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讲师居然说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郑竹阳挪动着步子,走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垃圾桶,将手里的纸团丢了进去,他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街道深处。
反正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要什么悬崖勒马,要什么浪子回头,真正背离道路的人应该是讲师,自己何错之有?!
郑竹阳伸手将额前的碎发向后捋去,原本还后悔,但此刻全是庆幸,感谢这个电话让他明白讲师变成了过去的他,犹疑懦弱。既然说他是疯子,那疯子合该做点疯子应该做的事。
“喂?梁警官,怎么,有什么事嘛?”谢图南放下手中的菜刀,匆匆擦了下手,接通电话,从厨房走到客厅里。
“之前说让你当线人的事,想跟进一下情况。”
谢图南走到沙发处坐下,伸手往鼻下探了探,一股浓烈的洋葱味儿便涌入鼻腔之中。好吃的东西做起来也麻烦,不知道这股味儿什么时候能消散。
“郑竹阳同学么,昨天夜里我和他聊过一次,早上也去他家拜访了一下,就目前来看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甚至有在认真进行备考了。”谢图南往身后的垫子上靠去,思索着回道。
梁亭松站在办公室中,伸手往下拉了拉百叶窗的叶片,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街道上的灯火一如平常,准时地亮了起来,汽车在黢黑的路面上飞驰。
“那关于其身后的势力线索,郑竹阳有没有透露?”
谢图南啧了一声,有些为难:“梁警官,我毕竟不是专业的线人,心理方面比为溪也要差不少,也是一知半解的。就算我有心,也怕是无力,更何况这个时间,确实太短了。”
“没有责怪谢先生的意思,只是希望您在和郑竹阳交涉的时候,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话题尽量往这方面靠。”
梁亭松也自知时间确实有点赶,但这种时候一般是争分夺秒的,何况根据谢图南的说法,他已经同郑竹阳进行过线上联系和线下见面了。但这两次见面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属实不应当。就算谢图南是非专业的,该问什么,该改什么应该还是知道的。
但纵使梁亭松对谢图南有所怀疑,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再多嘱咐了一两句便挂断电话了。
他又向老徐打去了电话,对方自接到任务后,就已经对谢图南进行跟踪调查了。
“按您的要求,我在谢先生家附近进行蹲守,他从中午到现在都是没有出过门的,其间也没有见到什么人去拜访。”
“辛苦了,继续跟踪。”
铁管一样的东西从杂草地中划过,留下一条长长的泥土翻新的痕迹,郑竹阳臂弯里挂着一条粗绳子,绳子的末端束着好几根铁管,他的另外一只手则提着一个大桶,慢慢地朝着废弃幼稚园的方向走去。
先前留在那的吃食里掺了不少安眠药剂,估摸着这会儿人也该醒了。
他推开陈旧的大门,任凭铁管与大门碰撞,发出刺耳的叮当声,草丛里的野猫听到声响一下子窜出来老远。
郑竹阳哼着歌,慢悠悠地踏上楼梯,朝着目标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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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二合一更啦~下周五见!
最近听歌,又听到了《岁月成碑》,这首歌是我高中时期听到的,到现在好多年了。
就是想给大家分享一下~
第78章 大考之前
这几日里,技术警察那边对从学校和图书馆带回来的电脑整体进行检查,又对国内外的各种新型反追踪装置和软件系统进行收集整理,最终确定下来赤乌所使用的是美国一家小众企业在去年研制的IP反追踪装置。
传统意义上的反追踪技术主要是通过数据加密等方式来清理入侵痕迹,像这样同时建立多个混淆IP的方式在近几年很少见。
技术警察在汇报时也着重说明了目前公安侦查系统中存在的信息缺漏问题,但这之后的问题都是由付志行以及市政那边头疼去了。
一天后——
梧禹和于沅在对关泓升进行审讯后,也确定下来该反追踪装置是人从灰色网站上淘来玩的,抛开人的恶劣罪行,关泓升确实是一个新型技术装置爱好者。
“他说大概两个多月前,他在上班前于家中喝多了,就把那个东西揣着去学校,后来就丢在了自己的电脑教室里,找不到了。”于沅把审讯记录摆到桌上,附带着几张经过关泓升确认的几款小型科技制品图片。
“期间,我打电话咨询了牧清书,电脑教室里没有监控,只有走廊有,而且庆州一中的监控是每个月定期删,想要调取备份需要联系学校高层。”梧禹补充道。
公交车上的手机消失后,警方也尝试了在网上悬挂公告,并派警员进行社区宣传,但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线索。
当下要调查的无非就是,该物品确实被郑竹阳使用过。但没有教室里的监控,只是走廊监控的话,很难去界定就是郑竹阳拿的。
即便如此,该调查的一项都不能少。
“你继续跟进校方那边,一定要拿到这部分监控。”梁亭松听完后,站起身将手里的审讯笔录放进档案盒里,“这几天盯好各个街道区域,对一些租住房进行摸排调查,覆盖率务必达到百分之百。”
“明白!”两人说完后便退出了办公室。
梁亭松揉了揉眉心,他拿起杯子走出办公室。
高考迫在眉睫,越是混乱的时候,嫌疑人越有可能趁乱作案。除了调查正常进行以外,网上的舆论也是他们需要注意的,梁亭松直觉在高考这个几乎全国人民都心系牵挂的时间档里,嫌疑人会忍不住暴露出马脚。
路季商身上还披着张空调毯,正歪靠在刑侦大厅的茶水台边,抱着一个杯子灌水。眼下的两团乌云沉着,头发油得可以集一瓶,衬衫也是皱巴巴,不知道还以为人是逃难回来的。
因为上面布置了任务,路季商这两天统共就睡了不到八个小时,和技术室的几个警员无缝对接式地忙活。
见到梁亭松出来,路季商忙把杯子放下,胡乱揩了两下嘴,就拿起摆在一边的报告走了过去。
“老大,监控确实被动手脚了,不过就一个,你手机里下载的那个。”路季商把报告界面摊开给人看,上面记录的是波形变化,“把于沅说的有问题的部分导入到我们的音频检测系统里后,波形变动非常明显了。”
“你看这里。”路季商手指移动到一段波形线条上,在纸上的呈现效果并不如在电脑上直观,但仔细辨别下,也可以发现端倪,“还有这里这些,其实都是断的,还有这细微的空白。”
不只是当初于沅发现的那些,在更加精确的系统中,检测的这部分录像就像是木偶一样,一节一节拼凑而成的,剪辑者在制作的时候,应该也是耗费了不少功夫。
“全部的波纹分析都在这吗?”
“没有,我是把存在异常的部分整理出来了,这段都比较偏后了。”路季商抓了抓头发,“监控录像我交梧禹那了,老大,放过劳苦的打工人吧,再不睡觉我真的会猝死。”
“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两天辛苦了。”梁亭松叹了口气,看来是该跟谢诚明好好反应下技术室人手扩充的问题了,平时还好,真遇到急案是忙不过来的。
他倒完水,回到了办公室。谢图南的嫌疑是洗不清的,这条长线还是要继续放,要有足够的耐心。
梁亭松靠在座椅靠背上,屈指抵在唇下,陷入思索。监控视频造假这个问题让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常人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眼见的也有可能是别人制造出来的,另外的两个别门视频,也许还有什么细节,是他们忽略的。
他想着,随后点开了备份的两个别门视频。
西艺学校的艺术班学生这两天也在忙着复习备考,这部分考生已经通过了联考,在参加了一些高校的校考后取得了专业合格证,只等高考出成绩。
许为溪虽然不上课,但对学生们一向关注多。几乎每一届来此学习的高三艺术生都能接受免费的文化课培训。
这两天复习来的学生不少,在高层管理商讨以及许为溪深思熟虑后,这两天他都在西艺给一些有轻微考前综合症的学生进行心理疏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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