,只好道:“前两年他生意失败,带我去拉斯维加斯玩百家乐,输了几亿美元,便用我的名义借高利贷补上窟窿,结果没过多久人就消失了。”
“这么说,那个富二代把债务扔给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陆修平的猜测成真,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滋味一闪而过,无情嘲笑:“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宋宇任由陆修平讽刺,就是不搭腔。
陆修平翘着腿,晃了晃:“我觉得是,当年你一句话不说抛下我,连上天都看不过去,替我惩罚你。”
宋宇声音有点沙哑,“你高兴了吧?”
陆修平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这怎么够?在古时候,像你这种四处偷情的人,是要和奸夫一起浸猪笼的。”
宋宇心想如果生在古代,被浸猪笼的就是我们这两个动不动在各个隐蔽而狭窄的地方放肆探索彼此身体结构的死断袖,哪里还轮的上别人。
宋宇闭了闭眼,有些疲惫,“陆修平,大家洒脱点不好么,我们已经分开了。”
陆修平眼中骤然遍布阴戾,恶狠狠地说:“是你单方面提出分手,我根本没同意!”
宋宇胸中翻涌起沉闷的酸涩,他呼出口长气,“同不同意也是过去的事了,你要是个男人,就别磨磨唧唧,反正以你现在的身份,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到。”
陆修平死死盯着宋宇双眼,眼中深不见底,片刻,他忽然笑了起来,“你说的没错,我勾勾手,就有大把男的送上门,你算什么东西,我留着你不过是发泄怒气罢了。”
陆修平靠在椅背上,掏出手机,当着宋宇的面给姜算打电话,“把KTV地址发来。”
姜算显然没料到陆修平会给他打电话,兴奋道:“您稍等,我马上给您发。”
陆修平余光瞥见宋宇在看他,嘴角微微勾起,对着已经挂断的屏幕说:“把人都打发走,我现在只想和你待在你一起。”
说完陆修平收起手机,冷淡地一瞥宋宇,起身离开病房。
宋宇望着陆修平远去的背影,双眼刺痛,他抬手捂住眼睛,骂道:“整天滥交,小心得艾滋病。”
陆修平到医院楼下打了个电话,命令正与女友在床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泰迪犬的小高来医院盯着宋宇。
正要挂断时,小高说:“对了陆少,看守所的那个包啤查清楚了,据说是男朋友搞外遇,他去酒店抓奸,差点用烟灰缸把人下面撂了,双方没和解成功,他才被送进去的。”
陆修平沉吟片刻,“既然这样,去把人捞出来。”
陆修平开门上车,朝短信上的地址驶去。
一连几日,宋宇都没再见到陆修平。
外卖每天准时准点送到病房,比起秘书煮的爱心粥差了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那么远,放在饿了几天的猪面前,猪都要一脚踢开。
宋宇好奇地看了眼外卖单,才发现原来这半碗馊水一样的粥是小高点的虾鸡吧烤免费赠送的赠品。
宋宇在这种情况下不是没打过逃跑的主意,然而门外两个近一米九的保镖看守,单手就能将宋宇当小鸡崽子拎起来做印度飞饼甩。屋里还有个时刻保持警惕性的小高,哪怕女友身穿女仆制服,爸妈同天二婚,爷奶穿胸罩跳恰恰,祖父祖母在棺材里蹦迪,也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就连宋宇去上洗手间,小高都会蹲在便器旁,用他的火眼金睛死死盯着,生怕宋宇从裤裆里掏出条麻绳往天花板一套,飞檐走壁从医院逃跑。
宋宇就是插上维密秀场的野生羽毛,也飞不出这病房。
这天宋宇像植物人般躺在病床上晒太阳,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宋宇迟疑片刻,接起电话。
那头的声音激动得像是亲吻了乔布斯的脚丫子,“宋宇!”
宋宇眉头拧起,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想了半天,才终于记起来,“包啤?你从看守所出来了?”
包啤高兴地说:“是啊,我谢谢你全家!”
“你这话说的怎么像在骂我?”宋宇疑惑道:“而且你怎么有我的号码?”
包啤嘿嘿地笑,“保我出来的律师说,是你让陆少帮忙的,我就和他要了你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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