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来奇怪,可能是因为他从小在一种无人疼爱的环境下长大,并不排斥这样偏执的感情,反而有种微妙的满足感,能从源源不断的过盛爱意里尝到安心。
沉默良久,他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余煦的耳廓,温声道:“不会的,我不介意。”
余煦的耳朵很薄,也有点儿像小动物,一揉就红了——他忍不住抽了口气,不敢甩开,只能局促地低下头,把脸埋在余昧腿上。
发现余昧没有阻止的意思,又不自觉得寸进尺,伸手环住那截清瘦的腰,撒娇似的,像被顺好了毛轻声咕噜的猫。
余昧潜意识里可能是把他和回家的感觉联结在一起了,这么随手逗着逗着,精神也渐渐放松下来,没再说话,享受开始巡演后难得的放空。
不知过了多久,余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看着他道:“对了,哥哥,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余昧:?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余煦站起身,居然真的从包里找出一根记号笔,拔了盖子塞进他手里,又挽起袖子,把手臂摊在他面前,“这里。”
余昧低下头,对上他仰视的目光,被他眼里粼粼的期待晃了一下,还是没能拒绝,一边觉得有些怪异,一边捏着他的手腕,一笔一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签得很小心,不确定记号笔多久能被洗褪,就签在了靠近手肘的地方,指节大小的两个字,像一方小小的印。
余煦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觉得不够,又磨着他在手心里再签一个,要大一点。
“你要这个干什么,”余昧有点无奈,用笔尾点了点他的鼻尖,训小狗似的,“被人看到了不奇怪吗?”
“不会啊,看到了他们也只会羡慕我,”余煦牵着他的袖子,央求道,“再说我才不给他们看,这是我的……哥哥,签一个嘛,好不好。”
余昧看着他白净的手心,想说琴房里那几十张亲签专辑还不够他看的,僵持几秒,到底还是没说出口,顺着他的意思低下头,往他手心里写字。
皮肤是软的,不太好落笔,余昧怕给他签难看了又要闹,一笔一划写得很慢。
圆钝湿润的笔尖划过掌心,有点儿痒。
余煦看着他低垂的眼睫,手指蜷了蜷,耳朵又隐隐烫起来——他对这种类似标记的行为格外敏感,一边觉得心满意足,一边又忍不住想入非非,像一场漫长的甜蜜折磨。
所幸只有两个字,没过多久就签完了。这次大了一点儿,平直地落在他掌心,最后一笔恰好落在生命线上。
余煦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很漂亮……和你在台上的时候一样漂亮——妹妹,我之前就想告诉你的,你唱歌的样子真的很吸引人。”
余昧在娱乐圈待了这么久,什么彩虹屁都听过,按理说早该免疫了。
然而同样的迷弟发言从余煦嘴里说出来,似乎就格外炽热一些——他被这几句“漂亮”弄得不太自在,伸手揉了一把小狗的头毛,别开视线:“别说了。”
顿了顿又鬼使神差地问:“那你是喜欢台上的我,还是台下……”
他很少主动去关心这种事,都是采访的时候被问的,一开口脸都有些发烫,还没说完就后悔了。
但说都说出去了,也没法撤回,他只能微抿着嘴,心想余煦要是说喜欢台上的,他就临时开个单间把人扔出去睡。
余煦看着手心里的签名,想了一会儿,说:“都喜欢。”
听起来像成年人敷衍的情话——余昧眉梢微抬,已经准备伸手去打电话了。
余煦下意识按住他的手,可能也没猜到他想干什么,很认真地解释:“我是先喜欢你这个人,然后才分什么台上台下……”
“准确来说,我喜欢构成你的一切特质,无论是你愿意展现给世人看的,还是那些连你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但如果你希望我喜欢某一部分的你,那我就只偏爱那一部分。”
他的语气很真诚,和那天看完电影说“努力不让你后悔”时如出一辙, 毫无调情的意思,却反而因为这份近乎严谨的认真,让这番话变得很能打动人。
像学生时代还没学会买玫瑰花,只能用竭力周全的逻辑来论证一句“我爱你”。
余昧静静地听完他这一番话,不知为何,突然松了口气,像是心底某根始终紧绷的弦松懈下来,泛出绵长的回响。
他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真诚,只能摸了摸余煦的侧颊,轻声吐出一个字:“好。”
余煦才发觉自己刚才表白了一篇小作文,后知后觉地有些害羞,用发热的脸颊蹭蹭他手心,想起时间来,就催他该休息了,明天还有演出。
余昧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浴室门口时想起他那个时间坐火车过来,应该还没吃饭,就转头问了他一句,饿不饿。
“有一点。”他之前是想找个地方吃夜宵来着。
余昧皱了皱眉,不知该怎么评价他这种盯着别人吃一日三餐、自己却很能凑合的双标行为,折回去给酒店前台打了个电话,叫送餐服务。
那边说已经过了提供夜宵的时间,可以帮他们出去买。
“嗯,都可以,麻烦尽快。”
挂断电话时他突然想起什么来,犹豫了一下,转头对余煦道:“对了,以后就别自己买票了……坐家属席吧。”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到签名梗了
一个随缘掉落的加更
第38章 绯闻
余昧第二天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那阵敲门声像催命似的,他觉浅,起来发现余煦还没醒,也被噪音吵得直往被子里埋,心里那点儿烦躁就翻了一番,下床随手披了件衣服,皱着眉去开门。
是关阳。
“你怎么回事?”关阳看起来比他心情还糟,把聊天记录往他脸上拍,“昨晚被拍了,说你带小鲜肉开房。”
他点开那张照片看了一眼——只拍到个背影,是他和余煦并排站在酒店前台附近,偷拍的距离有些远,画质也不算清晰。
出来开演唱会,周围环境好的酒店就这么几家,被狗仔蹲也很正常。
他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伸出根手指把手机推回关阳胸前:“就这一张?”
“一张还不够?”关阳看他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就来气,“要不要给你请团队拍个特写?”
确定没拍到余煦正脸,他暗自松了口气,也懒得跟关阳互呛,打算关房门送客:“跟配偶睡一间房不违法。”
关阳险些被门夹到,又伸手进来强行把门缝掰开了,跟他确认:“配偶,你确定?”
余昧点了点头。
“……那我不帮你公关了,你自己找个机会澄清一下,”关阳微妙地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假结婚啊,睡一张床注意节制,别影响演出。”
余昧懒得给反应,面无表情地把门关上了。爻殀、
转过头才发现余煦已经醒了,抱着个枕头,眼神也不太清醒,一对上他的目光又慌里慌张地别开,估计是被那句注意节制弄害羞了。
他没带换洗的衣服来,只能穿余昧的,骨架又比余昧宽一些,穿不了大明星修身的常服,最后套了一件宽松的套头卫衣,袖子还嫌短。
那件衣服外层的布料有一层粗绒,穿在他身上被撑开了点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只毛茸茸的熊。
头发也睡得翘起来,蓬松微卷,毫无防备的样子,看着手感很好。
余昧路过他,没忍住上手揉了两把,就被这只毛茸茸的小动物中途截住了,抱着他的腰撒娇似的蹭。
“他来找你干嘛……”他没听到前半段,不知道关阳在“注意节制”之前还说了什么。
“没什么,”余昧随手顺着他的头发,突然觉得酒店的洗发水也没那么难闻了,“昨天进来的时候被拍了。”
余煦还困得厉害,蹭着他的衣服醒了一会儿盹,才理解他说了什么,猛地坐直了,紧张道:“被拍了?那怎么办,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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